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嗎?”古羲手持木棍,對著巫黎說道。
自然對于這樣一番話,巫黎是絕對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更別說是認同了。然而即使是嗤之以鼻,但現(xiàn)在事實是他打不過對方,果然拳頭大的人,說出來的道理總是那么強有力,讓人無法反駁。
“果然你還是不明白嗎?”古羲揚揚手中木棍,一臉的失望之色。
“嘿嘿,我早就明白了,巫人在第一次踏足圈外時就明白了,力量是生存的保證,為此我們可以舍棄一切尊嚴、信仰甚至是作為人的身份?!蔽桌璐罂诖⒅陶邉⊥磸娦姓玖似饋?。
人終究是有極限的,這是巫人萬年來在圈外得出的唯一真理。
“如果巫人選擇的道路是錯誤的,那么你回答我啊,弱小的人類如何才能在這片大地立足!”巫黎怒吼著,握緊巨斧再次沖向了古羲。
“人善智而不善力,放棄人之姿,得來野獸的爪牙,避長取短,這是一種愚蠢?!毖劭粗桌铔_了過來,古羲卻是放下了木棍,閉上了眼睛。
無形的風環(huán)繞著古羲,古羲的衣袖突然出現(xiàn)了點點火星,突然出現(xiàn)的火焰迅速燒掉了他的衣袖,顯露出了皮膚下刻畫的畢方火紋。
作為人類的創(chuàng)造者,在明白燧掌握火焰的原理之后,古羲不僅輕松將其學會,更是從更高的視角將其進一步升華。
伴隨著古羲的一呼一吸,周圍立刻掀起了狂風,這是天地能量被古羲體內能量引動的結果,在呼吸法的輔助下,這股引動的能量是如此龐大,以至于巫黎甚至無法靠近。
而在他的手中,那些圍繞在火紋之間的火焰之力快速凝聚,最終變成了一個火球,龐大的靈氣能量成為了它最佳的燃料,使得這個火球一瞬間膨脹到丈許大小。
“火球術~!”
自人類誕生以來,第一個法術誕生了。
第一個施展這個法術的是古羲,但它的完成卻是人類數(shù)萬年文明知識積累的成果。
如果沒有燧人氏以身試法多年琢磨出來的喚火法,如果沒有有熊部一代代人摸索出來的呼吸法,以及人類歷史中無數(shù)被遺忘的無名英雄,火球術是無法誕生的。
不敢置信的注視著這個巨大的火球,感受著這如同太陽的光與熱,巫黎停在了原地,就像是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眼中烙印的火球越來越大。
“轟隆~!”
火球術波及了數(shù)千米,幾乎點燃了一小片森林,而在這片火海的中心,幾只燃燒著火焰的強大精怪在痛苦的嘶吼著,而在這幾只精怪的周圍,還躺著一大堆燒焦的精怪尸體。
“怎么這么多怪物?”一旁姜朱少典見此臉色一變。
而就在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飄渺空靈的笛聲,而伴隨著這笛聲一起傳來的,還有大地輕微震動的聲音。
“咚咚咚~!”
與此同時,巫人的陣鼓聲突然響起,在激昂的鼓聲中,所有的巫人頓時眼睛變得血紅,身體肌肉膨脹了一圈,不由分說就沖殺了過來。
“人類,你們已經完了?!蔽兹思浪九e著巨大的圖騰砸了過來。
“哼,輸了不服嘛,那就打到你們服?!鄙俚渑e著水晶柱迎了上去,硬氣對抗。
在場的都是人類中久經戰(zhàn)場的勇士,自然不怕巫人,而即使巫人不知道用什么招來了獸群,也只不過是暫時占據(jù)上風而已。
“愚蠢,這里距離我們的營寨如此近,當你們發(fā)動進攻的時候,我們早早部署在暗處隱藏的人,就已經回去報信了,只要我們堅持一會兒,等營寨的支援一到你們就完了?!苯炖淅涞恼f道。
“支援?你們以為自己的背后還有邊境營寨作為支援嗎?”巫人祭司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澳懵犨@美妙的笛聲是不是越來越近了,這大地的震動是不是越來越劇烈了。”
遠方的地平線上,浩浩蕩蕩的精怪猛獸出現(xiàn),形成了一樣望不到邊的超級獸潮。
而那由遠至近的笛聲源頭也出現(xiàn)了,那是一個帶著鷹首面具的年輕祭司,他握著一支如翡翠一般的綠竹笛,盤坐在一只大鳥上吹動笛子,引動了獸潮。
“看到了吧,在這樣龐大的獸潮下,在進行比斗的時候,你們邊境的營寨已經自身難保了?!?p> “這不可能?”少典驚怒的吼道。
“沒什么不可能的,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你以為我們滲透進山海的那些巫人,花了那么大力氣下的毒,只是對人類部落造成一點困擾嘛。普通的人類受到影響這只是一點副作用而已,它真正的作用是針對山海內的各種精怪。當這笛聲響起的時候,它的聲音足以穿透整片山海,讓飲用污染水源的精怪在聽到后全都發(fā)狂?!?p> “該死的家伙,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家伙,只會暗中下毒,有種公平跟我正面一戰(zhàn)?!?p> 而在少典被徹底激怒的時候,那個巫人祭司卻是找到了機會,一條黑色的小蛇突然從衣袖間飛出,咬住了少典的手臂。
“幼稚,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巫人在圈外洪荒巨獸的夾縫中生存時,那些怪物可不會講什么公平正義。”眼看著少典捂著傷口跪倒在地,巫人祭司不屑的冷哼一聲,掏出一把短刀走了過來。
“你可以去死了?”
