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有一種痛苦叫“睡不著”
在送小雪回家的路上,心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念想:
“小雪難道是因為不愿意做我的妹妹,才哭的這么傷心???”
等我反應(yīng)過來,想陪她待一會兒,然后找機會說明情況,可是她卻一個勁兒的攆我走,我心想這個誤會可是解釋不清了。
我假裝無所謂的離開,回家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何找個機會解釋一下,想的自己都快崩潰了也沒想出來,又轉(zhuǎn)念一想:
“萬一是我自作多情呢?,豈不是丟人”
借著天上月亮,我看著倒影出來的自己,自言自語道:
“感情這個東西,果然是穿腸毒藥,處理起來真真棘手。”
晚上回家,因為回的比較晚,父母都已經(jīng)睡下了,我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本來以為自己特別累,一沾枕頭就能睡著,可是躺著床上確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那種痛苦,非身受難以明說。
之前看過一本叫《禪悅》的書,里面講了如何打坐入定的方法,我實在心里難受,就學(xué)著書中講的方法開始參禪悟道,第一層境界叫覺知當(dāng)下、第二層境界叫靜默的覺知當(dāng)下,我開始集中注意力放空身心,按照書中講的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一點,集中到鼻尖上,然后全身游走,一會兒就把自己搞的焦躁不安、筋疲力盡,實在是躺不住了,然后披上衣服坐了起來,又開始思考人生了。
我從小就有一個怪毛病,愛胡思亂想,知道我的人都說我是頭發(fā)上貼膏藥——毛病。
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開始回想小雪,記得走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特別的復(fù)雜好像有生氣、有無奈、有留戀、有恐懼、有感激、有惋惜,我搖了搖自己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腦袋,對自己說:
“藍笑,你要抗住,你記住你有一顆強大的內(nèi)心,不要被感情打到,不要被生活操控。相信自己,你可以處理好的?!?p> 理智和情感在心中已經(jīng)打得不可開交、難分難解,就在我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奔潰的時候,恰巧此時母親來敲門了。
我強忍住內(nèi)心的痛苦,爬起來給她開門,母親進來之后看見我神色疲憊,關(guān)切的問道:
“看見你屋里的燈亮著,我進來看看你,你怎么還不睡呢?最近是有什么心煩的事兒嗎?”
我看著母親關(guān)懷的樣子,心里頓時感覺特別的溫暖,對她說道:
“沒啥大事兒,就是工作有點累,您趕緊回屋休息吧!”
母親繼續(xù)說道:
“你和傅雪的事情我聽張順發(fā)跟我講了,你是怎么想的?方便的話和媽媽說一說?!?p> 我聽了又氣又惱,罵道:
“張順發(fā)這個王八蛋,他也就會個二報!”
母親拉著我的說:
“先不管張順發(fā)怎么樣,你先和我說說你和傅雪的事兒怎么處理?!?p> 我撇過頭不耐煩的說道: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處理好,您就別管了。”
一邊說一邊把母親往門外推,母親被我推出門又轉(zhuǎn)過身來說道:
“如今你已經(jīng)長大了,你的事兒我不會過多的干預(yù),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明白,這也是我做母親的責(zé)任,做人做事?。∧阋欢ㄒ莆蘸梅执?,把握好尺度,不管對誰,一定要做到問心無愧?!?p> 我聽完聳了聳肩無奈的笑著說道:
“我記住了,你好快回去休息吧!”
我這幾天老是心緒不定的,一方面是疲于應(yīng)付單位里繁瑣的工作,一方面是想著如何跟小雪和好,在事業(yè)上有了越來越大的野心,在愛情上有了越來越大的欲望,這些想法折磨的我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古人說的什么無欲則剛啊、欲壑難填啊、我統(tǒng)統(tǒng)不去管,一旦被自己困在自己給自己劃定的煩惱之中,怎么走也走不出來。
我真的想好好的放空自己,讓身心得到放松,但是我只要一閑下來就會想到傅雪,想到傅雪那有趣的萬里挑一的皮囊和靈魂。
下班之后,我又忍不住來到市場上,想遠遠地看看傅雪,沒想到正好碰見張順發(fā),我想起那天晚上母親和我說的話,這個張順發(fā)別的不行,告密倒是一把好手。
我叫住他,張順發(fā)看見是我,便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我一把揪住他,罵道:
“好小子,我媽咋知道我和小雪的事兒了?”
他拍著我的手,急赤白臉的說道:
“你先松開手,聽我解釋,那天是阿姨逼著我讓我說的,我也是沒辦法呀?!?p> 我聽后,乜斜著眼睛嘲諷道:
“我媽讓你說你就說,你倒是聽話?!?p> 看著他為難的樣子,我有點無奈。一把扔開他,瞥了一眼小雪所在是方向,然后說道:
“這件事兒呢,先就這么算了。”
張順發(fā)一聽,趕忙賠笑道:
“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我這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你呀?!?p> 我摸著沒有胡子的下巴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兒?!?p> 張順發(fā)趕忙笑道:
“沒問題,沒問題,只要是兄弟能辦的,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我冷冷的說道:“也不用你刀山火海的玩命,就是一個小小的請求?!?p> 張順發(fā)趕忙說道:
“不、不是請求,應(yīng)該叫指令,領(lǐng)導(dǎo)說的話都是指令?!?p>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
“就是從今以后,小雪的攤位費你可得給我免了,每天掙那么多人民的血汗錢,你也好意思,這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張順發(fā)一聽抓耳撓腮的著急了,慌忙說道:
“這事兒可有點不好辦呀,我的回去得和我老舅商量一下。畢竟……”,
還沒等他說完,我便給了他一拳,橫著眉毛怒道:
“剛才還油鍋火海的亂嚷嚷,怎么話音兒還沒落呢,就反悔,這么點兒芝麻小事兒還辦不了,以后這兄弟沒得做了?。 ?p> 頓了頓我又換了語氣,繼續(xù)說道:
“順子,就當(dāng)是你做慈善了,要不就當(dāng)是給你哥哥的份子錢了,你看咋樣?!?p> 張順發(fā)擠眉弄眼了半天,拍了一把大腿,狠狠地說道:
“行,為了兄弟,我這可算是兩肋插刀了。”
我見他同意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說道:
“這就對了么,這樣才是好兄弟呀。”
等張順發(fā)走遠了,我自己悄悄地選了一個僻靜的視野好的能看見小雪的地方坐著,遠遠地看著小雪,看著她那忙忙碌碌的身影,我心里特別的安寧,感覺自己特別的幸福,估計這就像西方浪漫主義學(xué)者口中所說的“心中只要有守護的人,便有了方向和目標(biāo)!”
看見小雪的我一掃之前的陰霾。
不過,目前我倒是不太敢過去見她了,怕又惹她生氣,畢竟我還沒有想到如何解釋那天的事情,只是默默地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之后的一連好幾天,我都沒去市場,一來是因為最近單位的事情特別的多,二來我也想花點時間好好思考一下我們的事情,如何化解矛盾,堵住別人的閑言碎語。
一直以來,我做事情是有一個習(xí)慣,那就是越著急的事情,我越是要緩一緩、放一放、三思而后行,不像大多數(shù)的年輕人勇敢,果斷,血氣方剛,沒有行而后三思的雷厲風(fēng)行,其實這兩種做事方法細細想來是各有利弊的。
十二月的一天早上,我照常起來洗漱,然后準(zhǔn)備上班,我記得當(dāng)時我正在洗臉,突然間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咚咚咚……把門敲得山響,聽起來非常著急的樣子。
我一邊跑著去開門,一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