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貝西坐在破舊的老木圓凳上,在他對邊是已經(jīng)喝的伶仃大醉的安東尼,安東尼右邊則是還在抱著羊湯痛飲的納克爾,渾濁且散發(fā)著羊膻味的湯時不時低落在他身上,如果安東尼現(xiàn)在是清醒的,肯能又會被氣的用皮帶抽納克爾的屁股的。
可惜安東尼他真的起不來了,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jīng),雖然平時愛酒,但是卻喝不了多少,這或許就是他的一點小憂傷吧。
班·貝西揮手將一段圣光射到安東尼體內,這能最大限度緩解酒精對他身體造成的傷害,安東尼的身體雖然健康,但是年邁是他最大的敵人。
“圣騎士先生......真的會發(fā)光!”納克爾用著星星眼一臉震驚的看著班·貝西,他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可以空手放出光芒,這真是太令人矚目了。
酒館內,所有人都在看著班·貝西,有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以為他是在表演魔術,而有的則對圣騎士略有耳聞,但也都不以為意,費城里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高貴的圣騎士呢?
即使班·貝西穿著騎士盔甲,酒館里的人也只是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會一些小雜技的游行騎士而已,說不定還是個跑到酒館里偷懶喝酒的游行騎士。
“小納克爾想學嗎?”班·貝西面帶微笑的看向納克爾,他手中出現(xiàn)一顆小小的光團,不斷散發(fā)著柔和但微弱的光。
“我......我可以學嗎?”納克爾心動了,但這可是傳說中圣騎士獨有的圣騎神光,他真的可以學嗎?
班·貝西看出來納克爾的憂慮,手中的光團突然丟向納克爾,化作一道流光鉆入納克爾體內。
“好溫暖的感覺......”溫熱,光明,納克爾現(xiàn)在腦中只有這兩個詞匯來表達他的感受,而一旁看著的班·貝西則是眉頭微皺,這跟他預想的有些出入。
不過他也沒有糾結什么,而是通過圣光的反饋探知納克爾的身體素質,反饋來的消息也讓他的猜疑徹底消散,這就是個普通男孩的身體素質。
將一枚銀幣丟給老板,班·貝西說了一句不用找了之后就攙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老安東尼離開了,納克爾乖乖的跟在他的后面,為他指路。
老板摘下帽子,清晨的風將他頭頂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吹散了,他開店這些年來第一次有人打賞他這么多小費,一時間竟然有些感動。
不過這些都是小插曲,該做的生意繼續(xù)做,該煮的湯繼續(xù)煮。
而納克爾那邊,他和班·貝西正在向他師傅的武器鋪走去,此時安東尼已經(jīng)有些清醒的趨勢了,嘴里說著什么“走吧謝爾那”“對不起我來晚了”之類的話,但也是僅此而已了。
“納克爾,你的親人呢?”不知為何,班·貝西突然問納克爾。
“親人?我沒有親人,我的師傅是我唯一的家人?!奔{克爾一臉無所謂的說著,只是說話時,特意的腦袋轉向別處。
“......對不起。”
沉默了一晌,班·貝西突然道歉,而納克爾則被突如其來的道歉給弄懵了,連忙擺手,口中語無倫次的說著什么“沒關系的”“我不在意的”之類的話語。
納克爾極力辯解著,但是他真的不在意嗎?
