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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之死

《企業(yè)戰(zhàn)士》(249)叛徒

希望之死 天魔劫火 2736 2022-09-17 04:27:02

  “奇了特么怪了,打這么久,警察、急救隊和消防隊為啥還不來捏?”

  “這里是下城區(qū)啊,幫派叢生的三不管地帶,三天兩頭的火拼,領(lǐng)著微薄薪水的條子,是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這種地方辦案的?!?p>  “這幫狗曰的,如果是富人區(qū)出事兒,別說警車了,沒準(zhǔn)兒坦克飛機都開出來救場?!?p>  “你們不覺得奇怪嘛,就算這次交火被懷疑為幫派火拼,就算條子們再消極怠工,

  總該派幾個人過來看看,然后洗地收尸做做樣子吧,被媒體拍到的話,又該指責(zé)他們浪費納稅人的錢了?!?p>  “有道理……”齊·格瓦勒說道:“我有個大膽的猜想,

  那些襲擊我們的人后臺很硬,提前給約克城警方知會備案了,告訴他們晚點兒來現(xiàn)場,好留出充足的時間,把我們追殺剿滅?!?p>  “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一名游擊隊員舉著步槍笑道:“哈哈,這幫傻X計劃得挺好,沒想到派出的獵手反被獵物干掉啦!”

  “單憑咱們肯定是做不到,能活下來,多虧兩位朋友仗義出手?!?p>  齊·格瓦勒望向林奇二人:“謝謝你們?!?p>  他伸出染血的手,林奇握住了,擔(dān)憂地說道:“哥們兒,手都涼了,趕緊包扎吧!”

  齊·格瓦勒肩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向外滲血,布料、燒焦的皮膚和撕裂的血肉混在一起,這個部位不像腿腳可用止血帶勒住,

  為他處理傷口的游擊隊員是個矮個子小女生,未曾經(jīng)過戰(zhàn)地醫(yī)療培訓(xùn),看著鮮血無法止住,急得抓耳撓腮。

  “西格,你快幫幫她。”

  “妹子放手吧,讓專業(yè)的來。”

  西格德莉法從車里拿出戰(zhàn)地急救箱,嘴里嘟囔著:“輪胎被打癟了,玻璃全碎了……車身上都是彈孔,這樣子……租車行的押金是退不回來了……”

  “吝嗇鬼!別計較那點兒押金的破事兒啦,快救人!”林奇朝她喊道。

  “看吧,隊長大人使喚起手下人一點兒也不客氣?!闭f話的功夫,西格德莉法用剪刀剪開了傷口附近的衣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容樂觀:

  “齊·格瓦勒先生,請您張開嘴,咬住這捆紗布。”

  “為啥?”

  “清理傷口才能看清出血點,然而很不幸,這醫(yī)療箱里沒有止疼劑?!?p>  “用不著咬紗布,我用這個止疼?!?p>  齊·格瓦勒從兜兒里扥出一根染血的古巴雪茄,含在嘴里,旁邊的游擊隊員幫他點上。

  “盡管抄家伙來吧,我能忍住?!?p>  西格德莉法用酒精棉擦拭手術(shù)器械,用固定鉗夾住皮膚和破損的組織,發(fā)現(xiàn)子彈碎片卡在肩胛骨,用鉗子使勁兒拔出來。

  “發(fā)現(xiàn)出血點了,靜脈血管被碎片擦傷,用激光焊接就能止血,這里是神經(jīng)富集的地方,會非常疼,可別哭出來喲,猛男?!?p>  滿臉是汗的齊·格瓦勒給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干吧!我要哭出來一聲,就給你舔靴子!”

  “說話算話呦?!?p>  西格德莉法打開汽車引擎蓋,將汽車電瓶接上二氧化碳氣體激光器,大功率輸出瞬間耗干了電瓶。

  “血管焊上了,血止住嘍,現(xiàn)在要填入碘酒消毒棉,暫時用釘子封好創(chuàng)口,等去醫(yī)院處理好了再縫合?!?p>  往傷口里塞碘酒棉的時候,齊·格瓦勒的臉部肌肉劇烈抽動一下,很難想象這該有多疼,他竟然沒有哀嚎,還在抽雪茄。

  西格德莉法拿出類似訂書器的工具,區(qū)別是用來裝訂皮膚的,

  這個過程很容易把患者疼得暈過去,可齊·格瓦勒一聲不吭,只是面色變得慘白,鼻梁上的汗珠不斷滴落。

  “結(jié)束了么……謝謝……”

  “好一個硬漢子,真就一聲不吭啊?!?p>  西格德莉法欽佩地望著對方:“難怪這些人誓死追隨你?!?p>  “什么血型?”她問道。

  “B型血?!?p>  “你運氣不錯,有我這個大血罐子在這兒呢?!绷制嫱炱鹦渥诱f道:“喂,西格,抽出來300CC給他輸上?!?p>  “我不知該……如何答謝你們?!?p>  “看吶,我們的血融在一起啦,現(xiàn)在,齊·格瓦勒先生,我能算是你的同志了么?”

