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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心上人勢均力敵

第四十五章:誅我的心

我和心上人勢均力敵 宸犀 3001 2021-02-07 22:28:06

  底下比她想象中要井然有序,岳家所有的人都出來排了一隊,闖進來的士兵排了兩隊。

  除了中間被人拽住了岳善和破壞了一些和諧,她都以為是岳善和升職了,這些人是來慶賀的。

  “對不起,我們得先走一趟?!?p>  士兵頭拉著岳善和對眾人說了一句,隨即不理會他們的反應(yīng),魚貫而出。

  走到一半,岳善和路過岳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什么也不肯再走。

  “宵宵,你去跟首席說,我真的沒有做,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聲嘶力竭的請求岳宵的幫忙,可士兵卻不給他機會,狠狠拽了一把,岳善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再之后他們就拽著岳善和揚長而去,留下他凄慘的叫聲。

  岳宵想要問清楚原因,卻被林慧攔下來:“這時候你不能跟著,萬一牽連到你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岳宵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林慧身上,心里隱約有個猜測,卻不敢往下多想。

  林慧看了一眼眾人,兩個姨太太移開視線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只要不危及到他們的生活,似乎都不是很重要。

  岳陽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林慧,又想起自己其實跟岳宵水火不容,冷哼一聲,也往樓上走。

  一時間,客廳里只剩下岳宵、岳晚和林慧三個人,相對無言,被打斷的林慧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頓了頓,這才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今天這些人是楊司長的人,他們說善和通奸,要帶回去查清楚?!?p>  雖然說的隱晦,岳宵還是瞬間明白:“跟四島人嗎?說到底,除了四島人,也沒有誰值得通奸的。”

  見林慧點頭,岳宵卻一個頭兩個大,突然冒出的楊司長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污蔑岳善和,畢竟這是需要證據(jù)的,被查出來縱使他再怎么狡辯,也得受重罰。

  不知怎么的,她聯(lián)想到今天的蕭延,總覺得沒那么簡單,楊司長和岳善和固然是政敵,但選舉在即,風口浪尖上,楊司長這樣激進,未免過于冒險。

  她思來想去,只覺得有一種可能很貼近。

  那就是,楊司長和木霖勾結(jié),故意陷害岳善和,一旦拿出證據(jù),她作為岳善和的家屬也將被帶進監(jiān)獄,到時候,他們想要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能得到。

  回到房間,云子梟還不明白底下發(fā)生了什么事,手里拿著藥,遲遲沒有收進衣兜里。

  岳宵大咧咧一坐,衣擺掃過云子梟的手臂,隨即干脆利落的落了回去。

  云子梟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香氣,清洌的,帶著一股春天青草的芳香,他伸手想要觸摸,卻無法捉住那一抹幽香。

  岳宵抬眼,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眼睛里含了幾分意味不明:“這東西你還真得收好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進監(jiān)獄被嚴刑逼供。”

  話輕飄飄的,像是在說別人,一樣的滿不在乎。

  事實證明,她是一個烏鴉嘴,說完的第二天就有消息從監(jiān)獄里穿出來。

  岳善和通敵叛國,把無數(shù)國家機密全都泄露出去,大街小巷都在傳,岳公館的人頃刻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首席府的蕭薔聽說后,生怕岳宵受了委屈,立刻派司機去接她過去。

  臨上車前,岳宵猶豫再三,還是把云子梟也帶上。

  這好像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一個習慣,走到哪都想看見云子梟,否則總覺得缺點什么。

  無論再棘手的問題,只要扭頭見到他,見到那張平靜無波的眼睛,她瞬間就安定了。

  去了首席府,蕭薔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見她,給她和云子梟安排在后院的小樓里,進進出出的傭人伺候。

  岳宵明白,這是要避嫌!

  岳善和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蕭薔再怎么樣也只是首席夫人,被人抓住把柄說三道四,很容易就影響到梁旗月。

  “首席夫人這是什么意思?”云子梟拿了一把剪刀,學著園林師傅把院子里的花剪掉一截。

  岳宵搬了個凳子,坐在不遠處嗑瓜子:“很簡單,現(xiàn)在的岳家恐怕已經(jīng)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了?!?p>  云子梟停下來,“什么改變?”

  他透過花枝看見一個白色小人影,極其不雅的翹著二郎腿,把一顆剛剝好的花生扔進嘴里。

  她動作悠然自得,對于自身所處的困境竟然沒有半點憂郁。

  “被帶走了唄?!痹老懒藘煽诨ㄉ蝗话櫭?,趕緊把頭扭向一邊,呸呸呸三聲。

  等再次抬起頭,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忍不住小聲罵了娘,她剛說完就吃到霉花生,這不是報應(yīng)是什么?

