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光明占據(jù)了世界,
源源不斷的聲音喚醒了游蕩者的思維,他打開了一道前往異界的大門。
雖然大多時候神祇對信仰神的道路十分不屑,但信仰神有信仰神的好處。
雖然弊端一大堆,但在(某些時候)活命能力上超出物質神一大截,
即使神軀被摧毀,即使意識被磨滅的一絲不剩,只要他的傳說還留存在世界,他隨時有可能借助傳說定位自己,重新歸來。
這一點,什么滴血重生,什么分身萬千都無法比擬,
缺點是在歸來前無法干涉世界,自身神話被人摻雜私貨,可能出現(xiàn)精神分裂的征兆。
當然了,這些缺點可以克服,太就有一整套方法去規(guī)避、減輕其影響。
太在世界各地都有分體,都有傳說。他或者說他們除了可以依靠傳說定位自己之外,彼此之間也能相互錨定。
即便不能吸收那些傳說,但提供一個定位完全沒問題。
其他的問題諸如死后歸來時間不確定,都是小問題,可以靠自己解決,努把力。
當太睜開眼睛,一個碩大的面龐擋在他的面前,是一張少女的面龐,清麗而精致,缺憾是那張臉上時不時流露出的傻氣,
簡稱:憨。
“靠,怎么是你這傻狍子?!?p> 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臉嚇了一跳,太下意識驚呼道,甚至忽視了周圍的環(huán)境。
剎那間,那張充滿笑容的臉,由晴轉陰,臉上充滿了不忿與幽怨。
大臉的主人正是莫亞,當初與太有一面之緣,那時太就覺得這傻狍子不簡單,能在如此險惡的世界活得如此滋潤,絕非等閑之輩。
早早的抽身而出,沒想到一回來就又見到了她。
這真的是孽緣啊。
“冕下,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可是我救的你??!”少女不忿,潔白的臉頰頓時鼓成了大包子,對太忘恩負義的行為表示強烈控訴。
“什么鬼?我需要你救嗎?我還沒問你,你是怎么把我挖出來的呢?
我明明藏得很好?!?p> 無數(shù)個問號從太的腦門上冒出來,他腦子嗡嗡的,
經(jīng)歷了一開始的猝不及防,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太被嚇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E洲神域比較排外,或者說任何原始時代的社會都比較排外,其孕生的神話也一樣。
為了進入這片區(qū)域,當初太和E洲眾神有過好幾場較量,彼此之間多有不愉快。
東皇、月神、龍神、鳳神等都在E洲換了好幾個馬甲才勉強站住腳跟,如太這般特別突出的(作為戰(zhàn)爭的發(fā)起者),一開始就被E洲眾神死死盯著。
根本不給他一丁點自由活動的機會,
否則太也不至于這么多年頂著一個“虛空與游蕩之神”的名頭,還沒有任何一個神廟,沒有建立教會,
真當這名字很好聽嗎??。?!
真當他就愿意一個人干活嗎???!
去他……
咳咳咳,跑題了。
回歸正題,為了減少因E洲眾神可能的報復帶來的損失,太在E洲各個地區(qū)都留有后手,分出一部分力量沉睡,作為自己重新復活的錨點。
這是他為什么敢坦然赴死,且歸來如此之快。
反正能快速復活,根本不帶怕的。
如果太記得沒錯,他的這些手段應該是被藏在地底,海底甚至異空間中,層層保護,層層加密。
現(xiàn)在居然就這么被一個傻狍子給找了出來,
這豈不是說,自己的那些手段一點用處都沒用,也就是說他差一丁點真的要睡上個幾百年才能回來。
如果E洲眾神發(fā)發(fā)狠,愿意硬鋼帝·太,甚至能讓他永遠睡下去,達成事實意義上的驅逐。
沒有什么消息比這更壞了。
“不對,也不對,帝·太都轉職思維神了,要護住我應該也不難吧!
而且這傻狍子真的是把我找出來的人嗎?”
瞟了眼拍著自己平坦胸口,驕傲十足的莫亞,太表示懷疑。
恰在此時,無窮回響,無盡宏大的聲音響徹在這片空間,
被光芒籠罩的身影降臨,對蘇醒的太發(fā)出問候,
“你醒了?”
“是你??!我就說我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被找出來?!碧淖⒁饬α⒖瘫晃^去,眉頭一挑,露出釋然的神色。
這才對嘛,單單這傻狍子怎么可能把自己挖出來,果然是有人幫助。
天生文明神,致力于思維統(tǒng)一,讓人與人之間達成真正的團結合一,如果發(fā)展勢頭好的話,確實是有可能找到自己的線索。
發(fā)現(xiàn)自己死亡的消息。
太如此點了點頭,完全忽視了莫亞,少女一陣怒氣上涌。
太等著天生文明神的回答,誰料對方卻搖了搖頭,帶著些許揶揄:“事實上,我只是干了份苦力。你真的是這位莫亞女士找出來的,她有著難以想象的才能,比起庫考好上千萬倍。
我簡單說明后,她便憑借驚人的直覺找到了你,我在她的指引下發(fā)現(xiàn)了正在復蘇的你。”
天生文明神伸手介紹道,與此同時,莫亞露出驕傲的神情,雙手叉腰,一幅快來夸我的樣子。
太聽完,眼神崩壞,雙手拍額,嘴里念叨道:“這是夢吧!一定是。”
……
艾麗莎王宮中,
洗漱好的法烏齊站如標槍,雄姿勃發(fā),英氣無雙,英俊陽剛的相貌充分展現(xiàn)了什么叫男性魅力。
此刻,他鄭重的看向不遠處的女子,眼中的愛意更稀薄了,除了審視外還帶著警惕,質問道。
“你遇到了什么,為什么會這么行動,你的那些班底是哪來的。我能看出來你的一切行為都遵循某種原則,但絕對不屬于這個世界?!?p> 艾麗莎笑了笑,拉開座椅坐下,同時伸手示意對方坐下,她雙手撐頭,眼含秋波,“你愿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