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人都不說話了,各自在這漫長的路途中昏昏欲睡。
一道樹影閃過,將楊績晃醒。他揉著臉,意識稍微清醒。
怎么感覺越睡越累了。
“哥……”楊績打了個哈欠,“換我來吧?!?p> 楊顯從后視鏡看到同胞弟弟的狀態(tài),皺了皺眉,“不用?!?p> “哎,不信我是嗎。你還是一邊去吧,要是開車開久了身體又不好了,我回去還不得被媽打?!睏羁冋f道,身體前伸就擠到了駕駛的位置。
楊顯被擠出了駕駛位,到了后面,一臉無語地說道:“我不過是去年生了場病,身體已經(jīng)好了。還有,剛才你這樣做很危險。”
楊績開車就比較野了,油門加大,越野車在盤曲的山路間飛躍。
地圖上顯示再轉(zhuǎn)過一道彎就到十里河了。想到這,楊績便振奮起來,這意味著,目的地快到了,還有最后一個探險的人,不知道他有不有趣?
車轉(zhuǎn)過蔥綠的道路,沒一會兒,楊績遠遠的看到了一個藍色的指示牌,上面寫著“十里河”的字樣,而那指示牌下,赫然站著一個穿著白T恤的青年,背后背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背包。
楊績眼睛一亮,一邊加大油門飛快的駛到那人身邊,一邊高呼:“兄弟,你怎么在這等我們?”
車子停在青年旁邊,他說:“方便,賀州。”
然后坐上副駕駛座位。
車上的人也醒了。
黃佳琪高興道:“太好了,這樣我們的隊伍終于集齊了,我叫黃佳琪!”
“楊績,你好?!?p> “楊顯?!?p> “高平升?!?p> “你好,我叫何晴。”
“柳七意。”
眾人都等著他的自我介紹,只是沒想到,那青年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
“可能是等太久累了吧?!备咂缴f道。
何晴暗想,又來了一個冷冰冰的人。
人都睡了,再說話也不好,眾人面面相覷。
最后楊績輕咳一聲,小聲說:“都看著干嘛,精神那么好嗎?要不換個人來開車,我可是困死了?!闭f完,還應(yīng)景的打了個哈欠。
眾人鄙視。
黃佳琪嘟嘟嘴,小聲說,“績哥,你這才開車多久啊……”
“咳咳,佳琪別這樣對你績哥啊?!睏羁冏餍乃榈膭幼?,玩笑道。
黃佳琪紅了臉,雙手交纏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欲蓋彌彰地閉上眼睛休息。
“好了,先休息,還有四個小時的車程?!睏铒@看了看地圖,說到,“平升,等下你和楊績換一下?!?p> “行?!备咂缴c頭。
……
時間漸漸流逝,因有著高大的喬木的遮蔽,這里的天色便比實際的更暗。
高平升正在駕駛,賀州一動,他便感受到了。扭頭看了賀州一眼,“醒了?!?p> 賀州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輕吐出一口氣,壓低聲音問:“你開車多久了?”
“差不多三個小時了。說來也奇怪,開了這么久,也應(yīng)該到了啊,可我連個鬼影都沒看到。”這話一出,高平升頓時覺得耳后一陣風吹過,汗毛瞬間豎起。
賀州眼神一凝,轉(zhuǎn)動著右拇指上的戒指,說:“我來,你休息。”
高平升對賀州說話的簡潔有些無語,不過還是和他換了駕駛,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有什么壓著他,讓他有些累。
可能是山地開車太緊張了吧,高平升這樣想。
一直低頭看書的柳七意默默抬頭看了眼高平升,又看著賀州,若有所思,沒曾想賀州突然抬頭看向車內(nèi)的后視鏡,兩人的目光對上。
柳七意一怔,欲說些什么,沒想到賀州已經(jīng)扭頭專心開車了。她一笑,又低頭看起書來,上面寫著:夜叉圖鑒。
只是,這一頁,始終都沒有翻過。
而她不知道的是,當她不再看賀州時,賀州又隱晦的看了她一眼。
看著遠處茫茫的白霧,喬木在月光照射下投下的黑影仿佛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怪物,迫近著……
賀州皺著眉,方向盤一轉(zhuǎn),車子便穩(wěn)穩(wěn)的避開了一塊石頭。同時,他手腕上的玉珠發(fā)出了淡淡的熒光,在黑夜中更顯清透。
駛過一條彎曲的小路,賀州便注意到遠處不時有零星的暖光出現(xiàn)或消失。
要到了,賀州心想,駕駛的越野車也輕了不少。
這時,外面的天色也不像之前那樣的陰沉。
“咚”的一聲,眾人驚醒,是楊績的手機掉了。
黃佳琪伸了伸懶腰,忽然瞥到前方一閃而過的木屋,驚喜道:“我們到了!”
楊績也看到了,說:“終于到了,我的身體都快睡酸了。咦,怎么是賀州開車?”
“之前賀州見我開車累了,就和我換了下?!备咂缴忉尩溃缓髮R州說,“謝了,兄弟?!?p> 賀州沒有說話,何晴頓時不樂意了,看著賀州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平升在向你道謝呢!”
“晴晴!”高平升看向何晴,滿眼的不贊同。
“我……”何晴欲言又止,最后哼了一聲,扭頭不說話了。
“哎呀,你們兩個就別鬧了,平升,何晴也是關(guān)心你?!睏羁冋f完又看向何晴,說,“何晴,賀州就是這樣,你別跟他計較?!?p> 何晴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
楊績尷尬的撓頭,也不管這對鬧別扭的情侶了,看著柳七意流暢的側(cè)臉,心想,還是看他的女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