  “不行……你只是在戰(zhàn)斗中幫助我們,這不代表你接受了公社的思想,不算是同志?!?p>  “哈哈哈!”

  西格德莉法的笑聲如同男子一般豪邁爽朗:“這哥們兒可真是嚴格啊,和你太配啦,隊長,擺著一本真經(jīng)的臭臉,講著大道理,難怪你們同樣血型。”

  “抱歉了,這是組織的規(guī)矩,原則問題不能妥協(xié)?!?p>  “紀(jì)律嚴明?!绷制纥c頭表示理解:“現(xiàn)在,我更加明白,父親當(dāng)初為啥不和我們提起公社的存在了,家人并不等于同志?!?p>  齊·格瓦勒終于熬過了最疼的時候,叼著雪茄,看著游擊隊員們將傷者抬進一輛梅賽德斯牌廂式貨車里。

  “老大,得抓緊跑路了,在條子來之前?!?p>  “喂!我在敵人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撕了下來?!?p>  游擊隊員捧著三個魔術(shù)貼,齊·格瓦勒看著魔術(shù)貼上的紋章圖案,思索起來:

  “日芒星……黑太陽,還有倒金字塔,難怪這么厲害,是西斯拉夫地區(qū)的傭兵,這些人是聯(lián)邦特種部隊退伍的,專門為大企業(yè)干黑活兒,算是臨時工企業(yè)戰(zhàn)士?!?p>  “事實很清楚了,美洲能源公司雇傭了他們,來除掉我們智利游擊隊,已達到強征土地,開采能源的目的?!?p>  “我不明白,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們在酒吧聚會的呢?”

  “老大!還有個喘氣兒的!快來看看!”

  齊·格瓦勒打開一輛悍馬車的車門,后排座位上的武裝分子中了很多槍,血都快流干了,只剩下微弱的氣息,掀開面罩,拽下黑色面部頭罩,他驚訝地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個妙齡女子,她有一張鵝蛋臉,棕色皮膚、黑色長直發(fā),綠色眼眸:

  “克里斯蒂娜……”

  “對不起……親愛的……”

  “為什么……”

  “他們給我錢,是我十輩子都賺不到的……還把我爸媽和弟弟接到城里享福,說實話,我累了,不想再跟著大家顛沛流離……在山里打游擊了……

  畢竟……夢想不能當(dāng)飯吃……我弟弟需要錢上學(xué)……爸媽需要錢治病……”

  “不……不!為什么是你!”

  齊·格瓦勒嘴里叼著的雪茄掉到地上,雙手抱頭,劇痛的手術(shù)都未曾讓這個硬漢落淚,可現(xiàn)在,兩行熱淚在他的臉上滑過。

  “什么情況?”

  一位游擊隊員小聲對林奇說道:“克里斯蒂娜小姐是組織的二號人物,同時也是齊·格瓦勒先生青梅竹馬的戀人,是他在古巴的老街坊?!?p>  “天吶……”西格德莉法捂住嘴巴:“我們離遠一點,讓他自己做決定吧?!?p>  “我們被最親密的同志出賣了?!蹦敲螕絷爢T神情沮喪地說道:“老大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他知道該怎么做,畢竟,同志們可都看著他呢……”

  此時,悍馬車內(nèi),黑發(fā)女子已是氣若游絲:

  “我背叛了大家……因果報應(yīng)……我活該……

  開槍吧!親愛的……給個痛快,這是我最后的請求了?!?p>  “你這……叛徒!”

  齊·格瓦勒抽出自動手槍,連續(xù)兩次扣動扳機,

  第一顆子彈直接灌入天靈蓋,腦漿迸裂,第二課子彈貫穿鼻梁,親手毀掉了那張,曾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臉龐。

  從車里出來,他持槍的手已經(jīng)不再顫抖,臉上的淚也已擦干,游擊隊員們拍他后背以示安慰,或是搖頭表示惋惜。

  “背叛……是不可饒恕的罪?!彼麑χ制娼忉尩馈?p>  這一刻,林奇想起了同樣背叛父親的泰威爾叔叔,自己該不該殺了他,給父親報仇呢?

  心中殺意驟起,可僅僅維持幾秒鐘,一想到泰威爾那老態(tài)龍鐘,瘋瘋癲癲的樣子,也就釋然了。

  遠方的街道傳來警笛聲,西格德莉法找到一輛能啟動的破車,

  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了,之前口風(fēng)甚緊的齊·格瓦勒突然拽住林奇,把一張折疊過的紙條塞進他手心里:

  “朋友,組織的事不能告訴你,但我愿以其他的信息作為報答,祝你能早日擒獲真兇,慰藉潘多拉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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