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陽光明媚。
年媛媛用了藥以后午睡,此時睡醒了只覺得自己的精神頭都好了許多。看著外面溫暖的陽光,似乎又覺得春日回來了。
昨兒還是冰天雪地的樣子,今日雪已經(jīng)化了不少了。
樹枝丫上偶爾滴滴答答地流下水珠來?;蛟S是有了水珠在反射這陽光,這陽光才顯得這么格外耀眼的吧?
“這是什么呀?”
小桃端著茶水點心進屋,就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個玩具布娃娃。
布娃娃瞧著有些舊了,卻又似乎是認真縫補過的。像是…那些窮人家,用邊角料做起來的難看的布娃娃,又不舍得扔,縫縫補補的就愈發(fā)破舊了。
“你可別嫌棄?!?p> 年媛媛一把將布娃娃往自己的懷里塞了塞,頗有些得意地就道:“這可是人家圓兒小格格送給我的?!?p> 早晨早膳過后,宋格格就帶著圓兒來過。
圓兒很是歉疚,總感覺是自己引得年媛媛不小心病了的。
她將自己從小陪伴自己最最喜歡的那個布娃娃,拿來送給了年媛媛。
這個布娃娃,是宋格格做的。她很喜歡,破了就自己拿了碎步補起來。舍不得扔,卻送給了年媛媛。
“原來是圓兒格格送的?!?p> 小桃道:“奴婢小的時候,隔壁的小虎子搶我的玩具,還被我一頓揍呢。”
小孩子珍視的東西,往往很簡單。圓兒能將自己最喜歡的布娃娃送給年媛媛,足以彰顯這一份喜歡了。
“就你這武力值,能打得過你的應該不多?!?p> 年媛媛掃了一眼小桃,心中默默地想起了她初初聽說哥哥要送一個屋里高強的小丫鬟給自己時的樣子。
小桃身形纖瘦,卻格外有力。她能反手扣住一個大漢,讓人動彈不得。
簡直就跟龍春麗的武力值差不多,就是…她并非是個肌肉蘿莉。
“那是當然。”
小桃一聽倒是樂呵,舉起自己的胳膊,仿佛是要秀肌肉似的,就道:“奴婢可是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側(cè)福晉的?!?p> 話音剛落,外頭桂嬤嬤就過來敲門了。
“側(cè)福晉,外頭張格格和孫格格過來了。說是…來探望側(cè)福晉您的。要不要奴婢說您還在睡著,直接打發(fā)了?”
桂嬤嬤蹙眉,總感覺張格格那一副不陰不陽的樣子就沒啥好事發(fā)生。
“不必?!?p> 年媛媛卻忙道:“讓她們進來吧。”
這后宅成日無聊,她又不是十分喜歡看書。有人來了正好,那也是能聊聊天的。正好…也能讓她體驗一下宮斗的感覺。
桂嬤嬤不大理解年媛媛的行為,卻還是照做了。
過不多時,張格格與孫格格果然一道進來了。
孫格格面上的笑容還算和善,興許是因為她本身模樣普通,長得也是一副老好人好欺負的樣子。
至于張格格…瞧著陰陽怪氣的,臉上的笑容和從前每一次見到時一樣的假。
“兩位格格過來做什么呀?路過我這兒?坐吧?!?p> 年媛媛笑瞇瞇的,沖著張格格就燦爛一笑。
張格格掛在臉上陰陽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顯得更加難看了。
孫格格立即就拉了張格格一下,沖她搖了搖頭,率先在一側(cè)的次座上坐下了。
張格格眉毛一挑,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樣子,也在旁坐下了。
“不是路過的?!?p> 孫格格原本瞧了張格格一眼,卻見對方似乎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自個兒這才率先開了口。
“早晨看過福晉。福晉那兒病好了些,又聽說側(cè)福晉病著。便讓我與張妹妹,過來看看側(cè)福晉。”
孫格格語氣十分溫和,眼里還帶著幾分關(guān)切,又道:“福晉很是擔心側(cè)福晉,生怕是自己過了病氣,特意讓妾身與張妹妹過來的?!?p> “這樣呀,福晉有心了。”
年媛媛笑瞇瞇道:“我好多了。只是我也病著,不好再去福晉那兒叨擾,真是勞煩你們倆跑這一趟了?!?p> “年福晉這病好得還挺快?!?p> 張格格這才接了話茬,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年媛媛,道:“親蠶禮想來,也該結(jié)束了。過陣子,李側(cè)福晉也該回來了。”
“是呀。”
年媛媛便道:“李姐姐資歷比我高,更有生育之功,當然她去才是最好的。我這惶恐得不行,昨兒就病倒了?!?p> “...”
張格格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年媛媛這一副“做作”的嘴臉了。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她要是像自己的額娘一樣,府中看那些個姨娘不順眼直接大耳刮子呼過去那就好了,可她只是個格格!
人家是側(cè)福晉!
“側(cè)福晉說笑了?!?p> 孫格格睨了張格格一眼,頓時神色也稍稍顯得有些不大自然,便道:“今兒瞧著側(cè)福晉氣色還算不錯,想來該是好多了。”
“我倆看過側(cè)福晉,見側(cè)福晉沒什么大礙,也能安心回去給福晉復命了。”
“你…”
張格格頓時也瞪了孫格格一眼,那一臉不甘心的樣子,仿佛還有什么話沒說似的。
“張格格還有事嗎?”
年媛媛卻好似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恍若張格格這兒不是在跟自己找茬似的,直接就開問了。
張格格面色一凝,張了張嘴像是有些猶豫,最后還是咬牙道:“沒事了,妾身等告辭了。”
這話說完,她起身就走了。
“讓側(cè)福晉見笑了,張妹妹年紀小,性子急躁,一直都是如此的?!?p> 孫格格連忙幫著解釋了兩句,見年媛媛這兒點頭首肯她離開,這才追了出去。
院外,孫格格立馬就拉住了張格格。
“福晉本不讓你來,你來了就應該好好跟年福晉說話才是呀。年福晉一看也不是個簡單的,不好得罪呀。”
孫格格苦口婆心地勸慰著,倒是一副很為張格格著想的樣子。
“你怕什么呀?”
張格格卻一臉的不耐煩,道:“她就算不滿那也是對我,不影響你!行了,我們回去找福晉吧?!?p> “依我看呀,這個年氏就是故意裝病的,她是不敢得罪李側(cè)福晉吧?”
張格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眼里又閃過一絲不屑來,嘴角揚了揚,露出譏諷的微笑,這才沖著烏拉那拉氏那兒去了。
孫格格跟著后頭,便有些皺眉。
福晉本來是讓她來的,張氏聽了非要跟上,說話又不陰不陽的。
算了。
她這樣的性子,不鬧出點兒什么來,才是反常的。
至于她后面那句話…倒是不假。
看來,她得好生跟福晉說說關(guān)于這個年側(cè)福晉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