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去世的消息,傳到國師府后,北奴穎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已經(jīng)用自己的名義和師尊的名義下了注,按道理來說,不論是黑道白道,修真的圈子還是凡人的圈子,多少都要給幾分面子。
然而,即便如此,太尉竟然還是身隕,這其中如果說沒有點什么手腳,北奴穎打死都不信的。
“太尉身體健朗,怎么會因為百姓的焚香祈福,就怒火攻心呢?”北奴穎看著書生,似乎是詢問一般。
書生搖了搖頭“太尉去世前,皇城的太醫(yī)和善于治愈的修士都在,應(yīng)該不會有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手腳。莫非,太尉真的壽數(shù)將近,所以被人給利用了?”
北奴穎看了一眼書生,半晌她才問道“你有沒有能力,在眾人眼皮底下,殺了太尉?”
書生聽到北奴穎的問話,頓時一驚,連忙揮手“我的姑奶奶啊,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咱現(xiàn)在避嫌都來不及呢,你咋還把禍水往咱這邊引??!”
書生被北奴穎的話說的急了,什么斯文縟節(jié)都顧不上了,連忙止住了北奴穎的話頭。
北奴穎輕輕點了點頭,看著書生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我就是問問,你別太緊張了。我需要弄清楚,一個實力高絕的修士,有沒有可能殺人于悄無聲息之中?!?p> “如果能有師公的修為斷然是沒有問題的,若是別人,哪怕至上,也不可能做到這般毫無破綻。修士實力強,是強在可以操控強大的力量,向這種近乎于入微的控制,恐怕只有神仙手段了?!?p> “神仙手段?”北奴穎好奇的看向書生,然后搖身一變,直接變成了書生的模樣“這種能算什么程度?”
書生盯著北奴穎,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
凡俗中的易容術(shù),他見過不少。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類似北奴穎這般,直接改變自己的,卻根本聞所未聞。
破界妖王的手段,果然不是自己這樣的凡人可以揣測的。
“我這個功法,算是什么級別?”北奴穎一手抓住藍(lán)君子要乘機(jī)襲胸的雙手,緊張的看著書生。
“這也能算神仙手段了吧。能自由變化為另一人,哪怕是當(dāng)世最高絕的易容術(shù)大師也無法辦到。主公這是師承師公的奇術(shù)?”
書生一臉羨慕的看著北奴穎。
北奴穎點了點頭,然后突兀的看向書生“你說,會不會是師尊干的。如果他殺了太尉,然后變成太尉模樣,或許,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書生大吃一驚,連忙看向北奴穎,然后奇怪的問道“師公殺太尉的理由是什么?”
北奴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沒有理由!
她想不出自己的師尊有什么理由要殺太尉。而且,師尊如果要殺太尉,大可以直接動手,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有沒有可能是鬼神殺人?”北奴穎再次發(fā)問。
“這世界上哪來的鬼神?修仙,修的是力量,當(dāng)力量強大到一定得程度,你即是鬼神!凡人所說的鬼神,不過是臆想罷了?;钪娜硕紱]什么能力,妄想死后成為鬼掌握強大的力量,若是真這般簡單,大家也別修煉了,直接自殺獲得強大力量得了!”
書生不屑的說道。
北奴穎再次沉默。
她真的想不到什么可以殺太尉的辦法了,也沒想想明白,殺了太尉會有什么好處。
清和的政權(quán)早已被國主把持,如今三公也沒有了往日的實權(quán)。殺了太尉,新上任的,也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
這般思考下來,殺太尉對誰都沒有好處,為什么會有人去做呢?難道真的因為是壽數(shù)將近?
或者,這本身就是太尉自己布的局,他明知自己時日無多,所以特地弄出這么一個賭局?
可是,太尉并無子嗣,太尉的弟弟倒是有幾個孩子,但大多都已經(jīng)入朝為官,太尉掙下這么多銀子,又要做什么呢?
北奴穎開動了自己的腦洞,瘋狂的分析著。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莊家的銀子,莊家可是拿出了足以賠付的現(xiàn)銀,賭檔才允許人繼續(xù)下注。
幾億幾十億的黃金都拿出來了,真有這個財力,至于為了幾千萬兩的賭注,弄的滿城風(fēng)雨?
而且,有本事開這個盤口,北奴穎真不覺得對方有命拿走自己贏下的東西。
當(dāng)著全城百姓面打了清和一眾權(quán)貴和國主的臉,這些人真不用考慮一下后果,想想代價?!
初三的夜,注定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除夕的花燈花船還沒有盡數(shù)撤去,整個皇城又置身在了一片素裹之下。
太尉入世,皇城大哀七日。
這是百姓自發(fā)的,也是國主默許的。
清和的權(quán)貴有那么一個怪圈,站在權(quán)利巔峰的人,處處為著百姓著想,從沒有以權(quán)欺人,深得百姓愛戴。
但是沒有走上這個地位的官員,貪贓枉法,欺壓百姓,實屬尋常之事。
北奴穎沒有成為國師之前,皇城中,不僅官員橫行無忌,連很多官員的子嗣甚至家丁,都目中無人欺行霸市。
成為國師后,為了肅清皇城的法紀(jì)。北奴穎砍了一個王爺家的世子,殺了僅三十戶權(quán)貴的門人,這才讓皇城的風(fēng)氣得到了一些改變。
但她也是因此得罪了很多朝中官員,時至今日,不時的都會有人彈劾她,當(dāng)然這些彈劾大多都不會泛起一絲漣漪,純屬是一些官員出氣宣泄罷了。
這也是所有人敢去太尉府前焚香祈福,但卻不敢去司馬府前焚香祈福的原因。
太尉從不會遷怒百姓,也不會為了焚香祈福這種事,對百姓做出什么。甚至于,他怒火攻心,也沒有命令府兵捉拿任意一個百姓。
百姓承他情,自愿擁護(hù)他。
國主也樂得做這個順?biāo)饲?,沒有任何損失的成就太尉的身前身后名。
在這個不論是真哀思還是假哀思的夜晚里,卻總有一些人做著與他人截然相反的事情。
劫教,在除夕的花船上,又一次聚會了!
還是當(dāng)初的模樣,還是當(dāng)初的內(nèi)景,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多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