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威震蒼穹虎石泰。他原本是個少林僧人,法號圓念。那一年初秋,京城富商郭全貴帶著女兒郭慧及四名仆人來少林游玩。少林方丈圓慈熱情接待了他們,并派圓念做他們的向?qū)?,帶他們游玩?p> 郭全貴的女兒郭慧年方二八,生得嬌艷動人,惹人愛憐。圓念一見到她,便如丟了魂魄,不能自已。不過,當(dāng)時是遠(yuǎn)遠(yuǎn)觀瞧,他的失態(tài)并不被人注意。
圓念自然懂得佛門戒律,帶他們游玩時,都不敢看那郭姑娘一眼,就怕不能自抑,露了丑態(tài),犯了戒律。
做了一天的向?qū)В瑘A念回到臥房,他為今天沒有犯戒而慶幸。躺下睡去,滿腦子都是那姑娘的影子、相貌、笑音。一晚上,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他只盼著郭施主一家快快離去,恨自己修行不夠,難離紅塵。一連過了幾日,凡心未去,塵心更盛,他只覺得渾身猶如火燒,痛苦難耐。
說來也巧,這日方丈派他下山化緣,走到一條小河邊上,就見郭全貴坐一塊大石上釣魚。圓念走到近前,施了一禮道:“郭施主真是有緣?!惫F扭頭笑道:“師父這要去哪里?”圓念答道:“師父派我下山化緣?!惫F道:“正好!請師父幫我個忙,把我釣的這簍魚捎到山下家中?!眻A念自然不能拒絕,當(dāng)下歡喜應(yīng)允。
圓念掂著魚簍下了山,按郭全貴所說行了不久,便看見一個農(nóng)家院落。他心想那家一定是了。進(jìn)了院子,正要開口叫人,就見一縷縷熱氣自窗戶縫隙里冒出。剎那間,他腦子里頓時邪念萌生,難以按捺。他放下竹簍,不知不覺地躡足來到窗前,向里窺視。此刻,那郭姑娘正縮身在浴盆中沐浴。身旁還有兩名女仆添水撒花。圓念看得那個消受,邪惡之心再難自抑……就這樣,圓念一時糊涂,犯下了滔天罪行,郭姑娘及兩名女仆皆命喪他手。事后,圓念后悔不已,趁著這次下山,逃到山東。后來,與石敢當(dāng)結(jié)識。
圓念自從認(rèn)識石敢當(dāng),受其影響,把以前的佛門戒律全都拋之腦后,不遵法理,肆意妄為,我行我素,無惡不作,后來干脆還俗,并改名石泰。
再說誅仙毒心狼石盤。他原本就是個開黑店的老板,在伏牛山一帶害人無數(shù)。后來,滅口不凈,被舉報官府。官兵前來圍剿,他不得已棄了店鋪,四處逃竄,浪跡天涯。后來到了山東泰山腳下,打算重操舊業(yè),結(jié)識了石敢當(dāng),真是臭味相投,彼此成為知心朋友。后來干脆合成一伙,共謀大業(yè)。這正是:狼狽是一家,異氣不相投。
……
且說陸無情醒來時只見自己身在一間房里,渾身被綁,繩子勒得她的手腕又疼又漲。她望向窗戶,外面的天似還沒有亮,四周沒有一點聲響。她試著掙了一下,勒得手腕針扎般更疼了。這時,突然發(fā)出一聲呻吟。這聲呻吟,讓她的神經(jīng)一緊,心道:“是人是鬼?”眼前一片黑,她什么也看不見。
呻吟斷斷續(xù)續(xù),這世間哪里有鬼?陸無情心道:“這人也是進(jìn)了黑店的受害人吧?他一定受了不輕的傷?!闭f完不禁發(fā)了一聲長嘆。
隨著時光的推移,陸無情的眼睛漸漸適應(yīng)了這里黑暗環(huán)境,可以依稀看見室內(nèi)的景物。她一點坐起身,向室內(nèi)看了看,只見墻角蜷縮著一團(tuán)白。她想那個大概就是那個人了。
窗戶越來越發(fā)白,外面響起雞鳴聲,天快亮了。陸無情試著掙了掙腿,感覺一會兒半會兒是掙不開了。該怎么辦?她心急地想著辦法,可是人一旦到了這一步,還有什么辦法好想的。除了掙開繩子,還能做什么?她瞄著這間柴房里的物件,看有沒有鐮刀、斧頭、柴刀之類的利器,可是抓他們的人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么?那些利器一定老早被收拾走了。
陸無情嘆了一聲,暫時消了逃跑的念頭,老老實實等待著。過了不久,便有人開門走了進(jìn)來。進(jìn)來四個黑衣男人,兩個抬起陸無情,兩個抬起那個白衣女子,往外走。
來到一間大廳上,把倆人平放在地上。大廳里站滿了人,僧道尼俗俱全,此刻,一窩蜂似地涌上前觀瞧。
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低著腦袋瞅著陸無情,點點頭道:“不賴,確實不賴!可是,我已經(jīng)有十房夫人了,再收了她,有點對不住兄弟了,所以我看就老規(guī)矩辦,誰打贏了,她們就歸誰。”說話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大首領(lǐng)吞江霸山龍石敢當(dāng)。
“幫主英明……”此話一出,廳上眾人歡騰一片。
緊接著,那四名黑衣人又把倆人抬起,來到院子里,把倆人各自綁在一根木樁上。院子很大,當(dāng)中有一個擂臺。
眾人全都涌進(jìn)院子,圍住擂臺。石敢當(dāng)?shù)溃骸暗苄謧?,都別愣著了,開始吧。想討老婆的,都上臺比試比試。最好天黑前完事,不耽誤入洞房?!闭f完大笑不止。
誅仙毒心狼石盤拍了一下韓香道:“你小子想娘們兒都想瘋了,機會來了,可別給我丟臉!”韓香“嗯”了一聲,身子一躍,上了擂臺,道:“兄弟們,你們哪個不服,請來挑戰(zhàn)!”
