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陸警官你啊,就是太年輕了。”
閻舟指了指那個吊著鬼的黃色麻繩笑道:
“我跟你說,這個繩子肯定也是一個鬼,所以才能吊住這個鬼?!?p> “姑且就叫這個東西是鬼繩吧,現(xiàn)在鬼繩和這個鬼景的源頭鬼明顯是因為對抗陷入了一種癱瘓狀態(tài),道上的說法就是兩個鬼已經(jīng)陷入了假死?!?p> “我們只要掌握了這個鬼繩,就等于掌握了被鬼繩控制的鬼,可以說是一舉兩得,沒有危險的,真的?!?p> 陸緣叁皺著眉頭,顯然是沒有相信閻舟的措辭。
“這和年不年輕沒有關(guān)系,閻舟,你聽我說?!?p> 陸緣叁表情凝重的回道:“就算你說的這個假死狀態(tài)是真的,我們掌握了這個鬼的全部規(guī)律也是真的,但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p> “什么問題?”
閻舟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掌握了這個源頭鬼的規(guī)律,但是你掌握到這個鬼繩的規(guī)律了嗎?”
陸緣叁的下半句話加重了語氣,嚴(yán)肅的解釋道:“你憑什么就能確定這個鬼繩的吊起狀態(tài)不是它規(guī)律作用的條件之一,你又憑什么能確定,是這個鬼繩吊住了這個鬼,而不是這個源頭鬼控制住了這個鬼繩呢?”
“你的意思是.......?”
閻舟聽著前面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但聽到下半句后,顯然是意識到了陸緣叁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表情凝重的回問道。
“我只說一句,鬼故事里的這個西裝鬼,是用領(lǐng)帶自殺的,你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p> 陸緣叁冷冷的回道。
閻舟聽到這里后,重新思索了起來,陷入了一言不發(fā)的狀態(tài)。
“結(jié)合我之前說的,閻舟,真的,動這個鬼的代價,你要好好的盤算一下。”
陸緣叁趁熱打鐵的說道:“一旦這個鬼被放下來,它的殺人規(guī)律還是不是雙腳離地,可就真不一定了,到時候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p> “你說的很有道理?!?p> 閻舟瞇了瞇眼睛,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這個吊在半空的鬼,回道:“我們走吧,這個鬼的確不能動?!?p> 陸緣叁看到閻舟的反應(yīng),心里松了一口氣。
閻舟這種活到現(xiàn)在的老牌鬼舞者,沒道理會因為眼前盲目的利益而忽視背地里潛藏的危機。
鼠目寸光的人座不到他這個位子上,也活不了這么久。
“小三兒啊,你是不是和這個死胖子有什么py交易啊?”
包衛(wèi)年沒有理會在耳邊逼逼叨的雨守嵐,而是看著陸緣叁和死胖子在房間里呆了那么久,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給老子滾!”
陸緣叁飛起一腳踢到老包的屁股上。
“啊,被戳中痛處了,你看看,他急了他急了!”
老包叼著煙,哭喪個臉,似乎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大哥們,不要鬧了,先出去這個鬼景好不好?”
柳玲玲有些無語的提醒了一句,把眾人拉回了正題上。
“說起這個鬼景里出口的話......”
陸緣叁空閑的左手捏住了下巴,陷入了思考的狀態(tài)。
鬼景里的死路代表的是鬼的殺人規(guī)律,至于生路,則是隱藏在鬼景中的離開方式,也可以說是出口。
眾人知道了鬼景里的死路,但并不代表就知道了生路。
還需要思考。
而這個生路的切入口,則是吳用所說的兩個字,向上。
根據(jù)筆記的前半部分,吳用已經(jīng)破解了死路。
而筆記的最后一頁,應(yīng)該就是吳用冥思苦想過后得到的生路。
那么,這個向上,具體是向到哪里呢?
