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頭是一種什么感覺,柳七意雖然才經(jīng)歷過,但那時她詭異的并不感覺到害怕,痛感沿著神經(jīng)末梢傳入大腦,也不過一瞬。
她失去了意識。
但靈魂仍舊活躍。
小小的一團白光升入蒼穹,漫無邊際的蕩著。
點點星光玩鬧似的穿過白光,但它們留不住這個玩具。
白光繼續(xù)蕩著,不知時間幾何。
突然,當一個星星再次穿過時,白光顫動了一瞬,接著便直往下墜。
柳七意有了意識,但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仿佛脫離了身體。
而且她在往下落。
柳七意想。
白光一直下沉,下沉,直到撞入一個熟睡的身體。
床上的女人猛的睜開眼睛。
柳七意先是碰了碰身體,知道并不是她自己的身體才起床開燈。
和她進入郎熙熙身體的情況一樣。
死而復生,聽起來天方夜譚,但真就發(fā)生在她身上了。
這是黑塔的手筆,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
她沒遇見楊顯和吳叔,或許是因為他們也在平行世界經(jīng)歷這些。
不想了。
現(xiàn)在正是中午,或許剛才這個身體正在午睡。
熟悉的房間,柳七意走到窗邊看向外面,目光一沉,她現(xiàn)在在老窖口這個村莊,說不得她的身份又是探險者。
還是先找找這身體的信息吧。
只不過剛一有這個念頭,門就被敲響了。
“李倩,起來了,我們該出發(fā)了?!?p> 一個女聲響起。
看來不能慢慢找了。
“來了,馬上?!?p> 柳七意從房間里找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出門。
外面男男女女站了五人,都背著一個大背包。
“你怎么這么慢啊,都一點了?!?p> 等了一會他們都有些不滿。
柳七意不知道原身的性格如何,只能選擇一種最不出錯的方式。
“睡過頭了,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走吧?!?p> 從村子出發(fā),一些村民或站在窗邊或站在路邊看他們,有些詭異。
半路,一個老人攔住六人,說道:“年輕人,你們還是不要去了?!?p> 為首的男人說道:“老伯,我知道危險,但是我們身為國家的人,必須要來看看里面有什么,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大家。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回來的?!?p> 老伯知道自己勸不動,只嘆了口氣,便杵著拐杖離開了。
柳七意聽道這話,有些意外,他們是政府派來的?
一邊走,一邊看手機,原來現(xiàn)在距離郎熙熙他們探險的那年,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
柳七意試著搜索黑塔探險這些事,沒想到彈出了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
郎熙熙八人除了吳易全部喪生,全國震驚……
吳易選擇留在老窖口,當年一事是否另有隱情……
并沒找到黑塔,或是炒作……
既然現(xiàn)在能搜到這些新聞,那為什么她那時候反而銷聲匿跡了?而且這種全國轟動的事,就算時間太久,但也不至于一點也記不起來。這種感覺,好像……好像是有人故意要人們遺忘一般。
“李倩,你愣著干什么?!?p> 唯二的女人看到柳七意沒動,皺眉說道,“如果你害怕了可以離開,當時自己死活要來,現(xiàn)在別給我們拖后腿?!?p> 柳七意追了上去,沒說話。
等到了村口,一人站在那里。
柳七意很熟悉,那是吳易,但他有些變了,穿著粗布衣服,續(xù)起了胡子,眼神也變得陰郁了些。
從一個富家子弟變成了一個農(nóng)民,柳七意有些唏噓。
“你好?!?p> 為首的男人叫任遠,上前伸出手。
吳易眼睛掃過六人,才笑著和任遠握手。
“看來你們都準備好了?!?p> 吳易說了一句,莫名感覺背脊發(fā)涼。
“跟我走吧。”
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跑了過來,喊道:“哥哥,你又要走了嗎?”
“嗯,我出去幾天,你在家好好吃飯學習?!?p> 吳易哪里來的弟弟。
柳七意看著渤男孩,莫名有些眼熟。
七人出發(fā)。
看著一直在前面帶路的男人,女人小聲對任遠說道:“為什么要他過來,感覺他怪怪的。”
“沒辦法,這里的人都不愿意帶路,如果沒人帶路,我們根本找不到黑塔。而且,他是唯一從黑塔出來的人,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辦法?!?p> “行吧行吧。”
中途休整了一會兒,七人繼續(xù)趕路。
走到一半,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仿佛預示著這一行人的結(jié)局。
柳七意又經(jīng)過了那個從闊葉林突然變成針葉林的地方。
而其他五人都感到很驚奇,咔咔咔的拍照。
柳七意冷眼旁觀,察覺到有人看她,轉(zhuǎn)頭,便撞入黑沉沉的眼睛。
柳七意一驚,移開了視線,也裝作好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