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小糖人的程清讓心情頓時美好。
這可是古代的小糖人欸,雖然說程清讓吃過超多的甜食,但這可是古代的小糖人欸!
程清讓心滿意足的把小糖人放進(jìn)嘴里,甩甩手,繼續(xù)玩樂。
許一鈞在客棧門口看見小師妹的動作,笑著搖搖頭,就轉(zhuǎn)身回了客棧。
程清讓記得,在原來的故事里,至少是兩個個月后,桑庭的人才找到瀑布山下的平安小鎮(zhèn)。
他們其實(shí)都沒有細(xì)找,有兩個原因,一是桑葉本就是個傀儡少主,手里沒有實(shí)權(quán),大家表面上雖然客客氣氣,其實(shí)背地里都不怎么看好這個繼承人。二是,桑葉讓他們找人,只知道名字,連個畫像都沒有,沒有什么可辨識的特殊之處,只說她長得很好看,但是長的好看的人多了,哪有那么好找?而且已經(jīng)一路連續(xù)找了一個多月了,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任誰都有些懈怠了。
程清讓沒有跑很遠(yuǎn),怕自己迷路,就只在主街道上跑來跑去,看看雜技,買兩個包子看人家斗蛐蛐,然后啃著包子混進(jìn)勾欄里去看姐姐們跳舞,看完再出來去看雜技,玩的正開心,就有突然有一個人踩到她的鞋。
程清讓條件反射地回頭看向那個踩到她鞋的人。
白衣黑發(fā),頭束銀冠,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一身精致的白袍隨風(fēng)浮動,面目俊朗且清秀,甚至看起來有幾分熟悉。
男子不好意思的道歉,“實(shí)在抱歉啊姑娘,踩到你的鞋子?!?p> 程清讓搖搖頭,表示沒有關(guān)系。
那男子又十分有禮的鞠了一躬。
程清讓沒有太在意這個小事,就轉(zhuǎn)頭繼續(xù)看雜技。
那男子似乎還有話要說,“這位姑娘,我......”
程清讓不耐煩的轉(zhuǎn)頭,“有什么事嗎?請快點(diǎn)說完?!?p> 男子尷尬的臉紅了一瞬,“實(shí)在抱歉打擾到姑娘看雜技,在下只是想冒昧問一下,姑娘認(rèn)識一個名叫葉清的人嗎?”
程清讓心一驚,當(dāng)即回答,“不認(rèn)識?!?p> 然后那個人就走開了。
程清讓心有余悸的回過頭,一邊看雜技,一邊用余光看著剛剛問她問題的白衣男子,然后就看到他腰間佩戴的玉佩上,有一個‘?!?。
瞬間就想到了桑庭的人!
程清讓拍拍胸脯,幸虧他們都不認(rèn)識葉清,不然才出來沒多久就要被再抓起來關(guān)進(jìn)另一個地方,想想就很不快樂了。
但是這件事也讓程清讓想不通,明明在原來的劇情中,是在徐淵被擒兩個月后,才有桑庭的人到達(dá)平安小鎮(zhèn)的,而現(xiàn)在只過去了一個多月,就已經(jīng)找來了,是怎么回事?而且,桑庭的服飾都是這樣儒雅的嗎?說好的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呢?
帶著這個疑問,程清讓急匆匆地趕回了客棧,自從知道這劇情自己都已經(jīng)不按原來的劇情走了,她就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但是她現(xiàn)在還不能被抓,她還沒想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等她到達(dá)客棧的時候,客棧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客人,連小二和掌柜的都不在,偌大的客棧,跟吵鬧的主街相比,安靜的可怕。
程清讓踏進(jìn)客棧的一瞬間,就覺得心里毛毛的,客棧太安靜了,她回頭看向外面,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還吵吵鬧鬧的街道,現(xiàn)在空無一人,連吵鬧聲都被縮小了好幾倍。
程清讓頓住腳步,不敢再往里走,但是也沒敢直接退出去。
突然樓上傳來一陣動靜,是撞擊門框的聲音。
程清讓立馬戒備起來:“誰?誰在那里?”
撞擊門框的聲音不斷,就是沒有人出聲。
程清讓看向樓上那間一直被撞擊的屋子,突然想起來那是許一鈞的房間!“二師兄!”
程清讓立即跑上樓,一腳踹開了那扇門,然后就看到自己的二師兄被綁著手腳倒在地上,嘴里還被塞了白布。
許一鈞看到是葉清回來了,心里更著急了,嘴里的白布沒有拿掉,連句話都沒有辦法說,要讓小師妹趕緊先跑!
