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不想惹麻煩,盡管自己已然陷入了麻煩之中。
林州被梁月的話給嗆住了:“老大說的什么話,難不成只有調(diào)查過才能來嗎?現(xiàn)在知道不也是一樣的嗎?”
說的還挺有道理,梁月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快步上前,梁月不說話。
說多錯多,萬一被認(rèn)出來又是一樁麻煩。
林州看她加快腳步,立即跟上,不過沒繼續(xù)啰嗦。
越往里邊走視線就越昏暗,兩年前的一場事故讓這里隨之荒廢,由于時間發(fā)生在冬天的晚上,門窗關(guān)好,可見度也很低。
林州搓了搓胳膊,竟覺得有些寒意。
往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沒有,黑漆漆的一片,就算是想看也看不見。
寒意滲透在每個角落,昨天和投資商洽談過要開啟四號公寓的電力,年久失修,電流的滋滋聲和他們的呼吸聲交雜,盡顯詭異。
一連走到三樓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梁月走上前攔住海星:“小海你帶他們兩個往三樓以上搜索,我和他往三樓以下?!?p> 海星此行目的自是清楚,老大命令一處就帶著其余兩個往樓上走,很快,樓梯口就剩下林州和梁月。
“老大,就……就我們兩個嗎?”
“不然呢?”
梁月有心鍛煉鍛煉林州,省的他日后給妹妹拖后腿。
“我看你挺厲害的樣子,走在前面沖鋒陷陣應(yīng)該沒問題吧?”
“當(dāng)然……肯定是沒問題!”
就算有問題他也不會表述出來,好說歹說他都是個男生,怎么好意思讓老大走在前頭呢?
話說老大的聲音和梁月姐好像啊……
梁月姐?
林州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梁溪道法絕塵,梁月姐總不會什么也不會吧?
所以跟在自己身后的這個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梁月姐。
越想越覺得可能,以手機(jī)充當(dāng)手電筒的林州暗戳戳的給梁月發(fā)了一個消息。
站在后方的梁月早就注意到了林州的動作,她沒有開聲音的習(xí)慣,現(xiàn)在這情況不用動腦子也知道他是對自己的身份起疑心,當(dāng)下故意粗著嗓子推了一下林州的后背。
“喂,執(zhí)行任務(wù)玩手機(jī),找死嗎?”
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林州手連忙扶住墻壁。
什么東西黏糊糊的?
手電筒往前一照,手心紅紅的,粘稠的褐紅色的液體正往下滴。
“別動——”
梁月耳朵微動,手指捏著一張紙符,“嘩啦——”
黃色的紙符在林州耳旁燃燒,橘黃色的微弱火光恰好能看清彼此的臉龐。
林州不敢動,他能感受到在他斜后方有個不明物體正朝著他右耳吹冷氣。
冰冷的氣息和他鼻息噴射的熱乎氣體交織在一塊,難受非常。
梁月很謹(jǐn)慎,反復(fù)用眼神安慰林州。
在林州身后的女鬼長發(fā)飄飄,烏青色的,布滿血絲的臉在這漆黑的光線下尤為可怖。
她伸出長長的黑色指甲緩緩放在林州脖頸,只要微微用力,便可劃破林州的皮膚。
此刻,林州的感官被無限放大,身邊的一舉一動他能清楚感知。
女鬼和他距離靠的太近了,憑借別人救自己肯定不夠女鬼的速度快。
手偷偷玩包里摸去,林州深吸一口氣隨手摸出一張紙符貼在女鬼額上,地上打滾一圈,立即逃開了兩米左右。
梁月好無語,她翻了個白眼,然后撕下貼在她額頭上的黃紙符。
女鬼被她用紅線捆住雙腳,像蟲一樣在地上蠕動。
“不是叫你別動?盡給我添亂!”
林州聽她埋怨愣了一下,“我貼住的不是……”
女鬼什么時候被她捆住了?
他還以為她會來不及,沒想到居然這么快!
梁月對林州真的好無語,他真的不會拖累自己的妹妹嗎?
“站起來,幫我把女鬼塞進(jìn)去?!绷涸鲁种菟诘姆较騺G下一個畫著太極圖的黃色布袋,然后用手電筒照亮周圍。
女鬼出現(xiàn)的太突然,一點氣息都沒有泄露,梁月懷疑他們有一個能夠隱藏氣息的藏身之所,不將這地方找出來,接下來會遇到什么誰也不知道。
把袋子撿起,林州嘆了一口氣。
她好厲害,自己想發(fā)揮都發(fā)揮不了。
女鬼被紅線祛除了部分怨氣,展露出死前容貌。
林州不太敢看,但想著接下來會和這類生物經(jīng)常接觸,便忍著惡心慢步走近。
女鬼面部坑坑洼洼,似是火燒,仔細(xì)一看后腦勺沒了一半,腦漿與血混在一塊,黏著頭發(fā)往下滴。
“嘔——”
“有病?”在這吐得多臭?
梁月不耐煩搶過林州手里的太極袋,手一動,像揉捏塑料袋一樣就把女鬼給塞進(jìn)去了。
林州干嘔了好幾下,最后還是沒吐出來:“老大,這里的人為什么會突然自殺?也太奇怪了吧?”
“問這個干嘛?我們只負(fù)責(zé)清理臟東西,廢垃圾,其余的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绷涸乱幌蛐欧疃迷蕉嘣饺菀椎姑沟牡览?。
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去探尋,誰知道里面藏著的東西會不會危及生命,她還沒成富婆,現(xiàn)在惜命的很。
“老大也是清潔者嗎?”
“不是。”梁月突然停下,林州猝不及防撞到她的后背,“你好啰嗦,能閉嘴嗎?”
“不說話我害怕啊,老……”
“閉嘴。”
好想拿根針把林州嘴巴縫起來!
林州沉默,她好兇,萬一待會不救他那可怎么辦啊!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事情,林州悻悻閉嘴。
突如其來的安靜比剛剛的氣氛還要詭異,梁月也不好叫林州講話,才叫他閉嘴現(xiàn)在又叫他講話,這都什么事兒??!
興許是梁月抓了它們一員,剩下的鬼怪躲了起來不敢出現(xiàn),背地里密謀著要怎么攻擊。
“你還剩多少張紙符?”
梁月偷偷看過林州剛剛貼在她額頭上的那張符隸,筆畫不夠流暢,道力低微,作用不大。
五、六張的效果應(yīng)該和一張差不多。
“很多……”
林州不明所以,“怎么了嗎?”
“我說撒的時候,你就把所有的紙符往高空揚。懂?”
這是用的上自己了嗎?
林州高興點頭,手指頭蓄勢以待。
梁月負(fù)手而站,左手腕上的手鐲緩緩晃動,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我發(fā)現(xiàn)你們了哦,小可愛們,再不出來就要魂飛魄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