在這個鬼景里雙腳離地就意味著死亡,但吳用還說是向上,就不免有些奇怪。
“恩...到底是在哪里呢?”
陸緣叁苦苦的思索著。
也許是自己遺漏了什么。
這個鬼景的完整景象就是一片帶著老舊公寓樓的小區(q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遠沒有靈車的場景那么龐大。
說是公寓的所有門也打開了,所以那個小區(qū)的大門也打開了,但陸緣叁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會是那里。
小區(qū)外就是深淵,傻子才會去跳。
雖然最開始的陸緣叁的確有過跳樓才是生路的想法,畢竟鬼故事所講的是跳樓的人尸體都消失了。
這在陸緣叁看來,就有點像是潛藏在危險中的生路。
沒找到尸體,就代表著不一定死了,算是符合鬼景中死路和生路相伴而生的特點。
靈車場景中的生路的確是祭拜棺材里的死者,但一旦搞錯了哪個才是真正需要被祭拜的棺材和死者,那就是死路。
那時候如果沒有胡楊的鬼煙,他們那幾個人就會被蜂擁而來的紙人殺死,或者被那個披麻戴孝的人哭死,留下血淚。
而后如果沒有漁白的信息,他們幾個遲早會死在鬼片段的輪回里。
生是死,死是生。
所以陸緣叁在看到鬼景外的深淵后,才會生出跳樓就是生路的想法。
但是在得知了鬼曲的效果后,陸緣叁就知道了,跳樓是徹徹底底的死路。
你敢跳就敢死,而且死后還會變成鬼景中的鬼傀,永無寧日。
那么,這個向上的詞匯,也的確也符合生路和死路相伴而行的特點。
但是怎么個向上法,還是有待考究。
“滋—————”
就在陸緣叁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他手里那個黑色的收音機滾輪突然自己轉(zhuǎn)動了起來,而后開關(guān)詭異的自動凹陷入了進去,就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按下了開關(guān)一樣。
收音機自動被打開了,并且發(fā)出了一聲帶著電流的聲音:“我...滋...我是...滋...”。
“2021年7月1日,上午八點整,我是游輪百慕大號的船長陸緣叁,當(dāng)你聽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船上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死了,幸存者只有我一個人......”
就在陸緣叁心道不好,想要再度按下開關(guān)給收音機關(guān)掉的時候,他聽到了收音機里傳出的聲音,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我現(xiàn)在被困在船上,倉庫里的食物和水還能夠再堅持三天左右,如果有人收到我的求救信息的話,請一定要來救救我!”
“滋——”
收音機的這個聲音播出后,響起了如同切換電臺一樣的電流聲音。
陸緣叁默默的聽著,心道尼瑪?shù)倪@年頭自稱是自己的人怎么這么多啊,有毒吧。
“2021年7月2日,上午八點整,這艘船已經(jīng)不受我的控制了,它竟然自己在海上移動,船長室里有鬼!不對勁,是誰...是誰,誰站在船長室的門外?”
“咚”“咚”“咚”
而后,收音機里傳來了什么東西撞門的聲音。
“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你是誰?你是誰?”
“不可能,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是你,為什么...啊?。?!”
