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云莊,一間書房中。
夏無忌正看著送來的卷宗,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根據(jù)雨堂傳來的消息,從《兵器譜》發(fā)行后,向天心會投靠的勢力,明顯比此前多了不少。
時至今日,再也沒有人認(rèn)為天心會向金錢幫宣戰(zhàn),是以卵擊石、螳臂當(dāng)車。
勝利的天平,在向天心會傾斜。
或許用不了多久,天心會就能使金錢幫瓦解,稱雄江湖。
轟?。?p>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響動聲傳來。
抬頭一看,墻壁被撞開一個大洞,煙塵飛揚。
一道人影從坍塌的墻壁中爬出,向夏無忌急掠而來:“會主救命?!?p> 仔細(xì)一看,竟是風(fēng)堂堂主、《江湖七日刊》的主辦者、江湖第一智者百曉生。
只是現(xiàn)在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仿佛后面有跟著一只洪荒巨獸追殺他一般。
“百曉生,你給本姑娘站?。?!”
一道悶雷般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看到遮天蔽日般的龐大身形,帶著強(qiáng)悍的氣息“緩緩”走來。
看是緩慢,但眨眼睛就追到了百曉生身后,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抓了過去。
不是洪荒巨獸,勝似洪荒巨獸。
“李靚,住手!”夏無忌眉頭一皺,冷喝道。
那龐大的身軀,頓時似被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不動。
“會主,救我?!卑贂陨s緊躲在夏無忌身后:“這李堂主不講武德,欺負(fù)老夫一個文弱書生?!?p> 瞧著樣子,仿佛是被熊孩子欺負(fù)了,跑到父母身旁尋求安慰的小屁孩。
“我又不是你的男媽媽,給我出來。”夏無忌一把將百曉生揪出來,皺眉道:“你們兩怎么回事,一個是我們這里體型最大,一個是年級最大,都不知穩(wěn)重一點?!?p> 百曉生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正在寫新一期的“江湖七日刊”,這李堂主就沖過來,對我喊打喊殺?!?p> “李靚,怎么回事?”夏無忌道。
“還不怪百曉生這老頭,上期報刊給我取“神拳女金剛”的綽號,姐妹們私下都在笑我,人家明明是個柔弱的女孩子。”
李靚又羞又氣,忍不住跺了跺腳,整個地面立時一陣顫動,地板蛛網(wǎng)般寸寸裂開。
“這么難聽的綽號,人家以后怎么嫁人啦,不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還以為本姑娘好欺負(fù)?!彼浪赖亩⒅贂陨?,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可怕的戾氣,讓人心神俱寒。
夏無忌嘴角抽了抽。
就這?就這?
百曉生又躲在夏無忌身后,哆哆嗦嗦道:“這件事是老朽不對,不曾提前找李堂主商量,就擅自取了這個綽號,老朽向李堂主賠罪了。不知道姑娘想要取什么綽號,老朽發(fā)動整個雨堂,一定幫李堂主廣而告之?!?p> 李靚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陷入沉思中。
綽號可是大事,一定要仔細(xì)想一想。
女孩子行走江湖,一定要狠一點,不然很吃虧,但又不能要“金剛”之類的綽號,要不叫“赤練仙子”?又狠又漂亮。
最近一段時間流行白發(fā),和姐妹門去染一下頭發(fā),就叫做“白發(fā)魔女”也行。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人家纖腰細(xì)細(xì),輕功高絕,喚作“驚鴻仙子”,似乎也恰當(dāng)?shù)煤堋?p> 哎呀,像人家這樣的漂亮溫柔的女孩子,適合的綽號實在太多了。
“好了。”夏無忌打斷了李靚的幻想。
“這事既然你們自己能解決,那我就不再多說什么。但李靚你身為堂主,竟公然襲擊另一位堂主,自己去領(lǐng)三十大板,三個月的工錢也別想要了,再寫一千字的檢討書過來?!?p> 也虧得李靚下手還有個輕重,只是稍微教訓(xùn)百曉生一番。否則真正動起手來,只怕一拳就能將百曉生的老骨頭打散架。
“啊……會主,要不打三百板子,不寫檢討?!崩铎n眨了眨呀,試圖賣萌。
雖臉蛋很可愛,但那宛如小山般堆砌的肌肉,看著就讓人心驚肉跳。
“一千五百字檢討。”夏無忌冷冷道。
“不是吧,會主不要開玩笑啦?!?p> “兩千字?!?p> “……”李靚的一張臉蛋上盡是委屈,不過這次終于學(xué)聰明了,大喊道:我錯啦,一千字,就一千字,我馬上就去一千字檢討書?!?p> 說罷,就“轟轟轟”的跑走了。
當(dāng)這個“嬌弱”的女子跑起來的時候,四周的房屋都顫抖,搖搖欲墜。仿佛是在告訴別人:我要倒了哦~我要倒了哦~
“你沒事吧?”夏無忌對百曉生道。
“多謝會主關(guān)心,并無大礙,李堂主下手很有分寸?!卑贂陨嘈Φ?。
“那就最好,那群丫頭以前是大歡喜女菩薩的弟子,沒個規(guī)矩,等以后抽空了,非得好好給她們上個九年義務(wù)教育才行?!?p> 夏無忌點了點頭,又道:“對了,金錢幫的動靜如何了?”
百曉生思忖片刻,道:“暫時沒有太大的動靜,不過據(jù)屬下得知,向松帶著幾個高手離開了金錢幫總舵。他們的目的似乎是去林仙兒、阿飛隱居之地,是否要遣人阻止他們?”
“不必?!?p> 夏無忌搖了搖頭,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阿飛這一柄劍利劍,能否鑄成成功,可就在這幾天了。”
“阿飛,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p> ……
一間小屋孤零零的佇立在樹林中。
看起來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那么倔強(qiáng),又那么寂寞。
它的主人叫阿飛。
阿飛正抿著嘴唇,麻木的劈柴。
舉刀,砍下。
舉刀,砍下。
他的眼睛中,充滿了血絲。
仿佛是在忍耐著什么。
他本不該忍耐,他卻偏偏要忍耐。
“阿飛,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可為什么不問我?”林仙兒站在一旁,目光溫柔,仿佛是慈愛的母親在注視著勤懇勞作的孩子。
“問你什么?”
“問我是不是和呂鳳先……?!?p> 阿飛的動作忽然停下,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腳。
是的,他發(fā)現(xiàn)了。
他昨天趕集提前回來時,看到林仙兒在含情脈脈的吻別一個男子。
林仙兒盯著他:“你一直沒有問,難道你不在乎?“
阿飛不停的流汗,汗使人軟弱。
林仙兒已感覺到他的軟弱:
“我知道你一定在乎的,因為你愛我?!?p> 她的聲音凄慘,眼睛里卻帶著種殘酷的笑意,就像是一只貓在看著爪下的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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