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余暉逐漸暗淡。
埃爾帕索小鎮(zhèn)被夜幕包圍。
肥佬兒酒家的五層套間燈火通明,
隔著窗簾隱約可看到晃動的人影,聽到玻璃碰撞聲,交談嬉笑聲,有人正在倒酒。
“噸噸噸……”
瘋狗強尼一仰脖兒,灌下半瓶子本地產的劣質威士忌。
“干的咋樣?”他問。
“李探員的情報準確無誤,早上我們突襲了腥紅蝙蝠幫的一處據(jù)點,搜到了大量非法藥品。”林奇一邊說著,一邊把戰(zhàn)利品扔在桌上。
“收獲不小啊,遇到抵抗了?”
“嗯,交火了,雖說都是些幫派底層的藥販子馬仔,也都不是吃素的,
他們持有自動武器,對我們猛烈射擊,真是作死,
我們肅清了整個區(qū)域,擊斃25人,留了三個活口用來傳遞消息,一切都在按計劃執(zhí)行。”
“嘿嘿,這招兒可真是損到家了,
李明凱那家伙一肚子壞水兒,也就他能想出來這種陰損的計劃?!?p> 強尼·布雷澤用指甲摳著林奇胳膊上的圖案,那是一柄匕首插在骷髏頭上,看上去極為可怖。
此為本地最大匪幫,吉普賽流浪者幫派的紋章,
并沒有找紋身師傅紋上去,而是別出心裁地找了一家玩具商店,買了小孩子玩兒的水貼紙貼上,
這玩意蘸點兒水貼好了,看起來和真紋身一模一樣,其實用指甲一摳就掉。
“好了,全摳掉了,玩具店公然販賣匪幫的水貼徽章給小孩子,這星球真是沒救了?!?p> “也多虧了這些玩具水貼,總不能為這點兒破事兒真去整個紋身,洗紋身可是挺疼的?!绷制胬^續(xù)說道:
“我們故意暴露紋身水貼,車上也做了標記,還讓李探員派出的臥底放出假消息,把這桶臟水潑到到吉普賽流浪者幫派頭上?!?p> “新維加斯的匪幫因為販賣藥品一直都有零星的沖突,但都是馬仔間的小打小鬧,為了保存實力還沒徹底撕破臉,
李探員的計劃就是挑起事端,讓這幫混蛋狗咬狗。”
“我們搶走的可不是一點點貨,而是一大袋子散裝的KA3致幻劑,足有好幾磅重,賣出去可是不少錢呢。
血腥蝙蝠會把這次襲擊事件看作是吉普賽流浪者的挑釁,
明天我會帶領小隊突襲另一處血腥蝙蝠據(jù)點,殺死更多的蝙蝠馬仔,搶走更多的貨,繼續(xù)栽贓陷害,
就這么一直干下去,李探員的臥底也不閑著,一直在黑道兒放話造謠,說吉普賽流浪者要統(tǒng)一新維加斯的藥品生意,做掉其他幫派。
這么一來,很快就能令蝙蝠幫老大忍無可忍,引起幫派間的全面戰(zhàn)爭?!?p> “哈哈,太狠了,真是陰損毒辣,我喜歡?!?p> 強尼·布雷澤鼓起了掌:“林奇老弟,你和你的人干的不錯,不過還是不及老哥我?!?p> 聽到這話,洛達耶夫可是不服氣了,一把扽起桌子上的一大包致幻劑晃蕩著:
“別光說不練吶,前輩,我們可是忙活了一整天,干掉了好多害人的藥販子,您也拿出點兒干貨出來唄。”
“啪嗒!”
強尼·布雷澤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小布,把戰(zhàn)利品帶上來?!?p> 正當大家以為強尼繳獲了更多的非法藥品,翹首以盼之時,臥室門被推開了,
“老實點兒!敢跑就打爆你的狗頭!”
