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皺眉的原因不是怕暴露在鬼氣下,而是要他們斬殺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雖然那些百姓已經(jīng)被煞氣侵染,失去了理智,但畢竟還是人類。
但如果不清除他們,陣法必定會遭到破壞。
府中下人們不是發(fā)狂的百姓對手,所以輪流出去的人只能是朱常在、白竹、聶虎、杜良、張捕頭以及那些殘余的官兵。
商討一番后,眾人分成三組,每組一炷香的時間,不斷在王府外巡邏。
“到我們了?!?p> 一炷香之后,杜良當先開口,隨后帶著張捕頭和二十幾名官兵離開府門,去接應白竹他們。
本來白竹是想和杜良一組的,畢竟他和張捕頭的武力值都太弱了。
不過這個好意卻被杜良拒絕了,理由是他有大儒玉佩防身,在鬼氣中比他們安全的多。
眾人來到王府外,立馬看到一地的尸體。鮮血在鬼氣的低溫下已經(jīng)凝固,那些死掉的百姓們面目猙獰,只看一眼就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吼。
吼……
很快,血腥味引來了周圍游離的百姓,眾人紛紛舉起兵器,嚴陣以待。
杜良左手提一面盾牌,右手持著火銃。
腦海中回想著上一世看過的喪尸電影,沒想到在這一世有幸遇到了。
王府占地很廣,二十幾個人勉強圍在四周,兩兩之間相隔三丈的距離,因為有陣法的光芒,互相之間勉強能夠看到彼此。
吼……
幾名發(fā)瘋的百姓出現(xiàn)在視野中,已經(jīng)聞到了血腥和活人的味道,立馬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聲,向他們沖去。
砰砰砰!
杜良舉起火銃,不給他們靠近的機會。
他懷中的彈丸還有很多,暫時還不需要擔心。
火光中,幾名發(fā)狂的百姓應聲倒地,其他方向也紛紛傳來打斗的聲音。
這些百姓雖然沒有修為,但受到煞氣侵染后悍不畏死,而且不知疼痛,哪怕是半截身子被砍依舊掙扎著攻擊,只有砍掉頭顱才行。
不光如此,那些官兵們還要忍受著鬼氣侵蝕的痛苦。
幾波攻擊之后,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朱常在帶人接應了他們。杜良收起火銃與張捕頭等人疲憊的回到王府中。
婉寧組織下人送來夜宵和清水,讓他們趁機恢復體力。
“從鬼氣爆發(fā)到現(xiàn)在,大半天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為何還沒有超凡強者前來支援?”
白竹在大廳內(nèi)走來走去,眉頭緊皺。
杜良聞言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坐在上首的四王爺放下茶杯,苦澀道:“我想,他們可能來不了了。或者說,短時間內(nèi)來不了了?!?p> “您是說?”
四王爺點了點頭?!斑@鬼氣入侵是預謀已久的,那些人怎么可能忽略這么重要的事情,必定會想方設法阻止前來救援的人。”
“該死。”
饒是以白竹的心性,此刻也難免氣急敗壞起來。
“十幾萬百姓啊,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互相蠶食?”
聶虎虎目倒立,臉上布滿戾氣。
四王爺聞言嘆了口氣,自責道:
“怪本王了,如果本王不過壽宴,也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p> “父王?!?p> 婉寧走到他身邊開導道:“父王過壽,本是為了將收來的錢銀用在大軍中,而且巫妖二族蓄謀已久,即便您不過壽,他們也會找別的機會的。”
“唉……”
眾人唉聲嘆氣,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杜良坐在末尾始終沒有說話,目光望著茶杯中漂浮的茶葉愣愣出神,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那些百姓們的凄慘模樣。
待茶水冷卻后,杜良一飲而盡,心底有了決斷。
“王爺,下官認為我們守在府中是想不出辦法的,不如出去看看,或許能找到鬼氣外泄的原因?!?p>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他。
白竹忍不住道:“可是我們沒法在鬼氣中待太久,否則也會失去理智。”
“我可以。”
杜良笑了笑,舉起腰間的玉佩。
“我有老師賞賜的玉佩護體,可以長時間待在鬼氣中?!?p> “不行啊,老爺,你沒有修為傍身,這樣太危險了。”
張捕頭第一個反對。
不過對面的白竹突然眼睛一亮:“這樣,你把玉佩給我,我出去尋找原因?!?p> “我也可以?!甭櫥⒕o接著站起身。
“不行?!?p> 杜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剛才嘗試過,這玉佩只有在我身上才能發(fā)揮效果,一旦離開我就沒用了。”
“嗯?”
“怎么會這樣?”
“我想這或許和老師賜我的字有關,讓我冥冥中與玉佩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彼忉尩馈?p> 杜良并沒有說謊,因為剛才在王府外他已經(jīng)嘗試過。
這玉佩好似有感應一般,只有在他身上才會主動護主。
聽到這里,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唯獨張捕頭始終搖頭?!安恍邪?,老爺,這太危險了?!?p> “不然你還有別的辦法么?”杜良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讓我看著臨安城十幾萬百姓變成喪尸而無動于衷?”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當初在子午縣時我曾對師爺說過,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這并不是一句玩笑話?!?p> 話落,杜良起身走到四王爺身前。
“王爺,下官請命前去查詢鬼氣外泄的原因?!?p> 大廳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四王爺沉思良久,最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人,臨安城十六萬百姓的生死,就看你了。一定要找到原因,并活著回來。”
“下官遵命?!?p> 杜良施了一禮,隨后掃了眾人一眼,最后將目光停頓在婉寧的臉上。
看到她眸子中閃過的擔憂之色后,他心底露出欣慰的笑容,這才轉身看向張捕頭:
“老張,如果我這次回不去了,就讓公孫智做子午縣的縣令好了,畢竟這家伙……僅次于我?!?p> “老爺,您別說晦氣的話?!?p> “哈哈哈,放心,我有這個?!倍帕寂e了舉說中的火銃,隨后大步向外走去,剛剛走了兩步又被白竹叫住。
“等一下,我送你兩樣東西?!?p> 說話時,白竹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小瓶丹藥和一把靈符。
“這丹藥是方士所煉,既可以療傷又能補充氣力,你揣好。另外我已經(jīng)在這些靈符內(nèi)注入了氣機,一旦遇到兇險,你只需用力丟出去便可。”
“謝謝白大哥?!?p> 杜良沒有拒絕,將丹藥和靈符小心翼翼的收好,隨后沖著抱了抱拳,大步離開。
離開王府后,他沒理會一名官兵的詫異,身影很快消失在鬼氣中。
按著腦海中的記憶,他毫不猶豫的向城北走去。
青燈寺就在城北。
路上遇到幾個發(fā)狂的百姓都被他順手斬殺。
大概一個時辰之后,杜良赫然在半空中看到一團青光,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團青光應該就是青燈寺的位置。
鎖定目標后,他繼續(xù)趕路。
佐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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