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攤是吃不下了,于是一行人到了一家酒吧。
這家酒吧沒在市中心的喧鬧區(qū)域選址,倒是開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里,外表樸素?zé)o奇,第一眼看去,倒像是一個公共廁所。
酒吧地處隱蔽,里面的客人通常是由熟人介紹來的,很少有人能自己找進(jìn)來。
易婉月左手挽著林北風(fēng),右手挽著余豆豆,三人嘻嘻哈哈擠成一團(tuán),進(jìn)了不算寬敞的酒吧大門。余豆豆之前倒是沒少跟著林北風(fēng)他們到這里來,此時也算是熟門熟路。
燈明夜黑,酒吧里的燈光五顏六色,色彩斑斕地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卻并不令人眼花。
余豆豆一落座,就覺得一道道視線朝他們七人射來,主要落在了她和林北風(fēng)身上。
余豆豆和林北風(fēng)的友誼也算奇妙,按理說余豆豆本人有男朋友,林北風(fēng)對外又是單身,兩人還都傳出過緋聞,所以就算不斷聯(lián),在這些媒體和粉絲的猜疑八卦下,也應(yīng)該疏遠(yuǎn)一些。
可看余豆豆出道至今,不僅沒和那個讓自己深陷劈腿緋聞的男性友人疏遠(yuǎn),反而一直維持著親密友好的關(guān)系。但是兩人行事坦蕩,做什么都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時間一久,反而很難讓人帶著八卦的濾鏡去看待兩人的關(guān)系,無論是圈內(nèi)還是圈外的人,也都只為兩人的神仙友情感動。
從酒吧各處投來的視線里,大多帶著探究、好奇、意外,但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眼神,所以大部分只是奇怪的一瞥,最多再看幾眼,就轉(zhuǎn)頭去專注自己的事情了。只有一道眼神,一直釘在余豆豆的后背,仿佛要將那薄薄的灰色布料灼燒出一個窟窿。
余豆豆坐在卡座上,臉上帶著看樂隊朋友在舞池亂舞的笑容,背上卻有種被人拿小針扎的刺痛感。她輕輕皺眉,在確定這種不適感的同時,瞬間扭頭看去,和那道來不及收回目光的雙眼對個正著。
卻在看清那人面貌的瞬間,舒展了緊皺的眉頭。
余豆豆欣喜出聲:“呀!孟曉!”
孟曉兩個字從余豆豆嘴里一出來,在她的視線盲區(qū)、旁側(cè)的林北風(fēng)就條件反射地一哆嗦。
林北風(fēng)脖頸僵硬地順著余豆豆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張與余豆豆五官有七分相似、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的蛇蝎女人。
余豆豆卻全然沒有察覺到林北風(fēng)的情緒,面上心里都是見到老友的興奮。她跳下高腳凳,噠噠噠跑到孟曉旁邊,直接坐了下來。
孟曉的另一側(cè)坐著一個面容普通,圓頭圓臉的男人,剛剛似乎一直在跟孟曉說著什么,此時見余豆豆一來,就從孟曉另一側(cè)站起,笑瞇瞇地看著余豆豆,雙手遞了張名片。
程經(jīng),孟曉的經(jīng)紀(jì)人。
看剛剛兩人的樣子,似乎在談什么事情,余豆豆突然有種打擾到了別人工作的心虛,雖然余豆豆不明白什么工作要到這里談。
見程經(jīng)已經(jīng)坐到了稍遠(yuǎn)的地方,余豆豆也不好起身走開,就坐在原地和孟曉聊了起來。
“你之前的微信是不是不用了?發(fā)消息你也沒回,也沒見你發(fā)朋友圈?!?p> 余豆豆上來就問,毫不客氣,顯然心中是真的把孟曉當(dāng)朋友,說話的語氣態(tài)度還和當(dāng)年比賽時一樣。
一樣的天真爛漫,自以為是。
孟曉在心中冷哼。
她看著一臉老友相逢兩淚縱橫的余豆豆,心中雖然無感,甚至有些厭煩,卻也不好拒絕,于是也面帶笑容地和余豆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只是笑意卻未及眼底?!按_實是不用了,也忘了和你說?!泵蠒曰卮鹜暧喽苟沟膯栴},卻完全沒有用新微信號、和余豆豆加好友的意思。像孟曉這種小咖,有能蹭熱度的機(jī)會自然求之不得,可孟曉在模仿余豆豆外在的過程中,直接把余豆豆的存在否定了,壓根不想和她待在同一處空間,更不用說同框出現(xiàn)在熒幕上了。觀眾不是傻子,看到兩張極為相似、其中有一張又前后變化極大的臉,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怎么回事??墒沁@個余豆豆怎么就是不明白的樣子?孟曉暗暗翻個白眼。余豆豆一愣,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卻沒意識到究竟哪里奇怪。她放下心中詭異的感覺,直接拿出手機(jī),解鎖,點開那個綠色的小圖標(biāo),遞到孟曉面前?!澳俏覀冊偌酉潞糜寻桑庇喽苟拐0椭浑p圓溜溜的眼睛:“你掃我,還是我掃你?”孟曉:……掃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