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相加的街頭斗毆，忽地就變成了槍戰(zhàn)，
沒有任何預(yù)兆，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
山上徹也搞不清發(fā)生了什么，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被按在了地上，
剛才，笠原哲也掏槍的瞬間，左右各有幾道黑影朝自己猛撲過來，他被撲倒在地，
被使勁兒摁在地上，腦袋被手掌按到了泥漿里，呼吸都變得困難。
“別動！”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少爺！把頭埋低！”
那些壓著他的人，似乎很擅長應(yīng)對槍擊，他們知道，該如何保護重要目標，
就像電視上，那些大人物的保鏢，專業(yè)，冷靜，無畏……
手提箱張開變?yōu)榉缽椬o盾，覆蓋了他的頭部、胸腹區(qū)域。
槍聲平息了，那些壓著他的人依次站起，
他們收起了手提箱護盾，分散開來警戒，只剩一人留在他身旁。
“你們……救了我……”
徹也抓著那人的皮鞋，掙扎著爬起來，認出了那張臉；
“為什么……是你？”
“對不住啦，少爺~”
亂堂政微笑著，朝他鞠躬致歉：“
“剛才情況緊急，我們只能把少爺您的臉往泥里按，這都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
“笠原哲也呢？”
“倒下了，沒了動靜。”
山上徹也向前望去，發(fā)現(xiàn)笠原哲也躺在卡車稱重臺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
周遭的一切都陷入寂靜，黑瀨軍團不再追擊，反黑瀨聯(lián)軍也忘記了逃跑，
每個人都惴惴不安，生怕下一秒，就有子彈朝自己飛來。
大野慎武、加賀美洋平等人都被槍聲嚇得夠嗆，就近尋找掩體躲避起來。
神宮寺隆俊躲避的姿勢有些搞笑，撅著PG，趴在一輛輪胎癟了的廢舊叉車后面。
（笠原哲也……他死了么？是誰開的槍？）
帶著疑問，山上徹也望向后方更遠處，更高處，
在塔吊生銹的鋼架上，蹲著三個鬼祟的人影，那三人都穿著多功能戰(zhàn)術(shù)雨披，
其中兩人端著VSS微聲狙擊步槍，一人捧著望遠鏡，鍍膜鏡片的反光清晰可見，
注意到了徹也的目光，那三個人都畢恭畢敬站起來，朝他揮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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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蓚€狙擊手，一個觀察手，標準的三人狙擊小組，原來如此，是他們開的槍……）
解開一個疑問，心里舒坦不少，山上徹也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亂堂正，
發(fā)現(xiàn)他手臂上的刺青徽記；
?。ㄉ酵鯐娜恕?p> 剛才，和亂堂政一起按住自己那些人，也都穿著黑瀨校服，
其中有幾張熟面孔，似乎在街上見過，都是山王會的馬仔，燈叔的部下。
凌亂的信息交織匯總，逐漸明朗，徹也一拍大腿：
“是燈叔！是燈叔派你們暗中保護我的??？”
亂堂政點點頭，端詳著他那滿臉血的面龐，以及被撕扯得幾乎爛掉的校服，關(guān)切地問道：
“少爺，您還好吧？”
“一點兒也不好……”
·
山上徹也跛著崴傷的腳，一瘸一拐朝著卡車稱重平臺走去，越走越快……
加速分泌的腎上腺素，心中充斥的謎團，都令他暫時忘卻了傷痛與疲憊。
“少爺，別過去！那家伙可能還活著！”亂堂政提醒道。
山上徹也根本沒聽進去，現(xiàn)在的他，心中一片迷茫，
幾十公尺的距離，感覺像是走了幾百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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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哲也面色蒼白，四肢平癱在地，身上被子彈開了兩個血洞，
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在呼吸，
VSS狙擊步槍使用的是亞音速小口徑特種槍彈，減噪性能絕佳，殺傷力有限，并沒能立即殺死目標。
笠原哲也的右手摸索著，他想要握住那支格洛克自動手槍，彈匣里面還有很多子彈。
那只蒼白的手掌，差點就要觸碰到手槍握柄了，
就在這時，山上徹也踩住了槍，隨即踢到一邊；
“這支手槍，是剛才那個西裝男給你的？”
笠原哲也哀嘆著縮回了手，沒有回答，眼睛直勾勾望著陰霾的天空。
“武藏想要借你的手……殺了我?。渴遣皇沁@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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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哲也張嘴想要出聲，咳出鮮血，
他的內(nèi)臟被擊穿了，內(nèi)出血止不住，命不久矣。
咳了幾口血，終于，他發(fā)出了蚊子叫似的，虛弱的聲音；
“結(jié)束了啊……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回答我的問題！笠原！”
笠原哲也的意識逐漸渙散，自顧自地說道：
“你先別得意啊……小少爺……很快……你就將大禍臨頭……”
“你說什么？！大聲點！”
“武藏曾對我吐露過……你父親山上英雄……他是……他曾是……出賣幫派兄弟的叛……叛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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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山上徹也一愣：“你說什么？！”
亂堂政皺著眉頭，朝著一位手下吹了聲口哨，揮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小聲說道；
“団次！該你上了！”
那名手下心領(lǐng)神會，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格洛克自動手槍，
打開全自動連發(fā)模式，機械瞄具對準頭部，食指扣著扳機不放：
“噠噠噠噠噠噠！”
一串清脆的響聲，機匣進入空倉掛機狀態(tài)，滾燙的槍管冒著縷縷青煙，
彈匣里余下的子彈傾巢而出，笠原哲也的腦袋，看上去，就像被鏟子拍碎的西瓜那樣……
黏糊糊的東西，還有骨頭碎片濺到褲子上，
山上徹也惡心壞了，捂著嘴巴“哇！”地一聲，
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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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緩過來點兒，徹也指著開槍那人喊道；
“你……你是誰？！為什么突然開槍？”
對方卸掉彈匣，不斷摩挲著手槍，似乎故意要把自己的指紋留在上面，
他對著徹也深深鞠了一躬，臉上掛著微笑；
“小人名叫高須佐団次，抱歉，少爺，驚嚇到您了~”
“你這家伙……殺了人……為什么還在笑？是發(fā)瘋了么??？”山上徹也被驚得后退一步。
“你做得很好，団次，”亂堂政對著那人點點頭；“燈叔會照顧好你家里，放心去吧~”
高須佐団次再次鞠躬，拿著空膛的手槍，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他……他要去干啥？”徹也問道。
“去自首?！?p> 亂堂政說道：
“咱們走吧，少爺，先送您去醫(yī)院包扎傷口，具體的，咱們車上聊。”
山上徹也低頭看向笠原哲也的尸體，胃里又是一陣翻涌：
“這家伙怎么辦？”
“放心，燈叔的‘清道夫’會處理妥當(dāng)?shù)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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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ㄇ宓婪颍簩ｉT負責(zé)為幫派清理作案現(xiàn)場，毀滅證據(jù)，處置尸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