夜晚,陳紅獨(dú)自駕車來到下城區(qū)南部,
放眼望去,滿是高層住宅樓。
在新札幌的眾多貧民窟之中,這里算是比較‘高級’,至少不是那種會被大風(fēng)吹倒,私搭亂蓋的破窩棚。
在這片鋼筋水泥澆筑的叢林,住戶們擁擠在蜂巢般密集的一套套小居室內(nèi),
遠(yuǎn)遠(yuǎn)望去,巨型居民樓密密麻麻的窗口像是鴿子窩,讓人不由得心生壓抑。
對于這座城市的底層住民來說,這里沒什么不好的,
有水有電,有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陳紅停在一棟樓邊上,熄火下車走進(jìn)去,
一樓大廳搭滿了五顏六色的帳篷,破衣爛衫的流浪漢聚在一起喝酒打牌,
陳紅走過的時候,這些人看到她的臉,她的身材,紛紛吹起了口哨,
其中兩人扔下?lián)淇伺?,不懷好意地跟了上去?p> “漂亮小妞兒,來和哥哥們喝酒啊~”
陳紅停下腳步,不耐煩地瞪視對方:
“滾開,你想死么。”
“哎呦呵,脾氣還挺大!”一名流浪漢剛要動手,被同伴攔住了:
“這娘們兒……特么不太對勁兒啊。”
借助昏暗的燈光,二人看到陳紅西裝領(lǐng)口佩戴著的木質(zhì)三角形徽章,上面鐫刻著令他們心驚膽戰(zhàn)的文字;
“山……
山王會?!”
兩名流浪漢對視一眼,嚎叫著逃走了。
“哼,一群雜碎。”陳紅繼續(xù)向前走去。
·
乘坐電梯來到24層,這一層樓道的燈泡兒全都憋了,
陳紅掏出一支戰(zhàn)術(shù)手電照亮,滿樓道都是噴漆涂鴉和小廣告,
陳紅輕輕敲響2408的房門,用水電照亮自己的臉。
“俺們沒錢,別推銷東西了!”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有人通過貓眼警惕地看著她:
“不是推銷員么……
等等,俺見過你,你是徹也身邊的保鏢,陳小姐,對么?!?p> “很抱歉,大半夜的打擾您,可否讓我進(jìn)去說話?!?p> “抱歉,不可以。”
門內(nèi)的人充滿防備,拒意甚堅(jiān):
“俺告訴過你們少主好多次了,不要再打電話來,也不要自己來,或者派人來找俺妹,
不要把你們山王會的災(zāi)厄引到這里,可他就是不聽!
俺和俺妹孤苦伶仃的,都是小老百姓,不惦記著大富大貴,
只想守著一畝三分地兒踏踏實(shí)實(shí)過日子,俺們承擔(dān)不起折騰了……”
“不,隆俊先生,您誤會了,這次并不是少主吩咐……”
陳紅低著頭說道:“是我擅自做的決定,來尋求您的幫助?!?p> “???”
神宮寺隆俊完全想不明白:
“有沒有搞錯,徹也那家伙……家大業(yè)大的,手底下能人輩出,還用的著俺這個窮小子幫忙?”
陳紅快要哭出來了,她對著門鞠了一躬,低三下四地央求道:
“我們少主危在旦夕,拜托您了,神宮寺先生……
您是我們少主的好哥們兒,好兄弟,不是嘛?!?p> 門后的人沉默了幾秒,打開門鎖和插銷,輕輕推開一道門縫兒:
“陳小姐,有啥事兒,咱們就在這兒聊吧,
拜托說話小聲點(diǎn)兒,俺妹身體不好,熬夜做完功課,她在休息。”
“謝謝……我會注意的,”
陳紅滿懷感激,仰頭望著面前的大塊頭,好像端詳著救世主。
·
二人就這般隔著門檻交談了許久,隆俊認(rèn)真聽了對方的敘述,眉頭越皺越緊:
“啥玩意兒,只給三天時間準(zhǔn)備,也太緊巴了,不能寬限幾天么?!?p> “不可能寬限的,這個機(jī)會是我老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沒有討價(jià)還價(jià)的余地……”
陳紅憂心忡忡地說道:
“三天時間,湊齊七名高手參加比武審判,超過時限還湊不齊,會被直接判負(fù),
到時候,極真組的老大近藤勛就會撕票兒,
把少主的腦袋掛到旗桿上,祭奠近藤家的長子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