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募一铩献舆€餓著呢?。?p> 徹也皺起眉頭,把手里端著的食物放在桌上,答道:
“沒啥,就是心情好,樂一樂?!?p> “心情好,哦,知道啦,
是因為昨天,老爹當(dāng)著各街區(qū)頭目的面贊賞你,真為你感到高興哦~徹也~”
“嗯嗯,謝謝……”徹也有些不耐煩了。
“干的不賴哦,參議員在感謝信中不吝溢美之詞,看意思,是被伺候舒服嘍~”
“伺候???”
這用詞顯然是別有用心,徹也被激怒了:
“你擱那兒陰陽怪氣什么呢!”
武藏那張?zhí)搨蔚拿婵字鴮嵙钊松鷧挘?p> “你看看,誤會了嘛這不是~
哥哥啊,是真心祝賀你,取悅了大人物,給家族立了大功,千萬別誤會哦,兄弟~”
·
“誰是你兄弟!”徹也白了他一眼。
“太傷人了這話,怎么不是兄弟了,父親已賜予我,使用家族姓氏的權(quán)利?!?p> “隨你喜歡姓什么,永遠(yuǎn)不要指望著,能和我們山上主家稱兄道弟!”
“真是令人傷心啊,你大哥大姐也是一樣傷人的話。”
“還不是你自找的!說話總是陰陽怪氣,找罵!”
武藏聽了也不動怒,只是笑著搖頭:
“你是不一樣的,徹也,和你那學(xué)霸哥哥姐姐完全不同。”
“哼,嘲笑我成績差么?”
“不不不,別誤會了,我說的意思是,你的純度,可要比你大哥大姐高得多了?!?p> “什么純度?”
“身為黑道中人的純度,身為山王會成員的純度~”
“又在故弄玄虛了,說人話!”
“遇到對手,你大哥大姐會去找律師,找條子,尋求泰拉聯(lián)邦強(qiáng)力部門的庇護(hù),
黑道兒大佬的子女,竟然要找白道兒主持公道,真是笑死人啦!哈哈哈!
而你呢,徹也,你是不一樣的,
你會攥緊拳頭打回去,看見不爽的人,就狠揍一頓。”
“哼!現(xiàn)在就有個欠揍的家伙呢!想要挑撥離間?沒門兒!”
武藏冷笑道:“熱血少年,總是想著用拳頭,在街頭斗毆,還是純度不夠,
不像山王會該做的事,太幼稚了~
換作是我的話,我會掏出手槍,”說著,武藏從托盤拿起一根火腿腸:
照著對面腦袋來一梭子,啪啪!
一切麻煩迎刃而解,那才是黑道該做的~”
“放下,那是老子的夜宵?!睆匾才恐币晫Ψ剑骸罢f這些,是想威脅我么!”
“冤枉,小的怎敢威脅主家少爺呢~
恰恰相反,我是想幫你。”
“幫我?哼!你少來煩我,就幫了大忙了!”
“徹也,你訓(xùn)練的拳手,在地下拳館遇到作弊的,還遭遇黑哨,吃了好大的虧,
而你在比賽之后怒喝,說要殺了裁判和對方拳手全家,有個小弟聽到了,都傳開了。”
“罵了又怎樣,不過是氣話而已?!?p> “你不當(dāng)回事,可不代表別人不當(dāng)回事,那地下格斗場,可是位于山王會地牌。
當(dāng)?shù)亟謪^(qū)老大很是重視,主家少爺在自己的地牌被人騎在脖子上欺負(fù),那還得了,
若是怪罪下來,他這個老大還當(dāng)不當(dāng)了~”
山上徹也心里一震,這才想起,那天自己只顧發(fā)泄情緒,嘴上沒個把門的,說了不該說的話,
以他的身份說出的威脅,和普通人可是完全不同的;
“難道……”
武藏點燃了雪茄,遞來一張報紙:
“喏,你自己看吧?!?p> “新札幌警視廳通告,運河船夫發(fā)現(xiàn)一具被垃圾袋包裹的尸……”
看到新聞配圖,徹也不禁作嘔,
?。ㄊ悄莻€裁判……)
定了定神,才敢繼續(xù)往下閱讀:
“法醫(yī)取出數(shù)枚9mm彈頭……暫未發(fā)現(xiàn)其他線索,該案疑似幫派仇殺……”
“那張報紙,是前天的,”
武藏吐了口煙霧,又遞來一張報紙:
“這張,是昨天的?!?p> 徹也用顫抖的手接過報紙,新聞配圖遠(yuǎn)比上一張恐怖震撼;
“一伙蒙面兇徒闖入丸井醫(yī)院重癥病房,用自動武器朝著病人瘋狂掃射……”
徹也讀的滿臉冷汗,呼吸急促:
“受害人為前著名職業(yè)拳手阿斯貝蘭特·麥赫姆多,綽號剛果大黑熊,曾獲WED協(xié)會臨時金腰帶……
該拳手的團(tuán)隊,也就是他的親眷,也都遭到槍擊身亡……
此人聲名狼藉,因?qū)掖畏媒帲欢鄠€格斗協(xié)會禁賽,
受害者關(guān)系網(wǎng)復(fù)雜,仇家眾多,調(diào)查陷入困境……”
徹也放下報紙,臉色慘白:“怎么能這樣,太過分了……”
“徹也,你得學(xué)著習(xí)慣這些,畢竟,這才是我們山王會的作風(fēng)嘛~”
武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卷起報紙,踱步離開了前廳,遠(yuǎn)遠(yuǎn)留下一句:
“黑道中人,不能空放威脅,說要誰全家死光,就一個都不能留,
沒能做到的話,以后就沒人懼怕你的威脅了?!?p> 武藏瘦高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中,
徹也站在桌前,低頭看著自己端來的夜宵,一點食欲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