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老的速度很快,下午便將項鏈送來了。
“二少爺,這項鏈是用珍貴的黑金線編織而成,異常結(jié)實,刀劍難傷。而且,黑金線很好地將紅寶石包裹其中,并襯了堅固的黑金支架。相信有著這樣的保護,定能保得紅寶石周全?!?p> 陸遠風滿意地點頭,接過項鏈,立即戴到脖子上。
對于紅寶石,他還沒有利用它的頭緒,就先這么佩戴著吧。
洪家堡,一個普通的小鋪子里面。
頭發(fā)蒼白的老者坐在燭光下,慢慢清點著銅錢,儼然是個辛苦掙錢的小商戶。
這時,一個體態(tài)豐腴的身影映照在老者身后的土墻上。
老者抬起昏花的眼睛,看向來人。
這是個奇怪的婦人,身姿不錯,卻有張丑陋到讓人恐懼的面孔。如果陸遠風在這里,定能認出這丑陋婦人便是風二娘。那個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人。
見到風二娘,老者語氣淡淡地說道:“來陪我這老朽坐一會吧?!?p> 風二娘坐到燭光旁,開口問道:“東西到他手中了嗎?”
老者撥弄著銅錢,道:“他以為淘到個寶貝,歡天喜地地離開了?!?p> 風二娘微微頷首,便要起身離開。
這時,老者忽地笑道:“那小子有點古怪,恐怕你這點安排,不足以要了他性命?!?p> 風二娘剛微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她看向老者,眉頭緊緊皺起,讓丑陋的臉孔變得更加可怕了。
見老者自顧自地數(shù)錢,風二娘沉聲問道:“你想說什么?”
老者輕笑道:“老朽只是個小生意人,能說什么?”
風二娘思忖了下,心中暗暗有些警惕,問道:“你有什么?”
老者拿出根細繩,仔細地將數(shù)好的一貫錢慢慢串起來。他慢騰騰地串錢,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想要害這小子的人不少。曾有人讓我搞了個好東西,并許諾給我一個好價錢。不料,這東西是準備好了,這人卻在野外死了。”
風二娘深陷的眼洞中目光一閃,立即問道:“那是什么?”
老者埋頭串錢,沒有回答。
好半天,風二娘忍不住了,沉聲問道:“什么價錢?”
老者這才抬起頭來,用昏花的眼睛瞅向風二娘的臉孔,怪笑道:“問了就得買?!?p> 老者長得還算正常,風二娘這丑婦卻是感到心中嚴寒,差點吐了出來。
她忍住吐意,問道:“三百兩白銀,再多就休談此事?!?p> 老者嘆了口氣,似是頗為可惜,道:“也罷,反正那人付過定金,加上你這三百兩,也不虧了?!?p> 說完這話,老者費力地站起來,從身旁柜子的一個小抽屜中取出個狹長的木盒。之后,他又慢騰騰地坐回桌旁,將狹長木盒放到桌上。
風二娘想要仔細看下,卻見老者將干枯的手掌覆蓋在木盒上,卻是不讓看。
明白規(guī)矩,風二娘冷哼一聲,先將一個赤紅色的閃亮物事,遞到老者眼前。
老者低低地怪笑一聲,伸手抹去。眨眼間,赤紅物事消失得無影無蹤。
給了報酬后,風二娘方才將狹長木盒拿到手中。她小心地打開一看,眼底立即閃過精光。
老者笑道:“拿好了,這小子的血可不好取?!?p> “不用說,貧婦一介修法者,自然明白?!憋L二娘說道。
這血可不是普通的血,乃是凝聚個人精氣神的血。沒有特殊法子,根本取不到。
宏偉華貴的洪府。
洪天威坐在書房中,聽著吳管家匯報。
“張海龍和風二娘都得了安排,想必明晚就要與陸家二小子廝殺一番。吳老,你這事辦得妙啊?!焙樘焱嵴菩Φ?。
吳管家臉龐古井不波,淡漠地道:“老爺,些許小計,不足掛齒?!?p> “讓張起良盯著。此事最好是兩敗俱傷。如果張海龍殺了陸家二小子,那就讓兩家吵吵,我們調(diào)和即可?!?p> “如果是陸家二小子贏了?”
洪天威微怔,思索了下,才幽幽地道:“殺人償命,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p> 出了洪家堡的高大寨門,張海龍眼底有著按捺不住的興奮之色。
此時,他體內(nèi)滿是澎湃的氣血,狀態(tài)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那個鬼首臂環(huán)果真是寶物,可笑那老頭還以為是個戴著玩的奇玩古珍?,F(xiàn)在,我戴上鬼首臂環(huán),氣血越來越強盛,所擁有的力量恐怕比之前強了整整三成。尋常通力巔峰武者遇上我,完全沒有一戰(zhàn)之力?!?p> “不過,我也要謹慎一點。等追上肖玉峰,與之戰(zhàn)斗一番,才能知道戰(zhàn)勝陸家小子的把握。等有了把握,我再去殺了陸家小子?!?p> 他將面罩戴好,遮住容貌,才大步朝前趕去。
過了一會兒,他追上了肖玉峰。
“肖玉峰,你給我站??!”
遠遠地,張海龍就對著肖玉峰大喊道。
聽到喊聲,肖玉峰眉頭皺起,轉(zhuǎn)過身來,正氣凜然地看向這個戴著面罩的魁梧大漢。
“敢問閣下何人,為何藏頭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
張海龍走到跟前,哈哈大笑道:“肖玉峰,你一介小角色,哪配見我真容。來,不說這些,能從我手上過了三招,就讓你瞧一瞧,今天打敗你的是何人?!?p> 肖玉峰嗖地拔出君子劍,斥道:“狂妄!”
兩人拼斗數(shù)個回合,張海龍力大,一掌拍開肖玉峰的劍,而后一掌印在肖玉峰的胸膛。
嘭的一聲,肖玉峰倒飛出去。
張海龍貼身上前,補上一掌,擊斃了肖玉峰。
“哪怕肖玉峰拔出劍,也被我一掌擊斃。相信遇到陸家小子,殺他就如殺雞一般,輕松得很?!?p> 張海龍哈哈大笑,轉(zhuǎn)身離去。
銀白色的月牙懸掛在墨藍色的天空,四周的星星閃閃發(fā)光。
風二娘躲到一棟小樓中,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盯著前方的靈寶閣。
此時,她手中握著個血紅色的泥人。這是老者賣給她的血煉人偶,與被施術(shù)的對象有著血肉聯(lián)系。只要距離不超過百步,就能施術(shù)。
她很有耐心,靜靜等待了大半個時辰,終于等到一個魁梧的身影。
“張海龍終于來了。”她嘴角不由扯出冷笑。
這個張海龍果真是莽夫,這番走來,竟是大搖大擺,仿若往自家大門走去。
不一會兒,張海龍走到靈寶閣的大門前。他朝著靈寶閣瞧了一眼后,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家的靈寶閣從今夜起,便不復(fù)存在了。燒了靈寶閣,我還要燒掉迎客樓。若是陸家小子出來阻攔,我就一掌斃了他!”
他拎起木桶,繞著靈寶閣,開始潑灑火油。
不一會兒,他完成了這個工作。
緊接著,他抽出火折子,準備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