  云子梟站在不遠處,手起刀落,一截花掉在地上,他撿起來,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好歹也是一家人,你這樣難怪連花生都看不下去?!?p>  岳宵白了他一眼:“我和他們有什么不一樣?”

  早在來的第一天她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蕭薔躲著他們不見,他們也出不去這個院子,跟岳家的人一比,無非是換了個地方被囚禁而已。

  梁旗月想來是要處置岳善和,又怕她從中搗亂,才有了蕭薔做擋箭牌這一出。

  其實她想說的是大可不必,岳善和是她親爹,對于她卻可有可無,一點懲罰,她根本懶得理會。

  “你看這花,昨天鮮艷奪目,今天卻萎靡不振,像不像我們?”

  云子梟沉吟一聲,若有所思,“像這個國家。”

  往日的輝煌不在,徒留一個軀殼,任誰都能嘲諷,任誰都能欺壓。

  岳宵不以為意:“如何能起死回生?”

  “團結(jié)。”他說到了點子上,岳宵卻并不開心。

  現(xiàn)在的安國四分五裂,各個首領(lǐng)自成一派,猶如一個失了和大家庭,如果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完蛋。

  她把手里的瓜子重新扔進盤子里,拍了拍手,站起來:“是時候了?!?p>  抬頭望見不遠處的首席府前院,似乎在思考什么。

  云子梟沒問什么叫是時候,埋頭一連剪了五六根壞的花枝。

  這邊岳宵已經(jīng)大步走到院子門口,立刻有兩個男傭人伸手攔住她的去路:“你不能離開?!?p>  岳宵面無表情,“我要見夫人。”

  她雙手背在身后,風姿綽約,即便身高比他們還矮一截,卻隱約透著高人一等的氣勢。

  兩個傭人面面相窺,自然是拿不定主意,只能重復(fù)道:“你不能出去?!?p>  這是首席先生的吩咐,他們不敢違抗。

  “我脾氣不太好,身上還有槍,一個不高興,很有可能就開槍了?!痹罊烟壹t唇明明是嬌憨可愛,卻因為這句話直讓人打冷顫。

  傭人順著她的腰轉(zhuǎn)了一圈,果然看見上面別著槍,頓時不淡定了。

  首席先生吩咐不讓她出來,可是也吩咐不能傷害她,要是她真的發(fā)起瘋來,難道他們就要認命死在她面前?

  光是想想都覺得不甘,討好的對岳宵陪笑:“你別為難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p>  他們一邊說,一邊退,眼里寫滿了驚懼,看得岳宵很是滿意:“我不為難你們,只要給首席夫人傳個信,她要是不愿意見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p>  “當然,你也別跟我耍著玩,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是首席夫人的干女兒,等以后見了面我問起來,要是得知你們沒有幫忙通傳,你們的命一樣保不住?!?p>  她加重最后一句話,嚇得兩個傭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再看見岳宵陰森的一笑,止不住顫抖,反應(yīng)了好久都覺得渾身難受。

  警告完之后,岳宵沒等太久,傭人就匆匆忙忙回來傳話,說首席夫人要見她。

  岳宵毫不意外,跟在傭人后面亦步亦趨,雙手插進兜里,走路左搖右擺,頗有富家子弟玩世不恭的意味。

  很快,她就現(xiàn)在蕭薔面前,兩人不過五米的距離,岳宵卻再也不肯上前。

  岳宵挑眉,嘴角順勢跟著牽了上去:“還是應(yīng)當保持距離,免得我行刺首席夫人?!?p>  蕭薔嘴角笑容一僵,半天說不出話來,胸口有一根針扎進去,越扎越深,微微痛,勝在長久。

  “你這是誅我的心!”她越發(fā)能耐了,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話讓別人難受。

  語言是一把無形的利刃,把人的心臟剖開,一寸一寸的剖析,卻不會死去,那種清晰的,深入骨髓的痛往往能讓人記得最久。

  岳宵于心不忍,想要抬手去握住她顫抖的手,卻硬生生忍了下來,繼續(xù)說著傷人的話:“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避避嫌的好?!?p>  蕭薔手指緊了又松,好半天才壓下胸口的悶氣:“好,你果然怨我,你也應(yīng)該怨我?!?p>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有用了,無非是怨多怨少。

  兩人遙相互望,憋在岳宵嘴里的話終究沒能再出口。

  “夫人,首席先生正在過來的路上?!蓖蝗怀霈F(xiàn)的傭人打斷兩人的注目。

  蕭薔如夢初醒,連忙把岳宵拉過去,帶到一個石碣旁邊:“你留在這里等我,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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