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北上
“一定要小心?！?p> “會的，母親?！?p> “外邦終究不是艾歐尼亞，可一可二不可三，該拔劍時一定要果決一點?！?p> 蘇父母二人在藏書閣里翻找了幾天，對弗雷爾卓德的事只有很少一部分，令他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顆生長在北方的神圣帝柳被一個弗雷爾卓德人砍倒了；
所以他們對弗雷爾卓德人的印象便是他們與艾歐尼亞的道德觀天差地別。
“不行，一旦有任何跡象，你就先下手為強；打不過就跑，向南跑，跑得遠遠的。”蘇母瞪了蘇父一眼，然后對蘇舒強勢說道。
蘇父點點頭。
“會的?！?p> “還是在等半年，等德瑪西亞或者皮爾特沃夫的商船吧。”雖然蘇母見識了達爾哈的辛德拉的奔跑實力，不過在她看來終究是個小孩子，或多或少會有些拖累。
蘇舒可等不得，萬一那個卡爾瑪老頭該注意了，跑都跑不了。
“就這樣，我們先走了?！?p> 蘇舒給了達爾哈和辛德拉兩人一個眼神，接著轉身跑了出去。
“爺爺奶奶再見！老祖母再見！”
達爾哈和抱著小云虎的辛德拉一起擺了擺手，連忙跟上師父。
蘇父母揮了著手看過去，只能看到三個很大的皮簍子和蘇舒的腳，至于達爾哈和辛德拉她們，連腳都看不到。
“兒大不由娘，都不想聽我們嘮叨了?！碧K母罵道。
“別傷心了，我們很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蘇父安慰道。
“誰傷心了?！?p> 蘇父嘴抽了一下，摟著老婆轉向家里：“其實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
“我贊成?！崩献婺嘎冻鲞€算整齊的牙齒。
……
離開普雷西典后，蘇舒四周望了望，斷定周圍沒有人后，后背的皮簍子突然消失，然后將兩徒弟背著的皮簍子也放進儲物欄里。
竟然只占用了三個格子，蘇舒眼睛一亮，他找到了儲物bug。
達爾哈同樣眼睛一亮，扯著蘇舒的衣角，囔囔著讓師父教她這個魔法。
蘇舒被這嬌撒得無可奈何，便讓達爾哈轉五十個圈圈，沒有暈眩，改了下詞，轉一百個圈，結果還是沒有暈。
在達爾哈期盼的眼神里，蘇舒告誡她飯要一口一口吃，先把鍛體訣練好了再說。
至于什么程度才算練好完全由蘇舒他說了算。
不過達爾哈信以為真了，充滿了斗志。
……
因為不確定弗雷爾卓德的船會在北方那個城鎮(zhèn)停泊，所以蘇舒打算先向西到海邊，在沿著海岸線向北前進。
一路上，辛德拉似乎活潑許多，不再只看腳下的小動物，反而抬頭望著天空，好像天空有什么吸引她。
傍晚，辛德拉望著西邊太陽落下山頭，好奇問道：“師父，太陽去哪了？”
蘇舒沒在意，一邊弄著火堆擺弄著架子，一邊回道：“去那一邊了?！?p> 辛德拉望著天際殘紅，眉頭微微皺起，“那一邊是哪一邊？”
“師父，太陽為什么要去那一邊？”
“因為月亮姐姐要出來??！”達爾哈跑過來一邊放下柴火，一邊笑著回道。
蘇舒一笑，沒有解釋，順便把湊烤兔邊上的小云虎推開。
辛德拉聞到鐵罐里溢出的香味，頓時把這些疑問拋到腦后。
……
山隨平野盡，納沃利中西部沒有什么山，土坡偏多，如果以整個納沃利來看，中西部就是一座巨大的山谷，唯一的缺口在西邊，所以這里常刮西海風。
路過一座土坡時，原本正常的西風突然紊亂起來，坡上的野草低伏方向各不相同。
旋風？
同時系統(tǒng)給了提示，蘇舒心中閃過一個名字。
走上山坡，果然看到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少年，那個高高發(fā)髻，散亂發(fā)絲在風中狂放不羈。
不知道為什么，蘇舒一看到這個年少的亞索就想笑。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那個輪椅亞索吧。
亞索發(fā)現(xiàn)有人，便停下練習御風劍術，將刀歸鞘，然后轉身離開，這個過程里就只瞟了師徒三人一眼。
蘇舒立馬忍不住笑了起來，
“達爾哈，將來回到艾歐尼亞，你就和這個人對線?！?p> “師父，什么是對線？”
“就是和他打架，記住要把他打趴下?！?p> 達爾哈苦著臉：“師父，為什么要我去和他打架？我才七歲。師父，還是你去吧?！?p> 蘇舒昂起頭：“為師怎么能以大欺小呢？”
“師父，那個人看起來好厲害。”辛德拉幫妹妹達爾哈說話。
“放心，你們會比他更厲害?！?p> ……
“辛德拉，快回來！”蘇舒朝著遠處咆哮。
