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杜橫舟吹滅燭火,打量長街外的景象。
這是他來到平安客棧的第三天,門外望向他房間的目光已經(jīng)多達(dá)十幾雙。
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坐在客棧出口正門的兩兄弟,大冬天穿著單衣坐在寒風(fēng)中一點沒露出凍著的意思。
一看就是高手。
他們兩人日夜不離,守在客棧門外。
逼得杜橫舟不敢出門。
有心去問平安客棧有沒有后門,但那樣無異于告訴平安客棧他懼怕那兩人。
如此恐怕不等那兩人動手,平安客棧會先把杜橫舟做了。
單單一柄西川劍就足以令人動心。
“等吧,看你們能等到什么時候?!?p> 杜橫舟嘀咕一聲,轉(zhuǎn)回靜室打坐練功。
反正沒事,閑著還不如練功有趣。
安平客棧的飯菜味道一般,材質(zhì)則是上佳。
狼、熊、虎、豹、鹿等等野獸的肉天天不斷,給杜橫舟提供的營養(yǎng)十分豐富。
杜橫舟每日打坐練氣,功力蹭蹭的往上漲。
再加上每天固定服用五顆培氣丹,真氣修為一日千里。
一晃又是三天過去。
吳一奇打了個哈欠,咒罵道:“奶奶個熊,這家伙屬豬得嗎,還不出來?”
他手下貼心的勸道:“老大,您回去休息吧,這里我們盯著就行?!?p> 吳一奇非常心動。
但果斷拒絕。
“三幫主吩咐要我親自盯著,我就得親自盯著?!?p> 吳一奇冷哼:“江湖傳言云東流死在了衛(wèi)川縣,無人知道是真是假,咱們要盯緊那個叫杜橫舟的小子,如果云東流沒死,他一定會來取西川劍?!?p> 手下嘀咕道:“可這都六天了,云東流還沒出現(xiàn)?!?p> “那就接著等,云東流值得等?!?p> 吳一奇斬釘截鐵:“去給老子弄一壺?zé)岵韬鸵粋€燒雞,老子餓了!”
他這邊還很和諧。
云東流的兩個徒弟就有點坐蠟了。
以他們兩人的武功在飛羽郡算不上頂尖,之所以敢于賭平安客棧的門就是依仗背后有云東流。
可云東流若是真死了……
別說賭平安客棧的門,就是沒堵門對方說不定就要找借口吞掉云東流的遺產(chǎn)。
而現(xiàn)在借口都不用找,理由自己送上門。
兩人正在躊躇,忽然望見一道人影靠近墻根。
大師兄低聲道:“師弟,那人是不是三猛幫負(fù)責(zé)打探情報的謝七?”
師弟搖頭:“我不認(rèn)識。”
“是他!”
大師兄肯定到:“謝七肯定是得到重要消息,才親自過來找吳一奇。咱們?nèi)ヂ犚宦牐瑓且黄娆F(xiàn)在就是監(jiān)視那小子,消息八成就跟那小子相關(guān)?!?p> 對面吳一奇吃著燒雞突然想起一件事:“派去調(diào)查那小子底細(xì)的人還沒回來嗎?”
手下?lián)u頭。
吳一奇納悶:“不應(yīng)該啊,青山縣距離不不算,來回六天時間綽綽有余,難道那小子真的另有來歷?”
正納悶時一名相熟的人跑過來,正是幫中負(fù)責(zé)情報的謝七。
吳一奇眼睛一亮,看樣子是消息來了。
“老吳,根據(jù)我們的人調(diào)查的情況,杜橫舟在幾個月之前還是一名乞丐,不知為何突然開竅跑到一家飯店里打工,機(jī)緣巧合下拜當(dāng)?shù)匾粋€小幫派的幫主做義父,開始學(xué)習(xí)武功。他認(rèn)義父沒幾天,幫派就發(fā)生叛亂,高手全部死光,他就成了幫主。后來衛(wèi)川縣一家小幫派的幫主去鬧事,被他殺死,據(jù)說過程比較奇怪,本來是他該死的,敵人卻莫名奇妙的停頓,被他砍下腦袋?!?p> 謝七一板一眼的道:“據(jù)當(dāng)時的情況推算他的實力在七品境界,不會高于六品?!?p> “七品?”
吳一奇皺起眉頭:“昨天我感應(yīng)他的真氣強(qiáng)度不像是七品,至少有六品的水準(zhǔn)?!?p> “老吳你急什么,還有后續(xù)。”
謝七繼續(xù)道:“后來他又抓住當(dāng)?shù)氐姆烁C青山寨的大當(dāng)家,那人是六品武者,我們?nèi)栠^,他說是敗的很奇怪,莫名其妙就被人割斷腳后跟的大筋,因此落敗,并非是在打斗中被擊敗?!?p> 吳一奇臉色凝重起來:“也就是說他的武功不咋樣,卻有種奇怪的能力能擊敗對手?”
謝七點點頭:“前幾日他經(jīng)過衛(wèi)川縣,被卷進(jìn)天星老人墓地事件,云東流與一眾高手進(jìn)入天星老人墓地之后消失無蹤,只有他再次現(xiàn)身。”
吳一奇身子劇震:“云東流真的死了?”
謝七搖頭:“只是消失,并未確認(rèn)死亡。”
吳一奇反問:“你們沒有派人進(jìn)入天星老人墓地搜尋?”
“派了,沒有出來?!?p> 謝七嘆息一聲:“兩個五品,四個六品,進(jìn)入墓地后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p> 吳一奇驚詫萬分:“這么說,那個小子真的是高手?”
“不!”
謝七斬釘截鐵:“他在衛(wèi)川縣外殺掉云水劍派的弟子,在街上殺我們幫派的兩人,所展示的武功并不高,更多的是依仗西川劍之利?!?p> “最重要的是他購買了一百顆培氣丹,如果真的是高手,買培氣丹做什么?”
“倒也是這個道理。”
吳一奇笑了起來:“那就派幾個人試探一下?”
謝七道:“他身上的確有些古怪,花錢找些不相干的人去試探吧”
吳一奇點點頭,有古怪的手段又如何?
讓手下人去試探,大不了費幾條命而已。
師弟閃身退回,向師兄復(fù)述一遍內(nèi)容。
他遲疑道:“師兄,你說師父真的死了嗎?”
“不會,師父的武功獨步飛羽郡,若說他死在州城或是道府我還相信,可死在小小的衛(wèi)川縣?”
大師兄面露冷笑:“我絕不相信?!?p> 師弟面色一松:“師兄說得有理,不過我覺得無論是真是假那姓杜的小子一定知情,他身上有古怪,若是光明正大的對付他說不定會有不測。咱們不如突然發(fā)難擒下姓杜的小子,逼問他師父的下落?!?p> “若是師父沒死,洪晃也不敢對咱們怎么樣?!?p> “若是師父死了,咱們也得早做打算?!?p> 大師兄意動:“師弟說得有理,今日下半夜咱們就動手。”
以他們二人的武功,突然襲擊,絕對能將人擄走。
夜間,杜橫舟還在認(rèn)真打坐練氣。
墻壁忽有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