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救我！放開我！”
某方向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但是烏爾聽不懂。
“人類嗎？人類……”
烏爾眼神中難得的流露出了一絲懷念，那個單純可愛的女孩，也是他第一次想要了解心的存在，在此之前，他一直認(rèn)為心靈的存在是可笑的，人類正因為擁有心靈才會對事物有所期待或進(jìn)行有勇無謀的挑戰(zhàn)，他認(rèn)為那是沒有必要的，他對此也非常執(zhí)著，曾多次想要將其否定。
但是后來因為井上織姬以及黑崎一護(hù)等人他才開始對人類產(chǎn)生興趣，對心靈產(chǎn)生了興趣，想要去了解心靈是何存在。
這次還從藍(lán)染口中得知了心靈的重要性，他才徹底放下了執(zhí)著，不然就算他再明白心靈也沒用，他認(rèn)為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實現(xiàn)藍(lán)染的追求——獲得超越死神極限的力量、取代靈王。
他曾無邊虛無，是藍(lán)染將他從虛無中帶出，給了他追求，給了他信任，藍(lán)染就是他的信仰，他為藍(lán)染而存。
至少目前的烏爾仍舊如此認(rèn)為。
“藍(lán)染大人，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p> 烏爾眼神堅定，幾個響轉(zhuǎn)來到了懸崖邊，冷眼看著直沖而來的牛車，右手食指抬起。
“白癡！還不停車？看看前面是什么！”
牛車上，一個身穿道袍的在前方的駕夫頭上狠狠敲了一拳，打出來一個大包。
“一個人吶，吁~吁~”
小道士看見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內(nèi)心微微一跳，怎么回事，這里不是懸崖嗎？怎么會有個人？難道我計劃要泡湯了嗎？
“什么人？竟然敢擋住道爺我的去路？找死嗎？”
道爺從牛車上跳了下來，一臉怒氣地指著烏爾大呼大叫。
“你在說什么？廢物?！?p> 烏爾還是沒有聽懂道爺說的話，“語言障礙嗎？難怪藍(lán)染大人說是別的世界，竟然真的不是現(xiàn)世?！?p> 烏爾的食指上超強(qiáng)的靈壓聚集著形成了一點綠光，只要他輕輕放開對靈壓的控制，這點綠光瞬間就能變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柱，擁有極強(qiáng)的毀滅力。
這是虛閃，大虛及大虛以上的虛才能使用將靈壓高度集中而形成的射線式閃光。
而烏爾身為十刃的一員，更是能夠使用“王虛的閃光”，其威力是普通虛閃的的好幾倍，甚至能夠輕易扭曲空間，藍(lán)染都下令禁止十刃前四刃在虛夜宮的天穹之下使用王虛閃，避免產(chǎn)生過大的破壞。
在王虛閃下還有黑虛閃，是十刃解放后才能使用的超強(qiáng)虛閃，威力在王虛閃之下。
還有破滅虛閃、白·超級虛閃、融合虛閃等其他的超強(qiáng)威力虛閃，烏爾此時使用的只是一道普通虛閃而已，但是恐怖的靈壓已經(jīng)讓道爺感覺直面死亡，冷汗直流。
好、好強(qiáng)的壓迫力，這難道是一位妖王嗎？他是來救這兩只小狐妖的嗎？可惡！都怪這丑八怪，不然道爺我怎么可能這么倒霉！
道爺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烏爾，黑綠色的瞳孔、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破敗的骨盔、壓迫力強(qiáng)到極致的綠芒，胸口還在不斷閃爍光芒，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人類啊。
道爺惡狠狠地掃了一眼小道士，心里已經(jīng)把他全家都問候了一遍，要不是你這家伙不看路我們怎么可能撞上一位妖王！
小道士似乎也感覺到情況不妙，悄悄地往牛車上的木籠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全身冷汗直流的道爺以及食指上閃爍著綠光的烏爾。
“丑八怪你給道爺過來！給妖王大人磕頭認(rèn)罪！”
道爺心里憋屈，但是他總不可能對烏爾這個隨時能捏碎他的強(qiáng)大生物發(fā)脾氣吧？那不是找死嗎？所以他才將怒火發(fā)泄到了小道士身上。
“是，是，道爺我馬上過來?！闭郎?zhǔn)備動手救妖的小道士被道爺這一吼直接從車上摔了下去，踉蹌地爬了起來，然后來到了道爺旁邊，被他逼著跪了下來。
烏爾瞥了一眼小道士，“幼年人類？她說只有孩子的心是最純真的，你應(yīng)該知道心是什么東西吧？”
烏爾看著兩眼懵逼的道爺和小道士放下了手，和崩玉交流起來。
“我需要和他們交流的能力?！?p> 從聽到聲音到現(xiàn)在，烏爾一直都在想學(xué)會這個世界的語言，終于現(xiàn)在因為強(qiáng)烈地想從人類身上得到答案，崩玉吸收了他的心并將之具現(xiàn)化。
腦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烏爾身體微顫了一下，腦海中就莫名多出了許多知識。
閉眼思考了幾秒，烏爾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狐妖世界的語言，但是還沒有實踐過，具體如何還不確定。