程清讓看許一鈞急著說話,就把他嘴里的布給拿掉。
許一鈞剛松口,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對程清讓說,“你快走!先別管我了,快點(diǎn)走——咳咳咳!”
許一鈞現(xiàn)在非常后悔帶葉清出來,明明以前出來小鎮(zhèn)買東西都很順利,從來沒有碰到過桑庭的人,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帶著小師妹一起出來,就碰上了桑葉。
程清讓趕緊撫撫許一鈞的后背,幫他順順氣。
許一鈞看葉清還是不走,心里一急,就咳的更厲害了。
許一鈞正咳嗽著,就從里屋走出來一個人,聽到腳步聲的程清讓抬起頭就看見那個在雜技攤前踩到自己鞋子的白衣男子。
“桑葉?”程清讓猜測。
在原來的劇情中,其實(shí)沒怎么交代桑葉的去向,只知道他把徐淵扣下,和后來他篡了他父親的位子,做了桑庭之主。
而桑庭的換主之亂,也把桑庭徹底整頓了一遍。
桑葉聞言一愣,笑著看向程清讓,“原來葉姑娘并沒有把在下忘掉啊,那為何剛剛在外面的時候,葉姑娘你要裝作不認(rèn)識在下呢?”
程清讓一時看不出桑葉有什么惡意,“我只是一時沒想起來......”
這確實(shí)是實(shí)話,程清讓記憶里的桑葉還是個紈绔小孩兒,哪像現(xiàn)在這樣仙氣飄飄的,像個神仙。
許一鈞氣的眼睛通紅,嘴上罵的也狠,“狗桑葉,怎么?你屠了我整個師門還不滿意嗎?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告訴你,爺爺才不怕死,我們都不怕死,有本事你就殺了......”
許一鈞的話戛然一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師妹又把白布塞回自己的嘴里,小師妹還安撫的撫撫他的后背,讓他別那么生氣。
許一鈞眼睛看了看塞在嘴巴里的白布,又看向自己的師妹,“......”
程清讓解釋道,“二師兄你別激動,等我們先說會兒話,你也歇歇嗓子。”
桑葉就靜靜靠在屋里的柱子上,靜靜的看著,眼睛里滿是笑意。
程清讓把許一鈞扶起來,坐上凳子上,自己也坐在凳子上,然后跟桑葉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坐。
桑葉倒是沒有反抗,順從的就坐在了許一鈞的對面。
許一鈞干瞪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要?dú)馑懒恕?p> 程清讓覺得桑葉這個人似乎并沒有把兩個人置于死地的打算。
“那......”程清讓還是決定問問他,“你是來找我的?”
桑葉不可知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
“是來把我?guī)ё叩膯??”程清讓繼續(xù)問。
桑葉再點(diǎn)頭。
許一鈞坐在凳子上也不安生,腳踢的桌子一直響,看眼神應(yīng)該是說:你憑什么帶走我?guī)熋?!桑狗快滾!離我?guī)熋眠h(yuǎn)一點(diǎn)!你再不走,我現(xiàn)在就咬死你!讓你看看什么是狗急跳墻!......
桑葉頗為無奈地挪了挪凳子,桌子一直晃,茶水都要灑在他身上了。
雖然程清讓沒有說什么,但也搬著凳子遠(yuǎn)離了桌子一點(diǎn)。
許一鈞:“???”師妹你跟誰一隊(duì)的?
“我大師兄是不是在你那?”程清讓突然變得很淡定。
桑葉拿折扇的手一頓,笑道:“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師兄不會告訴你呢?!?p> 程清讓搖搖頭說,“他沒給我說,我從別處聽來的?!?p> 阿花=別處。
阿花:“???”
“哦~是嗎?”桑葉溫潤的笑,“那我還是挺知道道你從哪個別處知道的?!?p> 許一鈞也不踢桌子了,跟著桑葉的話,對程清讓瘋狂點(diǎn)頭,表示他也超級想知道。
程清讓:“......”我不想說不行嗎?
桑葉\許一鈞:可以。
程清讓懶得解釋,繼續(xù)跟桑葉問話。
“如果我跟你回去的話,那你能把我大師兄放回來嗎?”
桑葉早猜到她會這么說。
桑葉合上手里的折扇,認(rèn)真的看著程清讓的眼睛,“你呢,我是一定會帶走的,但是你的大師兄呢,是不一定能夠被放回來的。”
“為什么?”程清讓不甘心的問,“為什么大師兄不一定能被放回來?”
