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會,這是夏無忌組建的勢力。
從塞外到保定城這一段時間,他遭遇了多次伏擊暗殺。
以他的武功,自然無人得逞,死傷大半。
凡是被夏無忌看中,又愿意臣服的高手,會被他收入天心會中,成為天心會一員。
天心會!
——吾心即天意。
凡阻吾者,即違天意!
殺無赦!
天心會分為風、雨、雷、電四堂,每堂設有十二分舵。
四堂分工各不相同。
風堂負責滲透、傳遞信息、情報等工作。
雨堂則是掌管財務、人事調(diào)動,處理善后等等,屬于后勤部門。
雷、電兩堂則負責戰(zhàn)斗。
不過這兩堂也有差別,雷堂是攻城拔寨,滅宗屠派。
電堂更多傾向于暗殺、肅清叛逆、刑罰等等。
天心會算是草創(chuàng),人員欠缺,多有不足,真正能與兵器譜上比肩的高手,也就只有夏無忌、鐵笛先生等寥寥數(shù)人。
“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你。鐵笛,讓雨堂的人過來善后,把這群禿驢帶下去關押起來。”夏無忌說道。
“是?!辫F笛恭敬道。
……
夏無忌走出大堂外,左右一望,不由啞然失笑:“老爹又跑哪里去了?他還真能逃,下次再瞧見他,非打斷他的腿不可?!?p> 鐵笛先生也跟著走了出來,恭敬的說道:“會主,要不要派人去找龍四爺……”
還不待夏無忌回答,一道人影就從不遠處的梅樹后走出。
這是個濃眉大眼,臉色冷漠而倔強的少年,只穿了一件又薄又舊的衣衫,腰間插著把三尺鐵片做成的劍。
一把很可笑的劍,這恐怕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
而現(xiàn)在,他要用這柄劍,去奪江湖上人人欲得的寶物,金絲甲。
“交出金絲甲!”
這是阿飛的第一句話。
他的手掌握住腰間的木質(zhì)劍柄,冰冷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劍刺向夏無忌。
夏無忌渾然未覺。
而鐵笛先生眉頭一皺,只覺寒意涌來,手腳冰涼。
——他才想起來,大半夜被叫起床,衣服穿少了。
“會主,要我動手嗎?”鐵笛先生道。
夏無忌擺了擺手:“不用,你也去處理善后工作吧?!?p> “是。”
待鐵笛先生離開后,夏無忌緩緩道:“你想要金絲甲?”
阿飛面上沒有半點表情,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
夏無忌笑道:“你若勝過我,莫說金絲甲,就是我腦袋也可以丟給你?!?p> “我若輸了,任由發(fā)落?!卑w按在腰間的手,奇快無比的一動,“劍”就彈射而出,落在他的掌心。
刷!
阿飛手臂一展,劍光如閃電,空氣被長劍刺破。
這一劍仿佛突破時間與空間的距離,夏無忌陡覺眉心一涼,長劍就已刺到面前。
果然是快劍!
夏無忌交手過的劍客不知多少,連他自己,也是以劍速而見長。但阿飛這一刺,仍是讓他微覺驚異。
而相比快,更能讓夏無忌感受到的是一種純粹而干凈,就像是冰山上的積雪,沒有絲毫雜質(zhì),所有繁復的招式,通通拋去,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刺”字。
“來得好!”
夏無忌身形未動,一指已如閃電般點出。
嘯聚的勁氣幾乎化為實質(zhì),驟然向他指尖凝聚,化作一道厚重沉實的劍氣。
以指作劍。
指劍破空,瞬間便將丈尋之地的空氣抽空,層層塌陷一般。
阿飛只覺胸口一悶,周遭的空氣仿佛凝結(jié)實質(zhì),向他坍塌壓縮過來。
天心十三式。
——移山式!
當!
指尖與劍尖碰撞,竟發(fā)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阿飛只覺一股龐然巨力自劍身用來,不可抵御,仿佛感到一座大山。
手中長劍一彎,劍體上一道裂痕悄然出現(xiàn),仿佛隨時都要崩裂。
阿飛不由得瞳孔一縮,以指為劍,竟將他的攻勢完全瓦解,而且還占據(jù)上風。
如此棘手的對手,可謂平生僅見。
阿飛一聲低喝,身子一擰,長劍再次刺出。
刷!
一劍迎風而破,漫天飛雪在這一刻都被鋒銳的劍氣沖散,化作雪粉。
這一劍更快,也更加狠毒。
夏無忌呵呵一笑,再次以指化劍,點出一指。
他這一指依舊沒有飄渺靈動,也沒有多余的變化,卻透露出一種磅礴古拙的氣勢,仿佛是莽荒時代就已存在的神山巨岳,覆蓋蒼穹,威壓八方。
天心十三式。
——移山式!
明明是同樣的招式,卻給人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
當!
指尖與劍尖再次相抵,一股勁氣憑空沖起,掀起颶風狂飆,周遭三丈的雪花都被絞的粉碎。
只是片刻的凝滯,就聽“咔咔咔”的碎裂聲自阿飛的長劍傳出,無數(shù)裂紋綻開,緊接著劍身轟然爆碎。
在深厚的內(nèi)功的催動下,夏無忌任意一記劍指,都有碎金裂石的力量。
更何況還使出了強橫無匹的移山式。
而阿飛手中的劍,不過是破銅爛鐵,若非他此前以特殊招式卸去力量,這柄劍在第一劍時就該崩成碎片。
蹬蹬瞪……
阿飛倒退數(shù)步,一口悶血吐出來,臉色蒼白,冷漠如冰。
“你輸了?!毕臒o忌衣袖一甩,風輕云淡,逼格十足。只是背著身后的手指,卻在隱隱發(fā)抖。
——媽的,現(xiàn)在果然還無法真正施展出移山式。裝逼有風險,下次不能這樣玩了。
移山式威力無窮,但對內(nèi)力的消耗卻難以想象。
而且這一式威力太大,夏無忌施展出來后,還需收幾分力,否則一指戳過去,阿飛直接就重傷了。
他如今做不到收發(fā)由心,強行收回四分力,惹得氣息不暢,胸口發(fā)悶。
阿飛渾身微微發(fā)顫,五指捏緊劍柄,骨節(jié)發(fā)白,青筋暴凸,幾乎咬著牙吐出三個字:“我輸了。”
讓他說出這三個字,簡直比死了都還要難受。
但一個劍客,連手中之劍都護不住,的確輸?shù)囊粩⊥康亍?p> 他將嘴角的鮮血一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我殺你作甚?!毕臒o忌笑道:“我可是老好人了,看你一天無事可做,當個無業(yè)游民,吃了上頓沒下單,心中甚是痛惜。所以我要給你提供就業(yè)崗位,讓你以后也能過上996的日子?!?p> “奔涌吧,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