“人，類，告訴我，答案是什么?！?p> 烏爾斷斷續(xù)續(xù)地問著，好像下一刻隨時都會斷氣，讓人無比擔(dān)憂。
人類？果然這不是人，肯定是一位妖怪，強(qiáng)大到令人窒息的妖怪！
“妖、妖王大人，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一個普通道士?。∥以趺纯赡芰私獾侥鷤冄鯇用娴男畔??！?p> 道爺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角帶淚的述說到：“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歲小兒，要是我就這樣死在這里的話他們就沒人養(yǎng)了??！”
“我問的可不是你，閉上你的臭嘴，廢物。幼年人類，告訴我答案。”烏爾將目光移向了小道士，“她告訴過我，人類在幼孩時期才是最純真的，這時候的人類幾乎不會說謊?！?p> “啊？可是我也不知道啊，妖王大人您需要什么答案?。磕紱]問吶！”
小道士也是一臉懵逼，答案？什么答案？而且孩子就真的幾乎不會說謊嗎？
小道士莫名低落了一下，為了活著，他撒過多少謊？為了活著，他騙了多少人？
原來，真的還有人相信孩子就會純真，可是那群嫌棄我丑而排斥我的孩子真的會純真嗎？
為什么僅僅是因為相貌就排斥排擠我？我和他們有什么不一樣的嗎？難道我會因為外貌丑陋就會傷害他們嗎？我是怪物嗎？我是異類嗎？
為什么就因為只有一只狐妖和我做朋友，為什么只有她不嫌棄我，為什么她這么好、這么善良的一只狐妖會被殺死啊！
“哈哈哈！真是可笑?！?p> 小道士怪笑了起來，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我沒有問嗎？我已經(jīng)問過……哦，之前你們應(yīng)該也聽不懂我說的話，那么我再問一次，人類的心，是什么東西？有何意義？”
“告訴我答案，你為什么會哭？是否是因為有心你才會哭？還是你會哭就是因為你有心？”
烏爾冷漠地掃了一眼蠢蠢欲動地道爺，“你閉嘴，廢物，我問的不是你，是他?！?p> “心？呵呵，你是說這個讓我無比的痛苦的東西嗎？”
小道士嘲笑起來，摸了摸胸口的心臟位置，然后抬頭直視著烏爾的眼睛，多么漂亮、多么純凈的眼睛啊！就像她一樣……
“痛苦？”烏爾思索了一會兒，然后扭斷了自己的左臂，“是這樣嗎？”
“?。?！”
道爺、小道士以及木籠中一直注意的兩只小狐妖都嚇了一大跳，眼珠子都差點崩了出來，我艸，這么猛？
烏爾無視他們的眼神，一把將手臂捏碎，然后好好感受手臂斷裂的感受。
“是這樣嗎？感覺……壓抑、難受、說不出話、破壞欲增加，有些失去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原來這就是痛苦，以前的我五感中只有視力比較正常，感知很是薄弱，對疼痛的感覺非常稀少，只有他才真正的傷到了我，在此之前的疼痛感都非常稀薄?！?p> “……”
道爺咽了一口一口水，好兇殘的妖王，自斷一肢？只為體驗痛苦？這是吃飽了沒事干嗎？還是這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妖王？那我豈不是……
小道士也驚了，嘴巴張著完全合不攏，看著濺落的黑紅色血液，小道士明白這不是幻象，烏爾是真的把自己的左臂扯了下來并捏碎。
“并不是以前我的‘鋼皮’比現(xiàn)在強(qiáng)，而是以前的我知覺薄弱，感知效率低下，而現(xiàn)在我的知覺正常，所以我才能完整地知道疼痛是一種什么感覺?！?p> 烏爾自言自語之時，左臂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好像之前都只是一場夢，但是衣袖上沾染的黑紅色血液說明著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就是超速再生，部分虛所擁有的能力，一般虛在破面化后為了得到更強(qiáng)大的攻擊力會舍棄這種能力，但是烏爾將其保留了下來。除了內(nèi)臟及腦部，身體其他部分在被破壞后均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重生。
“人類，你還知道些什么？這不應(yīng)該是心的全部?！?p> 烏爾再次望向了小道士，希望他能給自己更多答案，讓自己了解更多。
“不、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你理解錯了，錯了……我會哭是因為我感受到了痛苦，不是身體上的疼痛，疼痛和痛苦不一樣，不一樣……這不是一樣的，痛苦不是這樣的，那是一種完全無法說出的感覺，壓抑、難受？不，不是，就是純粹的痛，深達(dá)靈魂的痛！”
“痛苦不是單純的疼痛，不是，是心痛，這根本無法用語言解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道士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嘴里一直念著不知道，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魔怔。
“疼痛不是痛苦？”
烏爾再次思考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天色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