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閣的事情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著。一二樓的區(qū)域都已經(jīng)劃分開來了,相應(yīng)的裝修材料和擺件都采買得差不多了,貨柜也都已經(jīng)著人做好,只等裝修做完就搬進(jìn)去。各人負(fù)責(zé)的東西也都在制作當(dāng)中。每隔三天幾人都會碰個頭了解各自的工作進(jìn)展,日子充實了許多。李玉雪忙完及笄之后開始尋找合適的地方建手工作坊。
轉(zhuǎn)眼已是七月二十三,離選妃只剩五天了。安王的選妃題目還沒有公布,眾人便默認(rèn)也是才藝比拼。據(jù)南謹(jǐn)思早前透露的消息,這次大部分貴女都是沖著仁王去的,連周邊幾個小部落的王女都來了兩個,報名參與安王選妃的只有十余人。她話里話外都暗示鳳離機(jī)會很大。鳳離不免又想起那天的親吻,紅著臉與南謹(jǐn)思打鬧了一番。
自那天之后,南謹(jǐn)行便沒再來找過鳳離。她旁敲側(cè)擊的問過鳳明澤幾次,都只得到一個回答:“他忙著呢!”久了她也就不問了。
反倒是白延禮來了幾次將軍府,鳳離記著南謹(jǐn)行說過的話,跟他保持著距離。白延禮不以為意,只說她小姑娘臉皮薄放不開。
這日,鳳明澤去了刑部查案,白延禮應(yīng)鳳清江之邀來下棋。鳳清江又把鳳離拉了過來陪同。
白延禮思索落子之際,鳳清江問他怎么突然從平陽郡來了弘梁城,他笑道:“家妹對仁王一見傾心,特地央了家父,允她前來參加選妃,家父向來慣她,便命我護(hù)送她來京。”
他跟將軍府的人都熟悉了,說話也隨意了許多,與鳳明澤更是以你我相稱。
鳳離惦記著百花閣的事情,又惦記著選妃的事情,走了好幾次神。
鳳清江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干嘛呢?叫你半天也不應(yīng)?!?p> 她忙回神,道:“爹,我這幾天真有點(diǎn)忙,要不今天您跟先生先下著棋,晚點(diǎn)我再來找你們。”
鳳清江氣啊,他還不知道女兒那點(diǎn)小心思嗎?怕是早就飛到安王府了。倒不是他看不慣南謹(jǐn)行,就是一想到寶貝女兒一心撲在別人身上,心里就酸得不行,拉她來陪白延禮,也是想氣氣南謹(jǐn)行。再者,若是白延禮真看上了鳳離,他也樂見其成,畢竟比之皇家,白家終究要好相處些。
他哼哼了兩聲,道:“你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就上趕著要參加安王選妃呢?”
“爹,您又瞎想,我是跟林小姐約好了去逛街?!?p> 鳳清江還想說,白延禮微微笑道:“將軍,小離已經(jīng)及笄了,是個大姑娘了,隨她去吧?!?p> 鳳離忙行禮:“多謝先生!我先走了?!闭f著就跑了。
鳳清江無奈:“白公子見笑,這孩子自回京之后被我和她娘慣得活潑了些,禮數(shù)不到之處,還請白公子不要介意。”
白延禮落下一子,笑道:“將軍言重了。以前在鄉(xiāng)下,小離委實太過冷清了些了,也不愛說話,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起碼像個小姑娘的樣了。”
“是啊。我們這么寵著她,就是想她開心,只要她開心,什么都好?!?p> “父母之心皆如此。白某明白?!?p> 兩人相談甚歡,晚上白延禮便又留下來吃了晚飯才走。
第二天,李玉雪一早就興沖沖的來找鳳離,拉著她就走。
鳳離莫名其妙的道:“怎么了?這么高興?”
李玉雪笑道:“之前你們不是讓我去找手工作坊嗎?我本來找了一個比較偏的地方,結(jié)果昨天有人來找我,說幫我找好了,連過戶都辦了,戶主就是我,地段還特別好,就在百花閣對面?!?p> “誰這么好心?”
李玉雪道:“走,去了就知道了。她們幾個等會兒也會過去看的?!?p> 兩人直奔南正街。
到了百花閣,趙曼枝等人也都到了。李玉雪指著對面道:“看到?jīng)]?對面那座大宅院以后就是我們的作坊了。昨天我去看過,里面寬敞得很,咱們不僅可以制香,還可以開染坊、織布坊、做首飾,總之我們想做的都可以在那里完成。我都想好了,那里就叫明玉坊。”
她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趙曼枝笑道:“我們也先去看看吧。”
李玉雪才想起來,忙道:“是是,我今天就是帶你們來看的。走。”她率先走向那座宅子。
宅子上的匾額已經(jīng)摘了下來。幾人走進(jìn)去,從前院一一看過去,越走越疑惑,在南正街,這么大的宅子值千金,遑論里面布局精巧,每個房間里的擺設(shè)均是花了心思的,價值不菲,零零總總加起來,沒有個三十萬兩拿不下來。是誰這么大手筆直接把一座這么好的宅子送人呢?
