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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蕪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是可以依靠的人

平蕪碧 半川梧桐 2120 2021-03-28 21:06:20

  葉向暉這次離開,一連輾轉(zhuǎn)東南整個區(qū)域,時間自然也拖得久了些,等他再回來時,已經(jīng)距離開兩月有余。

  白清潯抱著四月去火車站接他,他的專列晚點半個小時,她在站臺簡直度秒如年,不停的催促陳忠去探到底出了什么事。

  陳副官笑話她怎么突然這樣沒了耐心,她白眼翻他,讓他趕緊去打探,直到回復(fù)一切正常,她才稍微放下心來。

  列車進(jìn)站的汽笛聲由遠(yuǎn)及近,終于又見到了那個人,他一身戎裝,看上去意氣風(fēng)發(fā),臉上掛著笑意,整個人沒有太大的變化,歲月對他鐘愛,仿佛人間的疾苦獨越過了他。

  她沖過去抱他,葉向暉倒是一愣,擁她更緊了些,六十幾個日日夜夜,簡直是人間煉獄,為了早些見到她,他愣是把近八九天的車程壓縮到四五天。

  她心中更是不舍,才從外省巡查回來,坐那么久的車,又為了見她,白天黑夜的趕回來,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吃不消。

  如今人在眼前,除了消瘦些,其他如故,她心里的石頭落地,總算可以睡個好覺。

  吃過飯,兩個人在書房閑聊,白清潯望著他,眉眼帶笑,聽他絮絮叨叨說這些天的見聞,聽到緊張的地方,忍不住問上幾句。

  四月如今跟她很熟了,見她坐在那里,挺著圓溜溜的肚子,硬是擠在兩個人之間。

  葉向暉用手去撥它,反被它呲牙咧嘴的叫,“這小東西也敢跟我搶你?看我今天不收拾它,讓它知道誰才是這里的主人。”

  白清潯抱過四月,笑他,“你這人,怎么還跟動物吃醋,它哪里知道這些,不過認(rèn)人罷了?!?p>  正說的熱鬧,葉向暉突然顯得痛心疾首,拉過她的手。

  “對不起,清潯,讓你受委屈了,出事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她笑,“我出什么事???說的這么嚴(yán)肅?!?p>  “謝銘禮那廝綁你未遂,陳忠都告訴我了,只可惜我人在千里之外,趕不回來,好在有驚無險?!?p>  白清潯掩口一笑,“我說過了,你不必?fù)?dān)心我,他往后起不了風(fēng)浪了?!?p>  葉向暉在心里笑,還起什么浪啊,那廝名譽掃地,謝市長如今也沒連任,謝家那些家底都差不多了.......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

  “清潯,人還是要自己強大,不要把自己的軟弱展現(xiàn)給別人看,也不要拿自己的狼狽博取別人的同情。

  沒有人會覺得你可憐,只會覺得你沒用。世人大多只會趁火打劫,而不會雪中送炭。”

  她知曉他話里的意思,老大葉向乾,是這次他外出的始作俑者,葉向乾授意聽從他的楚師長,打著合作共贏的旗號,把重要的邊防布局圖讓鄰省的督軍知曉,他們表面上說合作,背地里卻使陰招,會談結(jié)束一回去就私自大規(guī)模在邊界駐兵,企圖占領(lǐng)那幾個邊防要地,葉向暉這次就是被父親派出去救火的。

  “你放心,我不會那么容易上別人當(dāng)。況且如今陳副官把我的四周,安排的密不透風(fēng),我也可以自保的.......”她抿著唇笑。

  葉向暉坐在邊上,撫摸她的頭發(fā),眼神帶著寵溺?!皬那暗奈遥€是過于自信了,以為你跟了我,我便能保全你,沒成想,還是要自己保全自己......”

  她轉(zhuǎn)頭看他,“你知道的,這世間險惡,我希望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和你并肩抵抗,也好過你一個人孤軍作戰(zhàn)?!?p>  他無力的笑了笑,沉聲道:“我不僅想保全你,更想保全這天下蒼生,可惜我們的軍力還是太弱,武器也不夠精良,根本無力保全太多的地方。

  如今各地軍政府只想著占地為王,到底有幾個為百姓考慮的?人常說,慈不帶兵,所以我必須催自己快速的長滿獠牙。

  而大哥,他除了對自家兄弟狠毒,在外面就是一只沒有爪牙的綿羊,如果把宣州和東南一帶交到他手里,只怕百姓沒幾天太平日子可過。”

  她瞇著眼睛思索這幾句話,許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愿山河無恙,你我皆安......”

  “山河的事,無需你操心,你只要照顧好自己,縱使我不敵,死在外面,也是能放心的......”

  他的聲音很輕,如落葉般輕忽無力,但落在她耳里,卻是半晌的怔愣。

  她伸手去捂他的嘴,這邊眼淚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這些年她很少大哭,仿佛一哭,軟弱就會從心底滋生,無人可以依靠,她沒有軟弱的資格。

  可偏偏這個人,總能觸碰她心底的軟肋,

  “呸呸呸,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什么,你要是敢死在外面,我跟你沒完!”

  他伸手去抹她的眼淚,笑道:“都是我的錯,說這些喪氣話?!?p>  她嗚咽著,“惹哭我,必須要受懲罰......”

  一低頭,他的唇跟著貼了上來,“接受,什么懲罰我都接受......”

  書房的窗戶半開著,這會子起了風(fēng),涼風(fēng)順著縫兒進(jìn)來,他只穿一件襯衫,怕他涼,她站起來想去關(guān)窗。

  “別去,陪我再坐一會?!彼驼Z。

  燈光下,她把頭埋在他的臂彎里,繾綣曖昧,就像尋常夫妻相依到老那樣的親密。

  “有件事我要跟你說呢,謝銘禮綁了云兒,害她擔(dān)驚受怕,我略施小計,從他那兒弄到一筆錢。

  這錢留在謝銘禮手里,左不過吃喝嫖賭,我自己留下也不妥,思來想去,便以宣州市民的名義,捐了一大半去城里的慈安堂,對那些無依無靠孩子略盡綿力,你覺得如何?”她轉(zhuǎn)頭看著他,說的極其認(rèn)真。

  葉向暉摸著她的頭發(fā),笑了笑。

  “都聽夫人的?!?p>  見他沒有反對,她接著又道:“除去各項支出外,剩下的我準(zhǔn)備送大哥一棟宅子,你也知道,白公館不太,如今奶奶和李媽住進(jìn)來,大哥也要結(jié)婚了,總不能還一大家子擠在一起。

  再著說,謝銘禮綁錯云兒,害她擔(dān)驚受怕,補償她一套宅子,也是應(yīng)該的?!?p>  “這些都聽夫人的,不過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買兩個?!彼Φ募樵p,唇又落了下來。

  “兩個?”

  “你這小傻瓜,光想著大哥的婚事,那我們的呢,我等了這么久,這次回來,必須要得了好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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