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啊,你都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了,要我說,你要真的想要去找那個女孩子,就去嘛,別這樣折磨自己啊。”
閆飛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川哥,不就是臨陣脫逃了嗎?多大點事兒啊,沒事,實在不行,你把所有的鍋都摔在兄弟們身上,有事兄弟們替你扛著?!?p> 要不是自己嘴巴大將荀川的事情說了出去,又一時興起跟他們打了賭,他才不會來觸荀川的眉頭呢,畢竟荀川要是發(fā)起瘋來,沒有人能頂?shù)米“ ?p> 他縮在角落里看著一動也不動的荀川,荀川不動,他萬萬都不敢動的。
良久,他才聽到荀川開口。
“有道理。”
“告訴導演,下一期,我要去做飛行嘉賓,無論什么身份都可以,但是不能把我投資商的身份暴露出去?!?p> 眼瞅著有陰天變晴的趨勢,閆飛二話沒說,直接出去打電話去了。
節(jié)目組的導演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腦子都要炸掉了,一個蘇禹就夠他頭疼的了,結(jié)果投資商本人還要來湊熱鬧?
“小張啊,現(xiàn)在組里面有困難,如果這一次你表現(xiàn)的好,我就給你轉(zhuǎn)正。?!?p> 被叫到名字的小張有點蒙圈,這么好的事情落在他的頭上了?
他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跑到導演的身邊,開心地問道,“導演,是什么事情叫你這么為難?。课铱刹槐WC我一定能辦好?!?p> “咱們組里又要來一個嘉賓,你去當這個嘉賓的助理,凡事都要順著他,切記,千萬別得罪了他,懂嗎?”
小張雖然平常干活拖沓了些,但是勝在腦子好使,導演這么含糊其辭地說一說,他就猜出來大概了,“是上面的人嗎?”
導演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說道,“你好好干就好了,干好了,升職加薪,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干不好,做錯了事情,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要不要做,看你自己。”
小張也知道這個差事不好做,可是什么樣的事情都是有風險的,富貴險中求,求到了很有可能就是人上人啊,他咬了咬牙,一跺腳,“導演,這事我干?!?p> 若是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些什么,還以為他們是在干什么葬送性命的大事一般。
尤其是小張臉上的表情,怎么看都透露著一股舍生取義的感覺。
此時荀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對別人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一天假期過得很快,上官禾從這一天里面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蘇禹也住在星河花園,好巧不巧地,正是她家對面那棟樓。
看著蘇禹那口白牙,她真想直接給他一拳。
“誒,能把手機還給我嗎?我要回家睡覺了?!遍w樓雖然安靜,床也不算是太硬,但是哪里能比得上她花了兩個月公子買的床呢?
而且這少爺還叫她陪著走了一下午的花園,還好穿的是運動鞋,要不然這腳和這腿就要一起廢掉了。
蘇禹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一臉鄭重地看著她,“你覺得我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上官禾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心里泛起了嘀咕,這少爺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來,“你如果現(xiàn)在把手機還給我,并且放我回去睡覺,那我覺得你應該是一個好人?!?p> 蘇禹被上官禾的話一噎,臉色頓時黑了好幾個度,“我的意思是,我這么好,你對我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嗎?”
“哈??!”上官禾一臉震驚的奇怪,她看了看了天上懸掛著的明月,這不會是太陽走了,沒有陽氣鎮(zhèn)壓這位少爺?shù)年帤?,所以他犯病了吧?p> “你哈什么哈?我認真在跟你說,上官禾,你不會到現(xiàn)在都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吧?”
“上官禾?!?p> 異常熟悉卻久久未曾聽聞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她下意識抬頭去找尋那聲音的出處,這道聲音,不過是聽了幾天,竟然讓她一年之久也難以忘記。
蘇禹眼見著上官禾轉(zhuǎn)身投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方向,他本想拉住她的胳膊,最后卻因為一道眼神放棄了自己動作。
他看著對面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仿佛在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上官禾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步伐緩緩地慢了下來,最后在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沒有想象中的窘迫和憤怒。
再見時,依舊有那時候的感覺。
興趣從未消失。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鄙瞎俸痰男θ菀蝗缂韧奶鹈?。
好像從來都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過一樣,荀川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就被上官禾給diss了。
“是啊,好久不見,你當初留下一封書信,我還以為你得了什么絕癥,要不久于人世了呢,結(jié)果啊,你還活的好好的啊,真是恭喜你啊,還活著?!?p> 荀川眼神中充滿了錯愕,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起來,“那個,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p> “見到我,你就跑,我是屬狼的啊,還是你是屬兔子的?”
“我,我不是?!?p> 上官禾冷笑一聲,“不是什么?你是想說你自己不是屬兔子的,還是想說你沒有臨陣逃脫?”
她一步步逼近,那寸步之間的距離驟然縮進,可是偏偏某人還不舍得往后退半步。
女孩子的腦袋堪堪到了自己的胸前,正對著自己心臟的位置,他想,如果她是一把劍,那么此刻已經(jīng)插在了他的心上。
“這回你怎么不跑了?”女孩眼神中盡是戲謔,“我當時想了好久,你怎么就這么跑了?也不怕我把你家里的東西都搬空了?!?p> “你不會的?!?p>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上官禾的眼眸中似有星辰,叫他別開眼,也不想去別開,一年未見,再見,她輕輕松松地就可以勾起他情緒上的波動。
不見猶然如此。
見面更如海上行駛,浮浮沉沉,卻甘愿沉淪。
“我知道你不會?!?p> “把頭低下來?!?p> 沒有問為什么,荀川乖乖地將腦袋低了下來,上官禾在他還算是柔軟的發(fā)絲上面胡亂揉弄了幾下,看著他的發(fā)型被自己弄亂,心情驟然好了起來。
“起來吧。”
“不生氣了?”
上官禾笑了笑,“如果我說我還生氣,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可別說將你償還給我,我現(xiàn)在對你可沒有興趣了?!?p> 荀川瞳孔一縮,不過由于他低下頭,上官禾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小舉動,她悠哉悠哉地說道,“我說過的,興趣是比喜歡還要短暫的東西,你覺得它會持續(xù)多久?”
走的時候,上官禾沒有給他任何的眼神。
荀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上官禾遠去的背影,他在想,如果那天他是當著她面走的話,是不是也是這番景象。
莫名的傷感。
可是他們總共加起來認識的天數(shù)怕是兩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
感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