“誰死還不一定呢!”原本蹲在地上虛弱的少典,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全力對著巫人祭司用力一撞,兩人倒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而隨著蛇毒的發(fā)作,眼看著巫人祭司又占據(jù)了上風,只聽一聲如西瓜破碎的聲音,巫人祭司的腦袋爆開,濺了少典一臉血。
“是啊,跟你們這些圈外的家伙有什么好講的呢。”姜朱手握著一把斧頭,冷冷的說道。
“你們完了,這就是現(xiàn)實,力量決定一切,勝過你的狡辯千百倍,是我們巫人贏了?!蔽桌杼稍诘厣?,看著古羲說道。
先前的大火球瞄準的并不是他,但僅僅只是被火球擦到,他的半邊身體就已經被燒焦了。
“巫人與人類斗了這么多年,如果你們真有這樣的力量,早就徹底擊敗人類了,重新在山海內立足了?!弊⒁曋h方襲來的獸潮,古羲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那根奇特的翠綠竹笛上。
“我從那根竹笛上感應到了大巫的氣息,這不是你們的力量。”
“這正是你們的絕望之處,因為經過萬年的崇拜信仰,偉大的巫神終于回應了我們?!币幌氲讲痪们澳切┪咨窠蹬R圈外東夷部落的情景,巫黎的眼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狂熱。
“從木之巫神句芒賜下這支竹笛開始,你們就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p> 遠方的獸群越來越近,巫黎仿佛已經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被精怪們分尸的場景。
“這可不行,即使是大巫,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
手持著那根歪樹枝木棍,古羲大步迎向了獸潮,只見其一只手在歪樹枝木棍上輕輕撫過,樹枝上立刻顯現(xiàn)了大量的法則紋路。
作為先天靈根的人參果樹的一根樹枝,在古羲的靈力引動下,其中蘊含的木之先天法則之力被全部被激活。
“纏繞~!”
將這根樹枝插在地上,古羲伸出手掌用力一拍。
剎那間樹枝爆發(fā)了耀眼的綠光,在木之先天法則的力量之下,地面突然劇烈的涌動了起來,無數(shù)龐大的根系枝丫快速生長,就如同涌動的森林海洋一樣,瘋狂的大地上蔓延。
與之相比,獸潮簡直就是海嘯面前的一條小河而已,眨眼間便被吞沒,
獸潮全滅!
而做完這一切的古羲,無視了在場愣住的所有人,走到了中毒的少典面前,從腰間取下了紫色葫蘆,在其傷口上滴下了一滴芳香的清液。
只見原本還痛苦不堪的少典,立刻恢復了一些精神,只不過臉色依然蒼白,愈合的傷口處只留下了一塊黑色的血痂。
“少典,你感覺還好吧。”
而此時的少典,正被眼前這如同神跡一般的場面震撼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只是看向古羲的目光變得驚疑起來。
“我還好,應該死不了了······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看著少典急切的模樣,古羲已經想到了他要問什么了。“你到底是誰?”
“我是人?!?p> “人?”這樣簡單的回答,是少典怎么都沒想到的,但仔細想想這個答案,似乎就是他最想聽到的回答了。
沉默了一會兒,少典突然跪了下來,一臉敬畏而又虔誠的伸出雙手大喊一聲。
“人王~!”
伴隨著少典的下跪,剩下的人類也相繼虔誠的跪了下來。
“人王~!”
“人王~·······”
至于那些在法術波及下幸存的少數(shù)巫人,此時早就放下了放棄,一臉誠惶誠恐之色,唯有身受重傷的巫黎,在這里拼盡全力站了起來。
“這次人類贏了,但也只有這次而已,巫神已經降臨,這場戰(zhàn)爭改變不了什么?!?p> “你怎么知道人類無法戰(zhàn)勝神。”古羲轉過身來看著巫黎。
“在巫人的傳說中,巫神是創(chuàng)世神死后的化身,一共有十二個,祂們掌控了金木水火土風雷雨電時空等等天地偉力,甚至祂們本身就是這些天地自然偉力的化身,人類怎么能對抗天地呢?!蔽桌璐舐曉V說著自己的想法,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還是說你以為龜縮在在山海里,人類就可以茍且偷生了?!?p> “那就開戰(zhàn)吧,你可以離開了,給你們的神帶一個消息,人族正式向巫族宣戰(zhàn)?!惫鹏苏f完,轉身看向了圈外,目光銳利如出鞘的利劍。
“山海只是人類的搖籃,現(xiàn)在是到了走出去的時候了,人類不會在山海中茍且偷生,從現(xiàn)在開始,人類的目標的將是沖出山海,在大荒中真正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