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不待羅升反應(yīng)過來十多條觸手般的黑霧就爭先恐后的陸續(xù)鉆入羅升的身體。
羅升驚得向后跌倒,黑霧鉆入他的身體后并沒有任何感覺,更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就好似幻覺一般。
羅升驚魂未定,正要告知伙伴,腦海中突然“轟”的一聲!那些曾經(jīng)的過去的,不曾存在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不停地涌現(xiàn)!
“快!按住他!決不能讓他逃脫!”
。。。
“不可能!這不可能!人類絕不可能出現(xiàn)‘返涌’!”
。。。
“目標(biāo)突破控制!緊急啟動S001號應(yīng)急方案!”
。。
。。
。。
“羅升!沒有錢間豐這個人!你在說什么?”
“快我們必須離開這里!逃離這座屋宅!”
。。
“啊啊啊啊啊??!”
羅升痛苦的按著雙耳,耳邊不停地傳來喃喃細語。
“成為成為成為成為。。。”
似幽冥的低語,一遍又一遍,詭異恐怖。同時那涌現(xiàn)的記憶讓他更是頭疼欲裂,如同幾十把細小的小刀在他的腦子里一刀一刀的刻畫著。
“羅升!你怎么了!”
其他人聞聲趕來,錢間豐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羅升,急切的問道。
“你咋了老羅?!快!送他去醫(yī)院!宋玲,別管該死的拍攝了!”
“可惡!好吧,我馬上把車開過來!”
宋玲咬咬牙!看了一眼痛苦的羅升,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廂車跑去。
“啊啊!我的頭!給我一棍子間豐!”
羅升痛苦的推開錢間豐,跌跌撞撞的踉蹌了幾步。
“說什么胡話呢!老羅?!”
錢間豐又驚又好笑,正說著。
羅升眼前一黑突然往前栽去,幸好錢間豐手快拽住了他,不然這一磕下去頭倒是不痛了,人也沒了。
“哥幾個搭把手,今天這事算我的,我補償你們,趕緊送我哥們上醫(yī)院去!”
小馬和眼鏡對視一眼,無奈的攤攤手,上前幫忙扶著羅升往廂車走去。
。。。
漆黑的夜里,路燈孤零零的佇立著,凄涼的光芒只能匆匆照亮一小塊區(qū)域,所幸這樣的路燈一個個的連在一起,讓郊外的高速公路上,尚有一塊余光,周圍的黑暗就像伺機而動的野獸,蠶食著僅存的光明。
廂車疾馳著,在這荒無人煙的公路上,盡情的咆哮著!
“宋玲,羅升怎么樣了?”
錢間豐開著車,通過后視鏡觀察者后座羅升的狀況,他輕聲的問道。
“不知道,他昏著沒醒?!?p> 宋玲擦了擦羅升頭上的汗。
此刻的羅升,腦袋里正在進行一場“頭腦風(fēng)暴”!
無數(shù)的記憶像碎片一般,四處飛散,零碎,一個個的將他的大腦,一次次的割開,刻印又飛開。
前幾次幾十次甚至幾百次的輪回記憶就像乳燕歸巢,一下子全部涌入了他的大腦,這才是導(dǎo)致大腦“宕機”的原因,不過正是由于這些記憶的涌入,才避免了某些其他記憶的浮現(xiàn),可能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唔~我這是在哪?”
羅升痛苦的捂著額頭醒了過來,腦袋里的漿糊稍稍安定了一些。
“你醒啦?!”
宋玲松了口氣。
“我說羅升,你咋回事?這第一次來就攪合了我們的好事?!?p> 小馬不滿的噘著嘴,這次的節(jié)目大姐大準備了好久,這下泡湯了,他們的獎金也沒指望了,能不氣嗎?
羅升喘了口氣,坐了起來,意味聲長的看了眼小馬:
“你應(yīng)該感到慶幸,我們沒有進去,以后也不要去那了?!?p> 宋玲和小馬等人聽了一愣。
“怎么?因為你,我們的計劃都泡湯了,反倒還得感謝你?”
小馬慍怒的叫到。
“算了算了,小馬哥,羅哥也不是故意的嘛,誰沒個不舒服的時候呀。”
眼鏡在旁邊輕聲的勸著小馬。
只有宋玲在一旁若有所思: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我們?yōu)槭裁匆院蟛荒苋ツ牵俊?p> 羅升拿出水壺狠狠地灌了一口。
“如果我說我們已經(jīng)死過無數(shù)次了,你信不信?”
眾人聽了他的話一時語噻,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差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但礙于錢間豐這個富二代的面子,大家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錢間豐看著尷尬的場面,主動出來打著哈哈:
“哈哈哈,老羅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反正也去不成了,正好現(xiàn)在也不晚,羅升也沒事了,我請客咱們?nèi)ズ煤玫暮纫槐??!?p> 羅升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么說沒人會相信他,但是錢間豐的信任還是讓他很感動。
“我就不去了,你們?nèi)グ桑疫€是不太舒服,我想回去躺會?!?p> “好吧,我們先送你回去?!?p> 一路無話,很快錢間豐送羅升回了家。
他的家不大,兩室一廳,這種房子在學(xué)區(qū)房里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家里的裝潢和家具風(fēng)格都樸素之余透露著書香氣息,可見其父母有著不錯的文化底蘊。
羅升松了口氣,回到家里讓他徹底放松下來。
他走到衛(wèi)生間里放了水,洗了個熱水澡之后,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腦袋更是不斷地浮現(xiàn)出那一幕幕死亡醒來死亡醒來的記憶,要說麻木那不至于,但是那栩栩如生的記憶,讓他越是回想,越是恐懼,冷汗一遍一遍的浸濕上衣。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坦然面對自己死亡時的最后一刻,更何況時多次重復(fù)的經(jīng)歷。
如果說記憶尚且還是能釋懷的事情,那么這件事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平靜下來了:
他微微張開右手,凝視著掌心,一撮細細的黑色霧氣突然從掌心憑空躥出,像一條黑色的毒蛇,纏繞著他的右手,霧氣凝實。
他猛地握緊拳頭,纏繞他手腕的細線,猛然擴張,快速旋轉(zhuǎn),猛然間飛向一旁的臺燈,就像拉伸到極限的皮筋,驟然收縮,緊緊地嘞在臺燈上,瞬間,只聽得“砰”的一聲,臺燈破碎,并且碎片不斷地往外冒著黑煙,緩緩地被細線吸收。
細線似乎也粗了一點。
羅升愣了愣神,沒想到有這般威力,在被黑霧“侵入”之后他就獲得了這種能力,只要他在心里一動念頭,就可以控制這種黑霧的出現(xiàn),但是他暫時無法做到,像荒宅那邊的黑霧那樣,凝實成手臂,僅僅只能使出手指粗細的黑霧。
這是他洗澡的時候想拿沐浴乳,結(jié)果不小心把沐浴乳嘞爆發(fā)現(xiàn)的。
嘆了口氣,沒有迷茫也沒有擁有特異功能的激動,就好像他本來就會一樣。只是腦袋里那些除了荒宅輪回的記憶之外,多出來的那些,讓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壓力,就好像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那恐怕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