傭兵布倫希爾德小姐扭送著一個大活人從屋里出來,
粗暴地將其一腳踹倒,揭開蒙在腦袋上的破麻袋,露出個锃光瓦亮的大光頭,一雙驚恐的綠眼睛來回掃視,褲襠處隱隱傳來一陣尿騷味兒。
“這尿褲的家伙是誰???”夏福特問道。
“新維加斯最好的化學家,天啟四騎士幫的藥劑師總監(jiān)?!?p> 布倫希爾德滿臉都是對于強尼的崇拜,用冰冷的槍口指著光頭男子的后腦勺兒說道:
“老大嫌計劃節(jié)奏太慢,直接找個重量級目標,帶我們一路殺進天啟四騎士幫的一處主要據(jù)點,炸毀了流水線,做掉了他們老大的親哥哥,綁走了藥劑師。”
“不愧是你,強尼老哥。”林奇看著自己的老領導,皺著眉頭說道:
“不過這也太蠻干了,說好了這個目標要我們兩支小隊合力拿下的。”
“嘿嘿,就是喜歡蠻干,綽號才叫瘋狗嘛。”
“怎么處理這家伙?扭送給治安官?”
“哈哈,你說啥?本地的治安官可不敢動幫派的藥劑師,活膩了那是?!?p> “那交給李探員?”
“證據(jù)不足,不足以起訴他,要走官方程序是沒戲了,只能是動用私刑或是放了?!?p> “放了?絕對不行!
這家伙制造出純度最高的KA3致幻劑……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斃了他!”
西格德莉法恨得咬牙切齒,手摸向槍套:
“我記得,制造販賣超過50克就夠槍斃了,這是泰拉聯(lián)邦法律所規(guī)定的?!?p> “冷靜,別開槍!小布!把藥劑師帶進屋里鎖起來,免得有人走火崩了他?!?p> 強尼看了眼西格德莉法嫉惡如仇的眼神,又瞥了眼同樣表情的王紅葉:
“林奇老弟,你的手下也是夠暴躁的,
的確,藥劑師的罪行罄竹難書,可目前來說,他活著比死了有用?!?p> “強尼老哥,看來你已經想好怎么處置了。”
“我有個特別損的注意,
把這光頭敲暈了,扔到吉普賽流浪者幫的地牌,那幫貪婪的藥販子對于藥劑師垂涎已久,肯定得當成寶貝供起來,讓他生產純度最高的KA3藥劑?!?p> “如此一來,天啟四騎士幫的老大絕不肯善罷甘休。”
“這才對嘛,武力清繳匪幫不光會誤傷平民,還會逼得他們化整為零躲進山里,逮起來更加費勁。
不如這樣挑動他們,讓這幫藥販子為了利益互相殘殺,就像斗蛐蛐一樣。
等到他們殺得天昏地暗,準備孤注一擲的時候,咱們黃雀在后,一桿清臺! BOOM!”
瘋狗強尼越說越興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抄起酒瓶子,也顧不得本地產的威士忌口感差,一仰脖,咕咚咕咚全都灌下去:
“好難喝的酒,累了,我先去歇會兒。”
傭兵哈蒙德盯著桌上裝滿藥品的塑料袋,面露貪婪之色:
“桌上這些致幻劑怎么處理?”
“當然是銷毀嘍,難不成你也想當藥販子不成?”
“嘿嘿,別多想,我就問問?!?p> “那還等什么,趕緊毀了這些害人的東西!”
王紅葉在FBI工作多年,
要說起銷毀違禁藥品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比誰都清楚。
一袋袋小包裝被拆開倒入馬桶,
嘩啦啦!藍色粉末順著旋渦水流灌進了下水道。
“這樣行嗎?”
“放心,不會污染飲用水的,這房子擁有獨立的下水管,全都排到鎮(zhèn)子外垃圾填埋場的臭水溝里,轉天中午全都給曬干了。
我在FBI工作的時候,最享受的時刻就是這個,
感覺自己像一位正義大天使,毀掉惡魔的藥劑,拯救無數(shù)家庭免遭戕害?!?p> “確實,太爽了,害人的東西就得趕緊毀了!”
說著,西格德莉法再次按下沖水按鈕,
馬桶內最后的一點KA3藍色粉末也都隨著渦流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