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潯本來就對他有些抵觸,又見他心思不正,更是覺得厭惡,伸手去拉暮玲云的衣袖。
“阿禮.......你覺得我穿這件怎么樣?”
這時,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從試衣間走出來,穿的打扮雍容華貴,更像個富家太太。
暮玲云俾睨他們一眼,毫不客氣的拒絕。
“本小姐沒空,你去請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吧,告辭!”
說完拉起白清潯的手就往外走。
白清潯跟在后面,抿嘴笑著,只覺得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都是如此的愛憎分明。
兩個人出了百貨商店,上了等候在路邊的暮家汽車,一路說笑回了暮家。
暮三今日去了同學(xué)家借書還沒回來,暮玲云帶她去了自己的房間,說些女孩兒間的悄悄話。
真正的友誼其實往往不需要太久,也許半天下來,兩個人就可以相處的很融洽。
白清潯覺得她和暮玲云就是這樣!
兩人鬧了一會,暮云玲直起身子對著鏡子照著,一邊捋起劉海嘆氣道,
“清潯,我聽人家說額頭高了有福氣,你看我鬢角這么低,以后怕是沒什么福氣的?”
“鬢角亂怕什么,以后出嫁有喜娘幫你開臉,然后才會上頭。
白清潯用手肘支著臉頰,看著她,
“我可聽人家說的是,耳垂大有福氣,你看你這彌勒佛的耳垂,哪個比得上你的福氣?!?p> 暮云玲一聽她這么說,也不再糾結(jié)鬢角的多少,又開始關(guān)注自己的耳垂,把耳墜換來換去,最后挑了一個小小的紐扣耳環(huán)。
“怎么選了這么小的一顆?”
白清潯不解,拿起盒子里的另一對翡翠耳環(huán),在她耳朵上比劃?!拔矣X得這對和你的胸針更配一點呢。”
“這顆小的才顯得我耳垂好看呢。”
暮云玲這會兒也不傷春悲秋了,帶好耳環(huán),半蹲在鏡子前,左顧右盼,臉上掛著少女的嬌憨。
白清潯抿著嘴唇,看著她笑。
“清潯,你并不喜歡我三哥,對不對?”
暮玲云照了半天鏡子,突然轉(zhuǎn)身朝她問了一句。
白清潯愕然,怎么連她都看出來了。
她瞄了暮云玲一眼,忽地笑道:“就你疑神疑鬼的,幸好云澤不像你?!?p> 暮云玲撇撇嘴:“我又不是三哥那個傻蛋,別人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你和他并沒有那種熱戀中男女的思念,三哥不找你,你就不會主動找他......我分析的對不對?”
白清潯撲哧笑了出來,原來這就是她的理由。
“我不找他,是因為我們兩個還在上學(xué),整天你找我我找你,豈不是要耽誤學(xué)業(yè)?”
“這倒也是,你也沒有答應(yīng)三哥的求婚,所以你們兩個頂多只算是朋友......”
過了片刻,她又打開桌上的妝奩,拿出一盒水粉,
“清潯,你這樣的年紀(jì),打扮的太素凈了些,胭脂口紅不消說,連水粉都不撲一些,豈不白白辜負(fù)了這似水年華?!?p> 白清潯掩口笑道:“我是個懶人,早上弄晚上洗要浪費多少時間,何況我們學(xué)校的女學(xué)生,講究的是精煉,她們都剪了齊肩的短發(fā)呢,我思來想去舍不得,留著這長發(fā)都快成了異類,哪敢再涂脂抹粉,豈不是讓她們笑掉大牙?!?p> 暮云玲嘴唇一扯,不屑道,“她們倒是先進(jìn)了,素面朝天的樣子哪個好看?往后畢了業(yè),只能找那些個窮措大的上班族,往后經(jīng)年累月的勞做著,怕是再也想不起來年輕時候的樣子了?!?p> 白清潯一聽這話,只是笑著,也不搭腔。
這世間,有人著錦衣,有人穿襤褸,有人住高樓,有人一身銹,誰也說不上誰,就這樣蒙著頭囫圇的活著吧,何必想那么多。
見她不說話,暮玲云以為她心里后悔,趁她不注意,自顧自的朝她臉上涂抹一番,白清潯終究拗不過她,索性由著她折騰一番。
“哇,這也太好看了吧?你自己看!”
暮云玲扶著她的肩頭,轉(zhuǎn)向梳妝臺上的鏡子。
“難怪三哥天天魂不守舍,你還真是塊璞玉啊,如今這樣的容貌,怕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了吧......”
她夸張的表情和語氣,逗得白清潯滿臉通紅,嗔笑著拍她。
暮云玲只顧看著鏡子里的美人,表情沉了下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面除了驚訝,更夾雜了些許的羨慕。
可轉(zhuǎn)念一想,天下的好事豈能盡如人意,自己這樣的出身也是別人朝思暮想得不到的,心里便舒服了許多。
沒多久暮云澤回來了,他一到家就跑到暮玲云房來,也不敲門,推門就走進(jìn)來。
“清潯,我不知道你今天過來,一接到母親的電話,我就趕了回來,還好不遲......”
他一進(jìn)門就解釋個沒完,暮玲云忍不住逗他:
“遲了怎樣?你還敢跑去白家把她追回來不成?”
暮云澤不甘示弱,揶揄道:
“云兒,你如今也沒大沒小,再拿我打趣,等明個我跟母親說去,有人看上了清潯的大哥,整天拉著二哥問東問西,還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暮云澤,你再胡說,小心我撕了你的嘴?!?p> 暮玲云被拆穿心事,有些惱羞成怒,沖上去想打他,暮云澤早繞到桌子一旁,嘴里還繼續(xù)道:
“說不過就動手,清潯,你看看,這樣的女人能做你嫂子嗎?”
“暮云澤!”
暮玲云簡直要被自己這個傻哥哥氣暈了。
白清潯失笑,看著他們兩個斗嘴,整個人的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