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尋找無果后,袁洪靠在燒黑的鐵架上,看向老韓手里的黑色長方體,這東西的形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片刻后他發(fā)出疑問:“這是老何的手機嗎?”
“應(yīng)該是。”老韓拿出一個證物袋,將這個玩意兒小心的裝了進去。
“看來他走的時候很匆忙?!痹檎J真的分析著,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這句是廢話。”老韓將證物袋封好,小心的拿在手里。
“你還拿著它干啥啊?這場火燒下來都快成灰了。”
“總得有點東西回去應(yīng)付交差吧?!?p> “那也不是非要拿它啊。”
“除了它還有別的東西嗎?”老韓突然變得煩躁,沖著袁洪大吼道。
“怎么還急了呢?”袁洪被嚇了一跳,有些委屈的嘟囔著。
“他們什么時候到?”老韓平復(fù)心情,輕聲問道。
“快了。”袁洪看向空無一物的馬路,神色堅定的說道。
幾分鐘后,遠方出現(xiàn)一個小黑點,汽車的轟鳴聲逐漸靠近,一輛碩大的拖車出現(xiàn)在兩人的視線里,隨著距離的縮短,刺耳的轟鳴聲也愈發(fā)大了起來,就在拖車即將撞到兩人的時候,它的尾部突然一甩,直接橫在兩人面前。
“咳咳咳……”
兩人揮手驅(qū)散激起的煙塵,沖著車上的司機大喊:“位置停錯了,這樣不方便!把車尾調(diào)過來!”
“??”
司機比了個OK的手勢,向前開出一段距離后,將車尾沖向二人,具體的操作流程不多描寫,反正那輛破敗的轎車被裝上了拖車。
“咱們也走吧?!?p> 老韓和袁洪坐在副駕駛,對著有些迷離的司機說道。
“好?!彼緳C打了個哈欠,他剛睡完午覺就被叫了過來,整個人還是一種昏沉的狀態(tài),不過并不影響開車。
車子啟動后行駛在平坦的馬路上,有些疲倦的兩人在車上打起了瞌睡。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黃愷開到辭雄路三號后,發(fā)現(xiàn)這里是個有些破舊的茶館,發(fā)黑的牌匾上刻著三個大字:品茗軒
推開被白蟻蛀食的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屏風(fēng),上寫小詩一首: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
繞過屏風(fēng)進入大廳,幾張圓桌錯落有致的擺放著,中間是小巧的紫砂壺,有些桌子上還留有半碗茶湯,就像是客人剛喝完茶離開,還沒來得及收拾。
“有人嗎?”黃愷見沒人出來,忍不住高聲喊到。
“嘎吱——”
話音剛落,木門被推開,黃愷回頭望去,只見一頂白帽從屏風(fēng)后露出,待其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此人將帽子蓋在臉上,沒露出半點容貌,就像臉上長著個帽子一樣。
“老師?”黃愷發(fā)現(xiàn)此人的身形與老師相差無幾,而且身上還穿著和老師一樣的衣服——一件繡著金色H的白衫。
那人沒有回話,而是從褲兜里掏出一封信,伸手遞到黃愷的面前。
黃愷接過信封,發(fā)現(xiàn)上面的地址署名都被涂黑,只留下了本地的郵編,他打開信封,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紙:尊敬的H先生……
拿著信紙的手有些顫抖,他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兇殘,先是綁架局長的女兒,后來又直接殺死一位在職警察,簡直是喪心病狂,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
“看完了?”來人發(fā)出疑問,不過臉上的帽子仍沒有取下,傳出來的聲音有些發(fā)悶。
“老師,這是什么時候收到的?”黃愷順手將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頭看向這個不愿露出本相的男人。
“別再插手這件事?!蹦腥藳]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語氣嚴肅的告誡。
“為什么?”黃愷下意識的詢問,隨后他反應(yīng)過來,老師是怕自己遇到危險。
“別多問。”男人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在走到屏風(fēng)的時候停下腳步,“把那封信燒掉。”
“可是老何還在他們手里呢!”黃愷知道事情的危險性,可他不能不管自己的朋友。
“他不會有事的?!蹦腥苏f完后直接走出茶館,消失在黃愷的視線中。
“這……”黃愷無奈的嘆氣,拿起信紙撕成碎片,隨后他想起沒有打火機,只能先將紙屑裝進信封,折疊幾下后塞進兜里。
“嘎吱——”
黃愷走出茶館后,坐到轎車的駕駛位上,發(fā)動車子離開這個有些荒涼的地方。
就在他走后不久,一個黑影竄進茶館,此人一身黑衣,正是剛抓起老何的兇手,只見他走到一個圓桌旁,拿起茶壺輕輕敲了幾下,隨后隱約傳來齒輪的轉(zhuǎn)動聲,前方的木墻緩慢升起,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