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一聲悲切的尖叫擾亂了這里的寧靜。
黃昏下,衣著破敗的女子幾乎沒命的奔跑著,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就已經(jīng)沖進(jìn)森林里消失不見。
“何晴!”
楊績大聲喊了聲。
她沒有停下。
“快找!”
沙漠與森林的界限是一片草原,穿過這里,仿佛進(jìn)去了另一個世界。
密不透風(fēng)的樹葉擋了一層又一層落下來的陽光。置身于這里,仿佛像是在夜間行走。
大樹底下,何晴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突然發(fā)了瘋似的狠狠地抓撓著自己的手,一條又一條的血痕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太臟了,太臟了……”
就是這雙手,推了高平升一下,然后,然后……
何晴迷茫了一下,突然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或許,她就是天生命硬,??擞H近的人……
不,她不信……
當(dāng)時她的腿窩一疼,明顯是被小石子打到的,是誰……誰在害她?
何晴眼中閃過寒光,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著,撫了撫長發(fā)。
天黑了,該去找他們了。
“還沒找到何晴嗎?”
楊顯見楊績低頭喪氣的回來,皺了皺眉。
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能。
“這里這么大,她真的想不被找到我有什么辦法。”
楊績說了句,高平升因為何晴而死,或許她不是故意的,但他還是忍不住遷怒。
“不管怎樣,還是要找到她,太晚了,不安全。”楊顯皺了皺眉說道。
一陣樹影婆娑,眾人都警惕起來,從后面鉆出一個黑影。
“誰!”
賀州大聲喝道。
來人說了話,是何晴的聲音。
“我回來了……”
眾人都松了口氣。
“你到底去哪了,不能亂走?!?p> 楊績見她一臉疲態(tài),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了?!焙吻琰c點頭,見柳七意不在,問道:“柳七意呢?”
“她去找食物了?!?p> “哦?!?p> 何晴點點頭,靠著樹坐了下來,慢慢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事,休息了一晚,眾人早早起身準(zhǔn)備出發(fā)。
溪流旁,何晴慢慢的將水澆到長發(fā)上,然后洗臉漱口,慢慢悠悠,水波輕蕩,何晴垂眸看著自己眼底的青黑,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一抹笑容。
身后傳來些許響動,何晴收回笑容,抬眼望去。
來人一身青衣,帶著清晨的冷意,就像這片森林,冷漠神秘又勾人心弦。
柳七意眨了眨眼睛,走到溪水旁洗了洗手,看著她說道:“該走了?!?p> “哦,知道了?!?p> 何晴笑著站起來,擦了擦臉,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柳七意皺了皺眉。
這里的樹林只有一條人為走出來的小路,因此眾人幾乎沒有分辨方向。幾天幾夜,他們才走出了這里。
“賀州,還給你?!?p> 柳七意將手鏈遞到他面前,上面的玉珠正一點一點閃爍著微光,
柳七意心中納悶,手鏈平時只有在她遇到危險時才會發(fā)光,怎么現(xiàn)在突然發(fā)光了?
她看了眼賀州,賀州正盯著手鏈出神。
可能是賀州是它的主人,回到主人的手上,高興吧。
賀州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戴著吧,它喜歡你?!?p> 柳七意有些詫異,但見他丟下這句就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也只好作罷。
看著發(fā)光的手鏈,柳七意喃喃道:“是這樣的嗎?”
玉珠一下子更加明亮,像是天上掉落的繁星,光彩熠熠。
遠(yuǎn)處漸漸傳來的敲鼓聲,嗩吶聲,一下子將他們從原始森林帶入了煙火人間。
眾人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在半山腰的時候隱約見到一群人正沿著河流跳舞奏樂,像一條長龍。
另一些人還拿著燈籠,等著天再黑一些就點上。
“這位老兄,請問這里是哪里?今天又是什么節(jié)日?”
走到山下,楊績拉住一個人問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皺了皺眉。
“這里是衡川,今天是祁龍節(jié)?!?p> 說完,就徑直離去了。
楊績有些尷尬,但是他們從森林里走出來,在缺少水和食物的情況下,外表也確實沒怎么打理,也難怪周圍的人經(jīng)過他們都會多看幾眼。
但也有個好消息,他們終于到衡川了。
“我們走?!?p> 楊顯道。
這里人多,也不好多說什么。
眾人點點頭,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側(cè)著身逆著人群走。
這些人幾乎都是從衡川城里出城游玩的。
“走錯了。”
黑暗處,周秋遠(yuǎn)突然現(xiàn)身說道。
楊顯看著他,突然說道:“楊績,把尸骨給他?!?p> “???好?!?p> 楊績愣了愣,剛?cè)∠掳?,那包裹就自動飄向了周秋遠(yuǎn),包裹解開,里面零散的骨頭自動拼成一副完整的尸骨。
周秋遠(yuǎn)身形變淡,與此同時,尸骨長出血肉,直到完全成為周秋遠(yuǎn)。
他歪了歪頭,伸展了一下身體,對著他們溫柔的笑了笑。
“謝謝各位了,諸位保重?!?p> 說完,他轉(zhuǎn)身朝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多少年了,這里還是沒什么變化,看著男男女女們臉上帶著笑容從城中魚貫而出,周秋遠(yuǎn)笑了笑,想當(dāng)初,他還是跳龍舞的其中一人呢。
對了,他好像是在祁龍節(jié)的前一天離家的……
周秋遠(yuǎn)笑容淡了下來,也不知道,兩位老人家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