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機械響動聲,自動點唱機換了張黑膠唱片,是藍調(diào)爵士樂,
為這冰冷肅殺的氣氛創(chuàng)造了些許的舒緩浪漫。
“阿星?!?p> “咋啦?”
“吃東西別吧唧嘴行嗎?!?p> “要你管,少主都沒嫌棄俺。
你們咋不吃吶,味道好極啦~”
“啥時候了,還吃,你這家伙神經(jīng)真的有夠大條?!?p> “你就直說俺沒心沒肺得了?!?p>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p> “別鬧,安靜,來消息了?!?p> 通訊器震動起來,齋藤凜凜花低頭看向屏幕,
陳紅發(fā)來一條訊息;
「有人盯著咱們的車?!?p> 「對方什么樣子?」
「黑皮膚非洲裔,穿著打扮和剛才餐廳里那人差不多?!?p> 「該死,我們被血幫盯上了,對方有進一步動作么?」
「站在咱們車邊打電話呢,聽不清他在說什么?!?p> 「肯定是在叫人,他們的目標是少主,
不能等了,小紅,先下手為強!」
「明白?!?p> ·
大家都在一個頻道,都看到了陳紅發(fā)來的訊息;
“打起精神來,伙計們?!?p> “走,跟那家伙挑明了!”
亂堂政拔出手槍,齋藤凜凜花手握寶刀,
氣勢洶洶,殺氣騰騰走到男子身邊,一把奪走他藏在桌下的通訊器。
對方騰地一下站起來,用RAP的節(jié)奏說道;
“What's wrong with you?!”
?。闾孛从胁∈前??!)
齋藤凜凜花掃了眼屏幕,冷笑道;
“別擱這發(fā)訊息了,血幫的黑仔,你的兄弟已經(jīng)被我們干掉了。”
那人眉頭一皺,手伸向口袋。
“找死!”
寒光一閃,
齋藤凜凜花使出東洋刀術(shù)的‘拔刀斬’
‘邪刀’七丁念佛輕易斬斷了堅韌的骨骼筋脈,整條胳膊落了下來。
“OH my FxxKing God!”
?。òミ细C巢?。?p> 男人慘叫著,上臂切口狂噴血漿,半張桌布都被濺上了血點,
他用另一只手摸向口袋,亂堂政果斷開槍,擊中了肩膀。
陳星趁機從他兜兒里搜出一支HK自動手槍;
“這家伙的槍上都有血幫圖案呢~”
·
廚房的人聽到慘叫聲和槍聲都是驚慌失措,夫妻倆攙扶著老人從后門逃跑,
他們當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生活在貧困混亂的下城區(qū),幫派仇殺是家常便飯;
“快跑啊!布蘭妮!快跑!”
服務(wù)生小妹枉顧爸媽的警告,跑著跑著折返了回去;
“CJ哥哥,我來救你了!”
CJ(克里夫·瓊斯)是她的老街坊,童年玩伴,
和大多數(shù)非洲裔男孩兒一樣,他的夢想是當一名說唱歌手,發(fā)表自己的專輯唱片。
CJ是個熱心腸,經(jīng)常幫她家修個暖氣,換個燈泡啥的,
后來他上不起學(xué)了,和大多數(shù)貧民街區(qū)的孩子一樣,墮落黑道,
加入了非裔街頭幫派Blood(血幫),靠著販賣致幻劑糊口。
CJ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仍舊惦念著老街坊,
仗著血幫的狠辣名聲,他幫著街區(qū)店鋪驅(qū)趕那些吃霸王餐的小混混,狠狠修理那些占服務(wù)生便宜的醉鬼。
布蘭妮很感激CJ為街區(qū)做出的一切,甚至有點喜歡上這個童年玩伴大哥哥,
她很清楚CJ不是什么好人,是個販賣致幻劑,手上染血的幫派馬仔,
可出身貧民窟的他們,又有多少選擇呢……
·
布蘭妮回到廚房,拉開抽屜,掀開底部的暗格,取出包裹;
油布包著一支嶄新的史密斯威森左輪手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那是CJ留給她防身的,在她被酒鬼顧客騷擾之后。
CJ夸她是個勇敢的女孩兒,肯定能保護自己,保護街坊們,
那天,在立交橋下,CJ擺了幾個易拉罐,
布蘭妮學(xué)會了怎樣將子彈裝填進彈巢,學(xué)會了怎樣打開關(guān)閉保險,怎樣扳動擊錘,怎樣瞄準開槍……
易拉罐被子彈穿透了,可她從未下過決心,對著大活人開槍。
“CJ哥哥,這一次,我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