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眼眸含笑的解釋:“太子同我,并無感情,他為何要收下我贈的簪子?”
她撫了撫還在滴水的青絲,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斂秋當(dāng)即去拿了幾塊布來,給她絞著發(fā)。
“小姐,你能這樣想便好。”斂秋見九梨沒有一點(diǎn)兒難過之緒,倒也放心了些。
她一臉篤定道:“待日后,太子殿下見到小姐,必定會傾心于小姐的。”
見她這般說,九梨有些詫異:“斂秋,你不覺著殿下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嗎?”
“斂秋雖沒上過學(xué)堂,但也知曉傳言是不可信的。”斂秋頓了頓,笑道:“而且小姐心悅之人,定是極好的?!?p> “你倒是嘴甜。”
九梨細(xì)細(xì)的看了她一眼。
待那頭青絲被絞干之后,她擺了擺手:“斂秋,今夜你便不必在這候著了?!?p> “是。”斂秋應(yīng)下。
她先是將湯婆子放進(jìn)被褥里,又拿了一個剛換的捧手爐遞給九梨。
等到一切都做好之后,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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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待府內(nèi)的下人算是極好的,偏院里的屋子都留給了他們,且還是兩人住一間。
相比起其他府中的六人居,這里的環(huán)境著實要令人舒服的多。
斂秋是丞相夫人親自挑選的,就算她在賀九梨心中的地位不如半夏,但衣食起居皆是按照大丫鬟的待遇所來。
就憑這一點(diǎn),半夏一直視她為威脅,要么在她面前炫耀一番賀九梨所賞的東西,要么時不時嗆她幾句。
不過今日,她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好言好語相對:“斂秋,你用過晚膳了么?要不要吃些點(diǎn)心呢?”
斂秋搖了搖頭:“謝謝?!?p> 她的態(tài)度始終如一,不卑亦不亢。
半夏臉上的笑僵硬了些,見對方走到床塌前開始收拾個不停時,終是憋不住了。
她捧著茶杯,一臉好奇的模樣:“斂秋,你今日隨小姐去哪兒了???”
“逛了下首飾鋪,還品了會兒茶?!?p> “品茶?是在百香茶館聽人說書嗎?”
“對?!睌壳锆B好衣物,便坐在床沿邊歇息著:“今兒聽書的人還挺多的。”
半夏索性坐到她身側(cè),旁敲側(cè)擊的問了一通,特別是提起關(guān)于太子與九梨的傳言時,實在過于激動了。
她挽起斂秋的手臂:“要我說,咱們小姐還是與三皇子最配,三皇子人多好呀,哪是太子能比的。”
斂秋偏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著說不出的復(fù)雜,她斂下那抹情緒。
好言相勸:“半夏,身為奴婢可不能妄議太子,小心著你的腦袋?!?p> “我就跟你說說嘛?!卑胂暮敛辉谝?,她搖了搖頭:“哎,三皇子若是聽見那些傳言,怕是會傷心了?!?p> “你好像很了解三皇子?”
“怎么可能啊,我跟他又不相識,只是無意間聽人談?wù)撨^罷了?!?p> 斂秋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一時間對她的感觀亦差到了極致。
她抽開那只被她挽著的手:“先休息吧,明日還得早起伺候小姐?!?p> “行吧?!卑胂霓D(zhuǎn)過身。
剛走出沒兩步,又道:“斂秋,小姐已經(jīng)與三皇子交換信物了,以后還是少讓她聽見太子的事較好?!?p> 斂秋頓了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