陸無情瞧著這伙人有五十多號,看樣子各個像練家子。擂臺上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著,她并不想坐以待斃。韓香武功不濟(jì),被一個光頭大漢打下擂臺,一臉垂頭喪氣;那個光頭大漢又被一個老道士擊??;老道士沒高興片刻,一個白眉老僧上來,又把他打敗了。那個老僧放聲狂笑,得意開心不已。
陸無情瞧出來了,這伙人武藝一般,沒有什么好怕。她想了想高聲道:“想做我的夫君,先得打敗我,否則我死也不從!”那臺上老僧應(yīng)道:“好!我先訓(xùn)服了你這個小蹄子,再跟弟兄們比試。”說完又道,“大首領(lǐng),你說好不好?”
石敢當(dāng)?shù)溃骸耙灿械览?,老婆不服,怎么能安心伺候自己。來人,把她松開,我瞧瞧她有什么能耐。我就不信她比別的女人的撓、抓、挖更勝一籌?!?p> 陸無情被松開揉了揉手腕,走到臺下,一縱身上了擂臺。眾人紛紛贊嘆道:“還真有兩下子!”
“有點意思!”
“這回有好戲看了!”
陸無情抱了一拳,道:“大師,我從來不打無名之輩,請報上名號?!蹦巧俗匀皇切∫曣憻o情,當(dāng)下笑道:“貧僧玄真,你又叫什么名?”陸無情道:“我叫陸無情?!毙鎿u搖頭道:“無情不好,咱們都快成夫妻了,有情才對??!”
“是!”陸無情笑容答完,臉色陡變,暗運玄功,揮掌擊出。掌掌如雨點紛紛,外掛勁風(fēng),只教玄真頓時手忙腳亂,應(yīng)接不暇。玄真一消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神情變得嚴(yán)峻,臉色漸漸變紅,汗如雨下。
“大師了消受得了?”陸無情笑臉相譏。玄真喘了口氣道:“恰好——”臺下眾人也都笑不出來了,一個個面色沉沉。這位玄真和尚在這幫人中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想跟陸無情一交手竟不能勝,可見這個女子武藝之高。每個人自個心里掂量掂量,只怕都不是這女子的對手。這樣一來,還有什么好笑,不出丑露乖就好。
此刻,那玄真渾身已經(jīng)沒了半點力氣,陸無情輕輕一推,就能讓他下臺。不過,她暫時沒有這么做,她在觀察臺下眾人的神情變化。她發(fā)現(xiàn)有三個人一直神色不變,一個是“掌柜”,一位是那位大首領(lǐng),一位正是那個慕容云濤。
自陸無情出現(xiàn),慕容云濤便不動聲色,也不知他有什么目的?;蛘咚麄麆菸从桓覄邮帧K讲幌雱邮?,就越要逼他動手。陸無情想到這里,一掌把玄真打下擂臺,高聲喊道:“那位公子不敢上臺一試么?”眾人隨著她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慕容云濤。
慕容云濤道:“來的好,就等你來,你這真是自尋死路!”說著飛身而起,躍上擂臺。從一丈來遠(yuǎn)的地方輕易一躍躍上擂臺,可見輕功之高。石敢當(dāng)由衷地贊嘆一聲“好!慕容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其他眾人也隨聲附和。
陸無情開門見山道:“給我解藥!”慕容云濤答道:“想要解藥,先勝了我!”說著掌已閃電般擊出。
陸無情深知慕容云濤武功之高,當(dāng)下不敢大意,全力以赴。在交手中,她發(fā)現(xiàn)慕容云濤始終不用左臂,可見他傷勢未愈,不敢亂動。這倒是他的一個弱點。
陸無情也不管什么乘人之危,越攻越快,就是讓他獨臂難支,招架不及。這一招果然奏效,慕容云濤越發(fā)忙碌起來,神情越來越慌亂,頭上開始冒了汗,氣急敗壞罵道:“你這叛徒,你這賤人……”無論慕容云濤怎樣,她都不會手下留情,她一定要拿到解藥。
又斗了一碗茶工夫,慕容云濤已是疲憊不堪,罵聲也止了,滿頭汗水,雙腿都打了曲。陸無情見時機一到,一個掃堂腿,那慕容云濤立刻倒地,躺在擂臺上不動了。臺下眾人見此情景紛紛搖頭唏噓。
陸無情走到慕容云濤近前,蹲下身,揚起右掌,道:“拿出解藥,否則我一掌劈死你!”慕容云濤聽而不聞,嘴里含糊道:“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