兩人帶著還在醉酒狀態(tài)的安東尼到了武器鋪,班·貝西安置好安東尼后,獨自一人坐在武器鋪外,觀察著店內的東西。
而納克爾則是在安東尼的臥室內照看安東尼,他用了一些特殊材料加上紫莓和醋,弄了一碗醒酒的涼湯給安東尼喝了下去。
不一會,安東尼悠悠轉醒,砸吧砸吧嘴,酸澀的氣味直沖腦門。
“納克爾,下次再給我醒酒不要用你那秘制配方,再有下次我就用皮帶抽你的屁股!”安東尼佯怒的說著,這句話納克爾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次了,可師傅一次也沒有抽過他。
“知道了知道了,貝西先生在外面等著你呢,他有事跟你聊?!奔{克爾指了指門外坐在臺階上的班·貝西,他那身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他的金發(fā)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覆蓋上了一層溫暖的圣光,他正凝視著一把掛在墻上的長劍。
“貝西先生,請問您找我還有什么事?”原本躺在床上的安東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納克爾的身后,他看出來班·貝西很喜歡那把劍,那把劍是他打造的第二好的劍。
“如果是想買劍的話,那把劍就要一個銅幣好了。”
可是班·貝西卻搖了搖頭,對安東尼說:“我不會用劍,我只是喜歡劍,安東尼先生,請問您是否了解費城?”
安東尼被班·貝西的話問住了,他思考了片刻開口說:“你說的了解......是哪種?”
“......類似于秘聞之類的,聽起來很不實際的東西?!卑唷へ愇鞑淮_定安東尼是否理解錯了,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概括一下。
“哦,那種啊,或許你去貧民窟那邊可以了解一下,要是謝爾那還活著就好了,他知道的可比我多......”
又交流了一番,圣騎士班·貝西出發(fā)了,他來到這里的原因就是因為收到了秘聞消息,只不過發(fā)出秘聞信息的人卻已經(jīng)死亡了,他也是道聽途說才打聽到安東尼這么個人。
走之前,班·貝西將一張羊皮紙偷偷塞給了納克爾,這是圣騎士的啟蒙誓約,對于普通人就是傳世珍寶,但是對于圣騎士本人而言,只不過是一點知識的刻印而已。
納克爾不知道這張羊皮紙的價值。
班·貝西走了,安東尼眉頭緊鎖的看著他拿遠去的身影,他總感覺這個圣騎士對他有所隱瞞,因為當他問起是誰給的秘聞信息時,班·貝西眼神閃躲,似乎并不想讓他知道傳信者的名字。
不過他不想說,安東尼也不想問,既然對方不想讓他知道,即便問出來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
“納克爾,明天和我學打鐵吧,想成為劍士可不僅僅需要華麗的劍招,還需要一副強大的身體?!卑矕|尼老爺子手臂一曲,恐怖的肱二頭肌上瞬間出現(xiàn)青色的山脈。
“我不要師傅這樣的身體?。】雌饋硖罄?!”納克爾笑喊著跑開,老爺子嘴里罵著追了上去,又是一頓愛的皮條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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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安東尼聽說貧民窟那邊出事了,不過是好事,一伙小型的異端教團被連根拔除了,不過他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概之后就知道了是誰做的,圣騎士-班·貝西。
不過安東尼也沒有在意,他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是要將他的鍛造技術傳給他的孫子,也就是納克爾。
現(xiàn)在,納克爾正趴在地上,撅著屁股無力的吐著氣,他的汗水浸濕了衣服,手中的鍛造錘掉在了一旁。
見此情景,老安東尼恨鐵不成鋼的一皮條抽在了那高高翹起的屁股上,把納克爾痛的直接躥了起來。
“趕緊鍛造,要是這個程度繼續(xù)下去,你十年也學不會我的鍛技!”安東尼親自給納克爾示范,將一塊燒紅的鐵錠放在鐵砧上,雙手持錘飛快的輪動。
每一錘都精準無比的砸在鐵錠的同一處,火星化作流光,變成了璀璨的煙花四散開來。
速度不斷加快,最后鐵錠甚至都被錘擊至空中,在狂風暴雨一般的捶打中變成了完美的劍刃。
一旁的納克爾已經(jīng)看呆了,他第一次看到師傅這樣敲打鋼鐵,那充滿力量與美感的揮擊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這一招真的是太帥了。
假如知道所謂的打鐵是這樣,他早就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