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恍過神來。
“禹寧,我去買食材了。”說著她就跑了出去。
吳禹寧納了悶,陳隅是怎么了,不是剛才不去嗎。唉,女生真的很難理解。
她小跑著下樓,行人交通燈由紅轉(zhuǎn)綠后,她便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
似平是沒看到陳隅,呂晴雙目無神地徑直向前走去。
呂晴就站在她對面,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具死尸,魂不守舍的在街上走。
“呂晴,呂晴?”
陳隅朝她揮手并叫她的名字。
她看到了陳隅,呆滯了幾秒,嘴角牽扯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陳…陳隅?!?p> “好久沒見,你...最近好嗎?”陳隅擔(dān)憂地看著她。
呂晴呆呆地望著她。
“你沒事吧?!标愑缈雌饋碛幸唤z焦急。
她望見了陳隅眼中的擔(dān)憂,所有防線在這一刻崩塌。
呂晴苦笑:
“陳隅,你是真傻嗎?”
“你,什么意思?。俊?p> 呂晴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我以前差點就把你弄瘋了,弄瘋了,現(xiàn)在你還在關(guān)心我有沒有事,你是傻啊,還是真的蠢?”
呂晴幾平要吼出來,可她眼底藏著的一抹痛苦卻還是被陳隅收盡眼底。
“沒關(guān)系,我相信季璃會原諒你的?!?p> “什么?”
“呂晴,我其實真的不怪你,我知道那是因為你病了,真實的你不是這樣的?!?p> 呂晴一愣,她,真的這么善良么?
“我們聊聊吧,去喝杯咖啡?”陳隅看著她,呂晴感受到,她的眼神里,完全沒有敵意。
她跟著陳隅來到了一家咖啡館,隨便點了兩杯咖啡。
“陳隅,謝謝你,已經(jīng)很久沒人關(guān)心我了。”
陳隅笑了笑:“知道過錯并改正的人,是可以被原諒的?!?p> 呂晴笑得尷尬,她不知道為何陳隅是如此善待自己。
“陳隅,我想和你說點事?!?p> 呂晴滿臉嚴(yán)肅,她坐的繃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你說。”
“我想和你懺悔,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是我很后悔我曾經(jīng)傷害過你,以后你如果要我?guī)兔κ裁?,我一定?..”
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陳隅聽的頭都大了:
“呂晴,你沒必要這樣,我是恨過你,可是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再怎么糾結(jié)都沒必要了。”
呂晴又哭了起來,陳隅拿起紙巾給她擦著眼淚:“你的病也好了,做你自己就好了?!?p> 呂晴再也按捺不住,她抱住陳隅,兩眼淚汪汪。
“禹寧,我回來啦。”
“小饞貓怎么去了這么久啊,快坐下,水都開了?!?p> 陳隅一屁股坐到凳子,把食材都放入鍋中。
“你穿我圍裙還蠻好看的?!标愑缫贿叧砸贿叴蛉ぶ?p> 吳禹寧圍著一件粉紅色圍裙,居然毫無違和感。
小小的粉紅圍裙里貼在他的身上,不知為何,有點好看。
“那當(dāng)然,也不看誰給我選的。”
這個粉色小圍裙是陳隅故意買的。
陳隅說是給自己買的,可她從來就不會做飯,就是想看猛男穿粉色小圍裙。
吳禹寧當(dāng)時在商場聽到陳隅跟服務(wù)員說買這條小圍裙時,臉色頓時變成五彩斑斕的黑。
餐桌上,小鍋里的水冒出蒸蒸的熱氣,給小片區(qū)域營造了一種朦朧的感覺。
各式各樣的小丸子在鍋里翻騰,像千年前的羅馬戰(zhàn)爭一樣,好不熱鬧。
“你剛才去見誰了?”吳禹寧突然問。
陳隅愣了一秒。
手上肉丸的一滴湯汁滴入碗中喚回了她。
她用筷子給吳禹寧夾了一片羊肉卷,放到他的碟子里。
“沒誰,就是買東西的時候磨嘰了一會兒?!?p> 她,居然對自己有秘密了。
吳禹寧想問卻沒問,他相信愛人之間需要建立的是信任,不是嗎?
見他不說話,陳遇也頓了頓,而后放下碗筷。
她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神盯著吳禹寧,又慢開口:
“我見到呂晴了?!?p> “什么,她沒對你怎么樣吧?”
吳禹寧緊張起來,皺著眉頭注視著她。
“她沒對我怎么樣,她已經(jīng)痊愈了,她…其實是個蠻好的人?!?p> 吳禹寧聽著陳隅的一番敘述剛才的事,漸漸地,吳禹寧對呂晴的成見也放下了不少。
呂晴日記:
繼我的家門不幸后,我的心態(tài)好像變了。
17歲后,我開始在自己的世界里迷失,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只能每天去不同同學(xué)的家里寄宿,因為我根本還不起什么房屋貸款。
我就在想,如果以后我有錢了,一定要建個寄宿學(xué)校。
時間一點點過去,慢慢地,我的事被越來越多的同學(xué)都知道了。
他們開始笑我,說我是…是沒娘沒人養(yǎng)的野孩子。
我,不知道為什么不被人待見,不知道為什么走在路上會受到同學(xué)們鄙夷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狠狠酌燒著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老師會對我吐口水,用高跟鞋的跟狠狠踩我的腳。
漸漸也沒人讓我繼續(xù)借住了,整個學(xué)校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話。
他們叫我啞巴,他們弄臟我的衣服,剪我的頭發(fā),在我的凳子上放膠水。
更讓我難受的是,她們居然往我的臉上潑洗拖布的水。
我真的這么可恨嗎,可恨到讓他們想殺了我,我什么也沒做,真的什么也沒做啊。
可我還是想和她們做朋友,我想讓她們對我的印象慢慢變好,我就和她們一起玩。
好像其實她們也不是那么壞,好像已經(jīng)開始接納我了。
呵,都是假的,全是騙我的。
一切都是騙局,為什么我的人生,要受這么多苦。
日記塵封了六年,再次被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
“陳隅,謝謝你救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