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意捏著眉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點點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事。
從第一次的郎熙熙,到第二次的李倩,第三次的嚴顏,不管因為各種目的或原因,都離不開黑塔的影子……
不,不對,雖然黑塔的作用不可或缺,但絕不是破局的關鍵。
那是什么呢?
柳七意想得頭疼,恰時一陣風起,黑云涌動,天色一下子陰沉起來。
快下雨了。
怔愣間女孩的聲音傳來。
“小姐,小姐,快下雨了,奴婢扶您回屋吧?!?p> 柳七意眨眨眼睛,見梳著雙丫髻的女孩走近。
柳七意不知原身性格,但想到古代閨閣小姐,總歸是端著大家閨秀的范兒,便說道:“回吧,我有些累了?!?p> 等等,她為什么會想著原身的性格?
柳七意不走了,女孩不解。
“小姐?”
柳七意不理會。
她這幾次都想著不能崩人設,在這期間,一旦有做超出原身設定的事,就會失去身體的控制。也正是因此,在死亡前她都幾乎束手就擒。
那么,如果她反抗呢?
如果她極力反抗,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了?
“小姐?”
女孩見柳七意一直沒動,也停著沒動,直愣愣的盯著她,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柳七意莫名覺得背脊發(fā)涼。
眼前的女孩有些黑曜石一樣的眼睛,若是平常,一定會夸贊一句漂亮,但柳七意此時并與這般想法。
如果再崩人設,她一定會被這女孩殺死!
意識到這點,柳七意溫婉一笑,說道:“進去吧,剛才不過在想些事情。”
在不到緊要關頭,不能崩人設!
回到閨房,柳七意任有些睡意,便問:“現(xiàn)在幾個時辰了?”
“回小姐,差不多是未時三刻了。”
還不到下午兩點。
柳七意忍住沒打哈欠,說道:“我還乏著,你先下去吧。”
女孩福身慢慢離開,臨走時還貼心地合上門。
“啊……”
不知為什么太困了,柳七意眼淚都出來了,蹬開繡花鞋就躺在床上。
躺下不過一會,柳七意起身把鞋擺好。
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小女孩又來了。
“小姐,老爺夫人回來了?!?p> 柳七意睜開眼,坐了起來,仍然覺得全身困乏,提不起勁來。
“進來吧。”
在女孩的服侍下?lián)Q衣梳妝,然后再去客廳,高堂上坐著一男一女,穿金戴玉,富貴逼人。
正是原身的父母。
柳七意上前行禮,輕聲道:“父親,母親?!?p> “婉兒,過來讓娘瞧瞧,我們走的這幾天,可有好好吃飯?”
美婦人一見柳七意進來,就拉過手眼淚汪汪的看著她,似乎發(fā)現(xiàn)一點瘦的痕跡就要哭出來。
柳七意抿唇,很不習慣這種家人的關心,況且她們還是陌生人。
“當然有好好吃飯,爹娘在外面這幾天才是辛苦了?!?p> “對了,這是我們去廣靈寺找文渡大師求的平安符,你快戴上。”
柳七意自然從善如流,感覺身體輕快了些。
一番談話,晚膳便做好了。
因著最近天氣炎熱,便在庭院吃飯。
從原身爹娘及周圍仆從的話中,柳七意得知爹娘是專門為了求平安符才出去了這么幾天。
這可是一個關鍵的信息,如果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怎么會特意花幾天去求符?
晚上,柳七意在女孩的服侍下就寢,注意到她把所有的窗都關得嚴嚴實實。
這么熱的天,且府里又有巡邏,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是害怕有小偷之類的,除非有他們阻止不了的,聯(lián)想到原身爹娘專門求的平安符,柳七意皺了皺眉。
第二天,天氣晴朗,女孩也就是木棉見柳七意無所事事,便提議道:“小姐,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吧。”
這是一個收集信息的好機會。
柳七意點點頭。
向家中父母通報一聲,備好小轎和侍衛(wèi),便施施然出門了。
街上很是繁華,這里也不太在意男女大防,不時就能看見未婚少女走過,或者有些在意的便戴上帷幔。
柳七意注意到男男女女手中都拿著鮮花,便掀開車簾一角問木棉:“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
“小姐忘了,今天是花玉節(jié)。”
沒聽說過,不過也應該是種男女約會的日子。
在一處酒樓停下,木棉想要進雅間,但被柳七意阻止了,坐在了二樓靠窗的位置。
“小姐,為什么不去雅間,這里人多眼雜,萬一出事了可怎么辦。”
“不過出來一會,我們又帶了這么多侍衛(wèi),能出什么事,你且安心坐下?!?p> 木棉勸不動,只能在一旁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