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月國。
距離京都四千里外的官道上。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疾馳。
車輪碾過一顆橫亙在道路上的一顆石子,車廂被迫跟著車輪一起跳了起來,又重重落了下去,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
“小心些?!?p> 車廂內,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是,公子。”
趕車的年輕人恭敬回答道,手里的鞭子揚在空中挽成了一道花,“啪”的一下甩出一聲脆響。
秦暖在一陣顛簸中緩緩醒來。
怎么顛簸得這么厲害?地震了嗎?
地震?!
秦暖倏地睜開眼睛撐起身子,口中接連慌亂的喊著:“恬恬快跑!地震了!快!要來不及……”
了。
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急速奔跑著的車廂里,外面“得得”的馬蹄聲也提醒著她并非地震。
讓她震驚得自動消音的并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搞錯了,而是——
身旁赫然坐著一個男人!
一個穿漢服的很帥的小哥哥!
而她剛才似乎是枕在小哥哥的腿上!
此時內心里簡直嗶了狗了,想她母胎單身十九年,難得上天垂憐送了這么大個帥哥到眼前,自己竟然舔著臉睡著了!
再說,這帥哥又是從哪里冒出里的?
她記得自己和閨蜜王恬恬兩人明明是在那個新開業(yè)的鬼屋冒險,對了,當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蹦出一個無頭僵尸,血紅的燈光下,慘綠慘綠的僵尸驀地往她倆跟前蹦,恬恬嚇得蹦起來大叫,然后呢?
秦暖拍了拍還有些混亂的腦子。
對了,恬恬蹦起來的時候錯手把自己拍了出去,好死不死的迎面撞向那無頭僵尸,而就在此時僵尸脖子的位置突然詭異的裂開了一條縫,縫里露出來一雙血紅詭異的眼睛。
然后她好像就暈了過去,嗯……又好像不是,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恬恬?”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果然,除了得得的馬蹄聲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秦暖再次把目光投向男人。
男人很奇怪,不聲不響的坐著,卻一直拿一種溫柔寵溺的眼神看著她,自始自終眼神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要不是她確信自己從沒見過他,就只看他這逆了天的顏值,還有那溺死人不償命的眼神,換做任何稍微有那么一丟丟心智不堅的女人,只怕此時早就化身為狼先撲為敬了。
不行,她也受不了了。
管他姥姥舅舅二大爺?shù)摹?p> 秦暖撲身過去,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中一巴掌捂在了男人眼睛上。
呼,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男人一動不動任由秦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微翹,輕聲開口問:“暖暖,這是為何?”
嗷~
這該死的低音炮!
秦暖卒。
“公子?”許是察覺到車內的異常,車夫開口詢問道。
“無事?!蹦腥藫P聲道。
秦暖卻敏銳的抓到了關鍵。
“公子?”
男人嘴角輕揚,溫聲細語道:“是?!?p> “公子?!”秦暖驀地瞪大眼睛。
“沒錯。暖暖有異議?”
異議?
異議大了!
秦暖也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男人從第一次開口就叫她暖暖,曖昧又寵溺的稱呼。
一瞬間,秦暖腦子里想到了很多,這是哪?他們是什么人?要帶自己去哪里?什么綁架啦,殺人滅口啦,拐賣啦,一時間紛紛涌入腦子里,腦子里頓時分亂如麻。
她明明是跟恬恬一起,如今就只剩了她一人,恬恬莫不是已經遭遇了不好的事?那她又該怎么辦?
秦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腦子里飛快的想著對策。
首先她肯定得想辦法逃跑,只有先跑出去才能找機會報警。
眼前的男人雖然一動不動任由自己一直捂著他的眼睛,但或許這是他為了迷惑自己,讓自己覺得他很純良無害的一種手段。
對了,外面還有一個同伙,不過照剛才簡短的兩句對話來看,很顯然眼前的男人才是主謀,所以如果制住了他是不是就能讓外面的同伙投鼠忌器?
她也不需要多少時間,只需要絆住他們幾分鐘,就憑她校運會跑步第一的成績,量他們也追不上她。
想至此,秦暖緩緩向男人靠了過去,靠過去的同時快速的將這逼仄的車廂掃了一遍。
角落上有一條不知做何用的藍色帶子,秦暖飛快的把它攢在手里。
此時,秦暖也繞道了男人的身后,她用另一只手比了個手槍的樣子抵在了男人的腰上,壓低聲音道:“別動!也別說話!動我就開槍了,姐混道上的時候你還擱家打醬油呢,你怕死的話你就試試!”
男人順從的點了點頭,果然沒有開口。
還挺上道!
秦暖心下一喜。
還是壓著聲故作惡狠狠的道:“一會兒我會把手拿開,你閉上眼睛不許偷看。”
男人在此沉默的點點頭。
見男人如此上道,秦暖也緩了些語氣:“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傷你分毫?!?p> 秦暖沒看見男人嘴角揚起的笑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寵溺。
她輕輕把手從男人眼前拿開,探著腰身一直盯著他,準備他一有動作就先發(fā)制人。
因為坐著所以看不見男人身高,但也能看出他身形并不魁梧,她有信心能壓制住他。
直到她的手完全拿開,男人依然信守承諾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在男人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百分之百的配合下,秦暖終于用帶子把他的手捆到了身后,且還未了防止帶子打滑專門打了一串死結。
呼!
秦暖長出了一口氣,主謀制住了,就剩下一個同伙了,希望這個主謀有點用。
秦暖拍了拍男人的肩,借著力道站起身——“嘭”的一聲,腦袋撞在了車廂頂上。
“啊嗚……”
這酸爽,誰體會誰知道。
“暖暖,還好吧?”男人焦急的問道,話中的關心與心疼只差沒溢出來。
秦暖正疼得撓心撓肺自然沒有注意到,見男人往她所在的方向傾著身,連連阻止:“沒事沒事我沒事,你你你你……你別動?!?p> 男人聞言重新坐了回去,“好好,我不動,你注意安全,小心些?!?p>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鼻嘏瘺]好氣的嘀咕道。
夜清池
新坑,架空,歡迎多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