收音機內(nèi)“陸緣叁”的聲音十分的慌亂,而且在吼到一半后伴隨著一聲慘叫,聲音就戛然而止。
“2021年7月2日,上午八點整,我才是百慕大號的船長陸緣叁,我剛剛殺了那個自稱是我的冒牌貨,如果你接受到了我的求救信號,請一定要來救救我?!?p> 收音機那邊的慘叫過后,又傳來一個男人有些發(fā)冷的聲音,和剛才那個有些慌亂的“陸緣叁”形成鮮明對比。
“滋——”
“2021年7月3日,游船里出現(xiàn)了好多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冒牌貨,我把他們?nèi)慷細⒘?,因為這是我的船,只能由我說了算?!?p> 在一陣電流聲中,收音機里的求救信息又切換到了下一天。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植赖氖虑?,這艘船雖然并沒有像之前那個冒牌貨說的自己開動起來,但是就在我去殺死其他冒牌貨的時間,就會有一個冒牌貨偷偷潛入船長室,把船開到原來的航線上去?!?p> “滋——”
還是那個電流聲響起,收音機里的求救信息切換到了下一天。
“2021年7月4日,上午八點整,我是百慕大號的船長陸緣叁,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每殺死一個冒牌貨,倉庫里的食物就會多出一些?!?p>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但我很樂意殺死那些和我長得一樣,但卻非常弱小的人?!?p> 而后,收音機靜默了一會后,再度發(fā)出了聲音。
“2021年7月4日,下午一點整,我因為可以獲得食物的這件事情上,太過執(zhí)著于殺死自己的冒牌貨了,它們中的一個偷偷溜到了船長室里,把船開到了一個小島的邊上?!?p> “雖然食物和水多出了很多,但船已經(jīng)在熄火后徹底停止,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我只能去小島里面碰碰運氣。”
收音機到這里,就戛然而止。
“2021年7月29日,下午五點整,我...咳咳...我是百慕大的船長陸緣叁,這將是我最后一次發(fā)出求救信號”
“我從小島里回來了,并且知道了這一切的秘密?!?p> 收音機里的聲音似乎在咳嗽,聽起來非常的虛弱。
“想要逃離這個小島,想要乘坐游輪回家,想要完成這一切,只有我一個人是不夠的,必須要有兩個人?!?p> “如果你收到了我的求救信號,聽到了我的求救信息,請一定要來救救我,不要把這一切當(dāng)做是玩笑?!?p> “請記住,如果你不來,等待著你的將會是比死還恐怖的結(jié)局,你不去找船,船就會去找你?!?p> “請記住,救我的同時,也是在救你自己?!?p> 就在陸緣叁以為已經(jīng)完事了的時候,收音機又響起了聲音。
等這條求救信息播完后,也確實如收音機中的那個發(fā)出求救信息的“陸緣叁”所言,這是最后一條消息。
收音機的開關(guān)自動彈出后,自己關(guān)閉了。
“草,整的跟真的一樣,爺差點信了?!?p> 陸緣叁回味著剛才收音機的信息,雖然嘴上說著不信,但還是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自始至終,收音機里的音色和陸緣叁的確是一模一樣,而后出來的那個聲音有些冷冷的“陸緣叁”,更有自己的內(nèi)味。
而從收音機的日期播報來看,這似乎是一條來自未來的求救信號。
自己在兩年后成了一艘游輪的船長?
有點扯吧。
陸緣叁的心思全被這條信息勾了過去,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樣,想出來沒有?。俊?p> 柳玲玲看著陸緣叁從捏著下巴思考的狀態(tài)變成看著收音機發(fā)呆,就有些奇怪的問道。
“???什么?”
陸緣叁被柳玲玲叫了一聲后,從思緒里脫出,而后意識到了有些不對,舉起了手中的黑色收音機,奇怪的反問道:“你沒聽見這收音機里說什么了嗎?”
“什么呀,沒聽到呀?!?p> 柳玲玲走近了陸緣叁幾步,微微俯下身,看著陸緣叁右手的那個破爛收音機,有些奇怪的反問道:“這個東西又響了么?”
“不對勁,這收音機發(fā)出的求救信息只有我才能聽到!”
陸緣叁猛的意識到了什么,看向了手里的收音機。
“滋——”
就在柳玲玲走進收音機沒多久,收音機的開關(guān)凸自的凹陷了下去,而后發(fā)出了熟悉的電流聲。
“2021年7月1日,上午八點整,我是游輪百慕大號的船長柳玲玲,當(dāng)你聽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船上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死了,幸存者只有我一個人......”
而后,柳玲玲的耳朵聽到了收音機中發(fā)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