太野了，一個不注意，辛德拉就跑遠了。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這里簡直就是一片草海，還是很高的草海，辛德拉只要微微低頭就能躲起來。
草海里到處都是水池，有深有淺，而且有的水塘表面覆蓋一層像泥土的東西，很難看出下面是水塘，水塘里還有很厚的淤泥；除此之外還有危險的動物，比如有毒的泥沼蛙和蛇。
大喊了十幾聲后，辛德拉終于從道路旁的草叢里鉆出來，手里捏著一個尾翎很長的紅色蝴蝶。
看到辛德拉，蘇舒就氣不打一處來。
辛德拉躲在達爾哈后面，偷偷探出頭，一對上蘇舒的視線，立馬低下頭。
“師父，放過姐姐這次吧。”達爾哈勸道。
辛德拉猛點頭。
小云虎也嗷嗚了一聲，不過在看到辛德拉手里有其它動物后，立馬從跳到蘇舒腳邊，朝著辛德拉吼叫。
蘇舒皺著眉頭，盯著辛德拉，心中十分疑惑：怎么突然就這么調皮了？
……
到了海邊，望著無邊無際的海洋。
辛德拉和達爾哈脫掉靴子，跑到沙灘上，踩著浪花咯咯直笑。
等小云虎邁著小短腿跑過去后，這兩個女孩已經(jīng)在沙灘上踩出一個圖案，粗略看起來是一只蝴蝶。
明明是一人踩一個翅膀，可是大致對稱，細微之差很少。
看兩個徒弟玩得這么開心，蘇舒也不急于一時，反正一個小時后就會天黑。
蘇舒脫下靴子，沖過去，將只有幾個線條的蝴蝶增添一些細節(jié)。
“師父，你別搗亂?！?p> 紅日漸漸西落，與大海輕吻，又在海面上零碎。
蘇舒坐在沙灘上，兩個徒弟靠著他，在夕陽中靜靜遙望。
小云虎窩在辛德拉懷里，打起了哈欠。
……
北上后，
正走著走著，辛德拉突然一咯噔，然后開始打量起達爾哈。
過了一天，正在吃晚餐時，辛德拉委屈道：“師父，我為什么是姐姐，我明明看起來比達爾哈大。”
蘇舒抬起頭，嘴巴嚼動的動作一下子變慢了，想了一下，
“？？？”
腦筋打結了。
辛德拉看著木碗里的菜葉，一下又一下地用筷子把菜葉戳出洞，嘟著嘴，
“我明明應該是妹妹。”
達爾哈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著辛德拉：你是妹妹，那我是什么？
“為什么？”
“師父，因為我比達爾哈高，年齡也一定比達爾哈大！”辛德拉十分肯定地說道。
“我要做妹妹！”
懂了。
蘇舒嚼了幾口，咽下，大笑起來。
達爾哈迷糊起來，低頭思索起來：難道妹妹應該比姐姐大？
小云虎：沒我事，干肉，干肉！
……
天越來越冷，
在一個貿(mào)易港鎮(zhèn)，這里堆滿了谷倉。
這里的交易方式很雜，有以錢易物，有以物易物，還有兩者雜在一起。
弗雷爾卓德人將一些植物、礦石、冰晶等等奇奇怪怪的東西搬下船，與那些商人商議交換價值。
蘇舒師徒三人來到這里時，他們的交易已經(jīng)進行了一天。
弗雷爾卓德人看起來很想把谷物運回家，第二天商議的速度加快了好幾倍。
弗雷爾卓德的大船停泊在港灣里，大是很大，比艾歐尼亞的樹船相比要大十幾倍，不過樣子嘛，說好聽點就是粗獷、不拘一格，說難聽一點就是一個字：丑。
甲板倒是挺干凈的。
不過弗雷爾卓德人看起來很嚇人，面容飽受風霜，根本無法根據(jù)他們的面容來判斷年齡；只能根據(jù)他們的眼神和自己的直覺。
達爾哈和辛德拉緊靠著蘇舒，有些膽怯。
“你們就穿這么點？”一個露著雙臂的大漢問道，聲音很洪亮，語氣聽起來很不高興。
“趕緊去找多一點皮毛，等到了費雷爾卓德嚷著要回來就晚了?！?p> 初一聽，或許對方的話讓人有些不高興，但稍微想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人挺別扭的。
蘇舒微笑道：“我是法師，我的兩個弟子也是法師?！?p> 其實兩個小女孩已經(jīng)穿了好幾層皮毛了，再穿就行動不便，而且她們兩個一直說不冷。
大漢打量師徒三人，確定他們沒有發(fā)抖，便繼續(xù)指揮搬運谷糧。
沒過多久，一個年少的僧人上船，頭頂中間綁著一束頭發(fā)，垂著眸。
蘇舒看著那雙完好的眼睛，一時間也無法確認。
系統(tǒng)的提示正在心中“響著”。
僧人感受到視線，抬眸望來，一對眼睛宛如星辰，十分精神，但是它們的主人卻在竭力收斂著。
僧人朝蘇舒行了一禮，然后走到角落里，盤坐下，閉眸默念著經(jīng)文。
船猛地晃動了一下，然后起航。
達爾哈感受著晃動，激動不已，可是看到周圍都是服裝迥異、面容也大不相同的外邦人，她按下激動的心，乖乖地坐在蘇舒身邊。
夜晚，
星空冷冽。
“師父?！毙恋吕瓦_爾哈小聲叫著。
“怎么了？”
兩人臉上羞紅，低下頭
“走吧。”
到了船尾。
“師父，你轉過去?！?p> “別掉下去了。”
怎么連辛德拉也知道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