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聽這話,眼尾的褶子都跟著往上翹了些,她拍了拍九梨的手:“好姑娘,哀家沒看走眼?!?p> 九梨勾了勾唇,眸光再度放在了那黑袍男子的身上,這么一來一回的,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灼熱的視線,使得晏堇愈發(fā)煩躁。
就在此時,有一藍衣女子走來,含情脈脈地看向他:“太子殿下,若嫻可否邀您一同賞花?”
話末,宴筳內(nèi)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一眾姑娘紛紛看向,站在太子桌前的宋若嫻,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些許。
有的甚至已經(jīng)開始咬耳了:“這是誰家的小姐?怎這般膽大?”
“她為御史之女,據(jù)說是身子骨不好,一直養(yǎng)在莊子里,前些時日才被接回來的。”
“也難怪?!鄙碇廴棺拥呐訃@了一口長氣:“即惹上太子,那便也只能怪她命運多舛罷。”
“......”
宋若嫻等了一會兒,見晏堇遲遲不表明態(tài)度,只得耐著性子再問了一遍。
她極其自信的挺直了腰板,似是料定他不會再眾多人的面前,駁了她的意。
晏堇平平抬眸:“賞花?”
他似笑非笑的揚眉,眉宇間裹著的那抹戾氣,宛若一把對著她命門的利劍一般。
只差一毫,便能置之于死地。
偏偏,宋若嫻是個‘不畏艱險’之人,她不僅未曾嚇到半分,且還往前走了一步。
“若嫻瞧著那亭邊的海棠開得格外的紅,太子殿下一定會欣喜的?!?p> 宋若嫻不是沒聽過太子在外的差名。
但她依舊確信,確信太子不會對一柔弱女子動手,且此處有眾多人看著,再如何他也得顧忌著點。
誰知,下一秒便聽那抹森冷的聲音,傳入了耳畔:“有你的血紅么?”
宋若嫻怔愣了一瞬。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似是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什、什么?”
晏堇用一掌,為她解惑。
他用了十成的內(nèi)力,連一片衣角都未曾碰到,便使人飛出去了一丈遠,‘嘭’的一聲撞在了長柱上。
倒在青石板上的宋若嫻,連哭鬧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斷了氣。
那雙瞪大了的眼睛里,仿佛都還攜著一抹驚恐與說不清的后悔。
“啊?。 ?p> 一些膽兒小的女子沒忍住驚叫出聲。
她們瞧著那灘紅到發(fā)黑的鮮血,竟是嚇得連身子都開始發(fā)顫了。
眼見著周圍變得一片混亂,太后黑著一張臉,執(zhí)起杯子重重往地下一摔。
她掃了眼瞬間噤聲的眾人,心情不佳的喚來帶刀侍衛(wèi),將宋若嫻的尸身給丟出去。
末了,看著那悠然自在的始作俑者,呵斥一聲:“堇兒,你簡直胡鬧!”
她這般沒有威懾力的呵斥,晏堇是左耳進了右耳出,且還不忘頜首表示贊同。
他晃了晃酒杯,正打算轉(zhuǎn)頭時,一道無法忽視的眸光又驅(qū)使著他,對上了那溢滿了柔意的鳳眸。
晏堇不喜,不喜她的眼眸里沒有對他的懼怕之意,不喜她的眼眸里溢滿了讓他不自在的情緒。
他默了幾許,淬了一身冷意的離座。
見狀,九梨用眼神請示了一下太后,待得到她應(yīng)允之后,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