桑葉拿折扇敲著自己的手,想起了在桑庭的時候,徐淵對他說的話。
你可以殺了我,但是請放過我的師弟和師妹。
桑葉拿折扇挑著徐淵的下巴對他說,你拿什么跟我講條件?
徐淵沉默。
桑葉拿折扇打了程清讓的頭,“笨丫頭,你大師兄受了那么重的傷,現(xiàn)在連路都要走不了了,怎么把他放回來?!?p> 程清讓懷疑的看著桑葉,“那還不是你們打的,再說了你們確定真的不會再虐待他嗎?”
桑葉無奈的笑笑,“放心,有我在就不會讓別人虐待他的?!?p> 許一鈞完全無法融入他們兩個和諧的氛圍,而且兩個人看起來像極了打情罵俏,那他作為二師兄,他算什么?一盞明晃晃的油燈嗎?最亮的那種。
程清讓最后問他,“以后呢?等大師兄身體好了,能把他放回來嗎?”
桑葉想了想說,“如果我有那個能力的話,全都依你?!?p> 兩人談完話,看著昏昏欲睡的許一鈞,陷入了沉默。
程清讓指著許一鈞,“二師兄怎么辦?我怕我一走他也要跑到桑庭去要人,然后再被活捉......”
許一鈞還是沒有睡著的,聽到自家?guī)熋玫脑挘苯酉氚炎约簹鈺炦^去。
雖然說理還是這個理,但是就這么說出來的話,許一鈞覺得,他多多少少有點(diǎn)沒面子了。
桑葉也覺得不是辦法,“要不你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再跟我走?”
程清讓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覺得可行。
于是終于把塞在許一鈞嘴里的布給拿下來了,“二師兄,我去把大師兄換出來了啊,你可千萬別再跑去送死啊?!?p> 許一鈞:“???”
桑葉:“......”我真沒想到你是這么商量的。
其實(shí)剛剛他們兩個的談話,許一鈞大致都聽到了的,許一鈞還是覺得桑葉不可信,“我不信他,你別去!”
程清讓覺得,這個局勢好像并不是她說不去就能不去的吧。
程清讓讓許一鈞安心,“師兄,你現(xiàn)在呢,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下是肯定要跟桑葉走,而你一定不要去桑庭!”
許一鈞握緊了拳頭,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桑葉,可惡,打也打不過,現(xiàn)在根本沒得選擇!
程清讓晃了晃許一鈞的手臂,“師兄?你聽見了嗎?千萬不要去桑庭,無論我和大師兄能不能出來,本來我們?nèi)齻€能逃過一劫也是幸運(yùn),現(xiàn)在這個情況,只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p> 程清讓突然覺得好笑,像這種好好活著人生大道理,一般都是別人講給她聽的,現(xiàn)在居然也輪到她叫別人好好活著了。
許一鈞握緊拳頭,眼中滿含淚水,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后程清讓就跟著桑葉走了。
桑葉現(xiàn)在跟小時候一點(diǎn)都不一樣了,小的時候看起來囂張跋扈的像個不好惹的惡狗,現(xiàn)在溫文爾雅的像個神仙。
在回去的路上,桑葉為她租了個馬車,而他騎馬。
程清讓掀開馬車的簾子問他,“你讓我跟你回去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需要我?guī)湍銌幔俊?p> 桑葉看著馬車?yán)锷斐龅男∧X袋,“你很好看。”
程清讓:“???”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什么?什么意思?”
桑葉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就算是他說了,葉清她再不愿意也還是不能逃跑,但是他還是不愿意在這張臉上看到什么厭惡的神情。
晚些吧,再晚些再告訴她。
程清讓小腦袋縮回車?yán)?,桑葉是有什么說不出口的話?
“阿花,在原劇情中,是桑葉沒有找到我,那他后來是怎么樣了?”
阿花查閱了一下故事劇情,疑惑的說,“雖然他沒有找到你,但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叫葉清的人,也說是頂下了娃娃親的?!?p> 程清讓又問:“那后來?那個葉清后來怎么樣了?”
阿花:“死了?!?p> 程清讓沒有說話,阿花接著說,“后來那個葉清死了以后,桑葉就很快接手了桑庭,那個時候,好像桑庭已經(jīng)全部都是他的人了?!?p> “再后來呢?大師兄呢?”
“大師兄在桑葉接手桑庭后就被放了,但是大師兄也沒有活很久,他到了葉清和二師兄在那個山洞里,死在了葉清的墓旁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