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變故迭生
意識到自己的話引起了姬無夜的不滿,白亦非又開口解釋道:“大將軍不必惱怒,我只想借用你手底下這位高手一段時間罷了,除了他之外,將軍麾下的百鳥組織,我也想借用一二,待到天澤伏誅,我便會將他們還給將軍。”
姬無夜的面色這才好看一些,天澤的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聽白亦非此言,顯然他有辦法找到天澤,并除掉他。
若是能夠?qū)⑻鞚煞D,無疑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沉吟了一會兒,姬無夜向著白川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跟著血衣侯吧!”
“是!”
白川應(yīng)了一句,但心底,對于姬無夜的了解,又深了一個層次。
果然,無論為姬無夜做了多少事,他所在意的,從來就只有自己,余者,皆是可以拋棄之物。
莫看眼下夜幕四兇將氣勢滔天,但實際上,真到了某些時候,姬無夜還是會毅然決然的將他們給拋棄。
不過好在白川從一開始投效姬無夜的時候就是懷有異心的,也從未對他有過忠心。
那日他在紫蘭軒曾對韓非等人說過,他為姬無夜效力,只因姬無夜能夠給他想要的東西,其實這句話應(yīng)該改一下,改成姬無夜的手中,有他想要的東西。
白亦非并沒有在姬無夜這里待太久,很快他就離開了,隨之一道離開的還有白川。
算起來,這應(yīng)該是白川自投效姬無夜以來,第一次正式離開了將軍府。
白川跟隨著白亦非一道來到了新鄭城外,此地,有一處荒山,這里乃是白家的封地,雪衣堡,就是坐落在荒山之巔,不過因為早先天澤出手,焚了雪衣堡,所以白川跟隨著白亦非來到這里后,眼見所見,只有一處殘破的城堡,斷壁殘垣之間,依稀可見被大火焚燒過的痕跡。
故劍情深這個典故,眼下顯然是沒有的,但雪衣堡,對于白亦非而言,確實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哪怕這里被焚了,他回朝之后,也沒有去換新的住處,而是讓人將這雪衣堡的殘骸重新修葺了一番,修出了一棟有些簡陋的房子。
“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住在這里吧!”
白亦非和白川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白川,自顧自的去雪衣堡閑逛了起來,每每看到這被焚燒過后的雪衣堡,白亦非就越發(fā)難以控制心頭的怒火。
白川瞥了一眼離去的白亦非,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玩味之色。
“刻意將我綁在身邊,是對我有所懷疑了嗎?”
白川不知道白亦非為何會對他有所懷疑,是因為早先他曾在天澤手底下救出過太子,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但不得不說,比起姬無夜,血衣侯白亦非表現(xiàn)出來的威脅性顯然更高。
當然,這還不足以讓白川畏懼。
所以,該搞事的時候,還是得搞事。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指的是多久?”
姬無夜也好,白亦非也罷,說話都不喜歡說清楚,故弄玄虛,鬼知道“一段時間”代表多久,一天?還是十天?亦或者是一年半載?
白川在雪衣堡就此住下了,每日所見的,只有一片荒山,在此期間,跟隨著白亦非一道歸來的親衛(wèi)白家軍也是在不斷的修葺著被損壞的雪衣堡。
哪怕白亦非對原來的雪衣堡懷有深刻的感情,但原來的雪衣堡畢竟損壞在了天澤的手中,放任一片廢墟、殘骸而不去管也不是事。
除此之外,白亦非對于天澤的事,也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
所以說,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還有什么資格去鄙夷姬無夜和翡翠虎,輪到他,不照樣無法找到天澤的下落嗎?
但白亦非卻表現(xiàn)得很是平靜。
他仿佛篤定天澤會主動現(xiàn)身一般。
幾日前,新鄭周遭的村莊被投毒,瘟疫蔓延一事,仿佛只是一個開始。
繼那之后,又有從楚國逃難而來,被韓國收留的百越遺民先后慘死,毫無疑問,這又是天澤的手筆。
這天夜晚,偌大的新鄭城,更是起了一場火。
火光沖天,誰也不知道這場火是從哪里起來的,新鄭城中,慘叫回蕩,無數(shù)在烈火之中遭難的人們絕望呼救,恐懼的氛圍彌漫,為這個夜晚又添上了幾分詭異。
城外,雪衣堡之中。
白亦非遙遙的看著遠處火光彌漫的新鄭城,眸光微微閃爍,“終于是徹底按捺不住了嗎?”
他和白川一樣,對天澤體內(nèi)蠱蟲一事心知肚明,只要蠱蟲一日未曾解除,天澤就會主動現(xiàn)身的。從天澤脫困的時間算起,蠱蟲早就應(yīng)該爆發(fā)了。
“侯爺,王上召見!”
忽有人前來傳詔,血衣侯看了一眼傳詔之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又向著一旁的白川道:“準備一下,和我一道進宮?!?p> 不出意外,今晚應(yīng)該是天澤最后的反撲了,他渴求能夠得到解藥。
韓國王宮之中,韓王罕見的在夜間上朝。
丞相張開地、大將軍姬無夜、太子、四公子韓宇、九公子韓非……諸多大臣同時在列,在看到跟隨著新近歸國的血衣侯也是緩步而來,場中不少人眸顯異色,隨后,又有幾人注意到了跟隨在血衣侯身后的白川,似乎是沒有料到白川竟然會和血衣侯湊到一塊。
不過白川好歹也是不少人的老熟人了,眾人很快就將注意力從他的身上抽離開來。
四公子韓宇上前,向著面色陰沉,有些憤怒的韓王道:“先是城外村莊被人投毒,瘟疫至今尚未解除,又有投效我韓國的百越遺民慘死,手法詭異殘忍,此刻,城中大火更是未歇,毫無疑問,這是天澤在向我韓國復(fù)仇。”
聽到韓宇的話后,韓宇身邊的張開地亦是上前拱手說道:“都城一應(yīng)防務(wù)向來都是由將軍府統(tǒng)領(lǐng),先前百越難民遇害,還有此番城中起火,和城防軍的疏于戒備也不無關(guān)系?!?p> 若說韓宇的話只是道出此次之事是天澤的復(fù)仇,那么張開地的話,就是絲毫不客氣了,矛頭直指姬無夜,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他們二人本就是老對頭了,有機會踩老對頭一腳,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尤其是早先一役,姬無夜更是險些害得他全家被株連,雖然后來因為韓非的幫助,他從泥潭之中掙脫了出來,但未曾找回丟失的軍餉,依舊是讓他被韓王罰了不少俸祿,爵位也是被削減了幾級。
姬無夜面色一冷,掃了張開地一眼,聲音冷漠:“張相國所言不假,姬某一定要追查嚴懲失職之人。但這禍水卻也事出有因?!?p> 至于禍水是何原因,他暫時沒有解釋。
“呵呵……”
就在此時,一道銀鈴一般的笑聲倏然回響在大殿之中,打破了大殿之內(nèi)那沉寂的氣氛。
一昔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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