李玉雪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打算:“咱們到時候肯定是要招工的,后院這一塊我打算空出幾個房間來當(dāng)工人住處,左邊這一塊稍微改一下制香正合適,前院那塊空地可以做成染坊,這花園咱們也不用,把地空出來建個大點(diǎn)的倉庫,這樣前后院算是連接起來了。廚房咱們不動,但是地窖可以再建一個,這樣四姐的酒窖也有了著落。還有珠寶首飾這些比較貴重,咱們得把地方隔開來,把前院的主屋改一下,建道圍墻,那邊算單做······”
惠敏琪捂住了她的嘴,無奈道:“你渴不渴?能不能先歇會兒?”
薛惠英笑道:“這丫頭,及笄之后越發(fā)愛說話,也不嫌累得慌。”
趙曼枝臉色有些嚴(yán)肅,道:“玉雪,你先別急著規(guī)劃,告訴我們這宅子是誰送的?!?p> 李玉雪眨巴著眼,讓惠敏琪放開她,才道:“給我送地契的人我也不認(rèn)識,不過他說這是明宗大護(hù)法交代的?!?p> 明宗?眾人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江湖門派?
王雅蹙眉:“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他們好像是一個殺手組織,據(jù)說心狠手辣,手段極多?!?p> 薛惠英問道:“你是從你爹那兒聽到的?”
王雅點(diǎn)頭:“我爹查過許多貪官,不過有一些靠關(guān)系被保了出去,奇怪的是沒多久他們就死在了自己家里。我爹說那好像是明宗的殺人手法。”
“這么說,他們沒有濫殺無辜了?”薛惠英眼睛亮了,她最喜歡這種行俠仗義的江湖事了。
王雅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次偷聽到我爹跟我哥談話,也沒聽全?!?p> 趙曼枝行事謹(jǐn)慎,道:“這既是一個明宗送的,不會原先就是他們的據(jù)點(diǎn)吧?咱們畢竟是正經(jīng)生意,跟一個殺手組織扯上關(guān)系是不是不好?”
李玉雪忙道:“大姐放心,那個人說了,這里明面上一直是一個外地富商的宅子,很少來住,原先只有幾個清掃的下人在,現(xiàn)在那些下人也都走了,而且他們過戶做得隱秘,除了咱們,沒人知道這宅子現(xiàn)在是我的了?!?p> 眾人更是糊涂,她們也沒人跟明宗有交情,怎么就從天上掉下這么大個餡餅?zāi)兀?p> 還是林霖開了口:“咱們不知明宗好壞,也不知他們是否別有所圖,不如先把這宅子放著,咱們再另外找找看。六妹,你找機(jī)會再打探一下明宗的事情,也好有個底?!?p> 這是目前最穩(wěn)妥的法子。大家也無異議。李玉雪雖有些舍不得,但姐姐們說得有道理,她反駁不了。
走出宅子,南謹(jǐn)思道:“今天先散了吧,馬上是兩位皇兄的選妃宴,我也不能長時間待在宮外頭,四妹和小離也是要做準(zhǔn)備的。”
“好?!睅兹藥е诀哒蛩愀髯曰丶遥萦⒑鋈弧斑住绷艘宦?,道:“那不是安王殿下嗎?”
眾人望去,果然見南謹(jǐn)行騎馬跟在一輛馬車旁邊,走到珍奇樓,南謹(jǐn)行下了馬,對著馬車?yán)镎f了什么,隨即有人掀開車簾,從車?yán)镒吡顺鰜?。南?jǐn)行伸手扶她下了馬車,和她一道進(jìn)了珍奇樓。
南謹(jǐn)思道:“那個是木桑部落的王女木臻,看這樣子,是要求皇兄帶她來買首飾的?!?p> 李玉雪不解:“怎么是安王殿下陪同呢?我記得這些王女可都是沖著仁王殿下來的。我看安王殿下臉上的疤都還沒好呢?!?p> 惠敏琪道:“仁王殿下是皇室嫡長子,這王女雖是他們部落的公主,卻還不夠格讓仁王殿下陪同。想必是皇上不想自降身份,又不好拂了這些部落面子,便將接待部落王女的事務(wù)交給了安王殿下?!?p> 趙曼枝道:“身為皇子,這也是職責(zé)所在?!?p> 鳳離知道她們是怕自己多想,忍不住笑道:“走吧,再晚都要趕不上午飯了。難不成你們誰請客?”
李玉雪立刻道:“我是請不了的,就我那點(diǎn)月例,連入股資金都不夠。”
王雅敲她一下,道:“小氣鬼,以后定讓你數(shù)錢數(shù)到手軟,如何?”
大家都笑了起來,就此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