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著那張臉,容瑾瑜不禁沉思起來。
自己這么做……
沒錯……
而原來鳶尾待過的地上,那一灘血散發(fā)一股難聞的異味,顏色暗紅,邊緣處呈現(xiàn)褐色,凝固結成了血塊。
看著這副血腥而殘忍的畫面,容瑾瑜眼眸低垂,不知想了些什么。
第二天,地下室來了很多女婢進行打掃,初時都有些被驚嚇到,但好在領頭的雀斑女子讓她們很快安靜了下來,把這處給弄得干干凈凈了。
見地下室里面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痕跡,只有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雀斑女子才帶著這幾個人離開地下室。
“大小姐,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一間臥室內(nèi),雀斑女子恭敬的朝著面前的紅衣女子復命道。
“嗯?!彼膽艘宦?。
正當雀斑女子想再說些什么時,就被紅衣女子打斷了:“西槿,你看到那個人了吧?!?p> “是的,大小姐?!?p> “那你覺得我做得對嗎?”
西槿低頭不語了。
而被她恭稱“大小姐”的除了容瑾瑜也沒誰了,看到西槿的沉默,她平靜道:“你覺得我錯了?”
“奴婢不敢。”
“說出你真實的想法就好了?!?p> 哪怕容瑾瑜這樣說,西槿還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奴婢以為大小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無錯,但是有時候就像大小姐自己說的那樣,那件事也許是錯的?!?p> “為什么你覺得那件事是錯的?”
“奴婢瞎猜的?!?p> 西槿低著頭,但卻是沒了一開始那種膽怯,有的只是下人對主人的禮節(jié)。
“也許你是對的?!比蓁ぷ匝宰哉Z道,“畢竟事情還沒眉目。”
見現(xiàn)在容瑾瑜沒有想再問的了,西槿開口道:“大小姐,奴婢還有一事相稟。”
“何事?”
“五皇子殿下又來府里了?!?p> “現(xiàn)在還在府里?”
“是的?!?p> “找個理由打發(fā)走?!?p> “奴婢嘗試了很多理由,但五皇子殿下這次格外堅持,并且讓奴婢給大小姐帶句話,他有重要的消息和你講?!?p> 容瑾瑜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道:“別理他,他那么喜歡在本王府里待著,那便待著吧,不需要給他安排其他的東西?!?p> “茶水也不能送過去嗎?”西槿問道。
容瑾瑜回道:“對,茶水也不需要?!?p> “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p> “嗯?!?p> 她倒是想看看夏煦在客廳不吃不喝能呆多久,這人還真的是難擺脫。
不過容瑾瑜顯然低估了夏煦這次非見不可的決心,直到西槿來向她告知人暈在府上才知道這人竟然在府里不吃不喝堅持了三天三夜。
“他瘋了吧?”
乍一聽這消息,容瑾瑜都不怎么相信,她沒想到夏煦竟然真的會這么傻,就拿自己身體來做賭注。
“大小姐,千真萬確,奴婢剛剛已經(jīng)讓人去找大夫來府里了,并且吩咐了后廚做些流食?!?p> “那你先照顧好他,本王等會忙完手頭上的事便去看看他到底在堅持什么?!?p> 容瑾瑜其實并不想見夏煦,在她眼里,這個五皇子冷面待人慣了,行事作風也獨來獨往,而且在很多事情上十分固執(zhí)己見。
這次來想必和那地下室里面的人有關,但是這人容瑾瑜可沒打算放,更沒打算交給別人。
……
三炷香后。
容瑾瑜來到西槿為夏煦安排的廂房內(nèi),向來面癱的夏煦閉著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看上去狀態(tài)很差。
“大小姐,奴婢剛剛已經(jīng)讓人喂了些流食給五皇子殿下,大夫也來看過了,確定五皇子殿下只是太久沒有飲食導致的身體虛弱,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好了?!?p> 西槿跟在容瑾瑜身后,給她匯報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嗯,那他何時醒?”
容瑾瑜說著走了過去,打量著在床上的人,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是個俊美薄情的相貌。
“大夫說讓他休息幾個時辰便可以醒了?!蔽鏖韧nD了一下,從袖口掏出樣東西遞給了容瑾瑜,“大小姐,這是剛剛為五皇子殿下沐浴時一個女婢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的東西?!?p> 容瑾瑜拿過來看了一下,是一朵用木頭精心雕刻的鳶尾花。
“還有其他的嗎?”容瑾瑜摩挲著手里的東西,眼神幽暗。
“沒有了?!?p> “那倒是有趣了。”
容瑾瑜嘴角微微上揚,視線在床上的人和手里的物什之間打量著,她想也許夏煦真的知道些什么。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床上的人也終于睜開了眼,茫茫人海的看著自己所處的地方,直到看到坐在床前不遠處吃著糕點的紅色身影后才停了下來。
“醒了?”那人問道,卻是頭也沒抬。
“嗯?!彼麙暝鹕?,靠在床頭處道,“你總算見我了?!?p> “沒想到你還挺有毅力,要不是你身份比較麻煩,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在棺木里長眠了?!比蓁さ?。
沒想到他不怒反道:“可惜你現(xiàn)在還是動不了皇權?!?p> “只是不想而已?!?p>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容瑾瑜隨口就說了出來,完全不擔心這話傳出去可能會對她造成什么影響。
“但你是女子?!?p> 此話一出,容瑾瑜只是咬了一口手里的糕點,慢慢的咀嚼著口中的糕點沒有回答,但眼里的輕蔑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床上的人堅持道:“你改變不了的,再強你也只是一個女子而已?!?p> 她咽下口里的糕點,目光掃去,嗤笑道:“那如果你沒了那玩意是不是也改變不了什么?也只是一個閹人而已?!?p> 那姿態(tài)和夏煦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高傲狂妄。
“北定王不愧是北定王,還真的是無所顧忌?!毕撵憷渎暤?。
容瑾瑜不以為然道:“弱者才需要顧忌,強者就是他們顧忌的對象,你說對嗎?”
“強者不代表就可以為非作歹?!?p> “呵?!比蓁つ抗饬鬓D(zhuǎn)到桌上的糕點上,拿了一塊道,“所以在你眼里我在為非作歹?”
“如果你愿意把人交出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p> “是比如這個東西怎么被你拿到的么?”
容瑾瑜舉起手里的那朵木制的鳶尾花,眼帶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