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將仇千的身子扶起,顧韶華還沒有來得及慶幸,不知道為何原本結(jié)結(jié)實實的地面,竟然瞬間在腳下形成一道虛掩的大坑。
帶著無法抗拒的引力,像是吞噬巨怪的大口,黑洞洞的直接要將她整個人咽進去。
剛剛緩過神來的仇千,看著身旁黑洞洞的坑口,和驚慌尖叫的顧韶華,在洞口即將和上時,連忙!自己的身子強行塞了進去。
這個時候,仇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的霉霉魚這不是坑女修,是坑它家主人自己!
臺上的兵荒馬亂,只看得臺下的裴鏡嘴角直抽抽。
就在她無奈搖頭準備鉆研一番其他修士的時候,身后的陸淵突然面色一怔,朝著她道。
“裴鏡,師傅要你我二人前往小竹峰?!?p> 陸淵的師傅?
此話說完,裴鏡腦海中下意識想起那個不著調(diào)的元嬰修士。
對!就是賜給自己雙修功法的,想和自家?guī)熥骐p修的青渡真君。
似乎察覺到裴鏡的不情愿,陸淵挑了挑眉終究道:
“說這話時明意真君和若水真人應(yīng)當也是在的?!?p> 瞧瞧這說話的水平!
裴鏡暗暗翻了個白眼,真是不想去也得去,哪里還有自家?guī)煾的亍?p> 青渡真君的傳訊頗有幾分急切,陸淵眼見著她沒有拒絕,連被扔到一旁的老虎和狐貍都顧不得,直接拉起裴鏡衣袖,風(fēng)靈根修士的速度開展道極致。
就在兩人馬上到達小竹峰前面兩座山頭時,天際突然迸發(fā)出一股強悍的劍意。
裴鏡陸淵兩人連忙分開,各自應(yīng)敵。
裴鏡取出承影劍,揮舞出流冰九式第一式。
陸淵手中騰空劍同樣迸發(fā)出一股子精純劍意。
不知是不是裴鏡錯覺,她竟然發(fā)現(xiàn)那兩道劍意從兩人手中劃出時,她分明看見青白兩色的劍光竟然合二為一。
仿佛是經(jīng)過重組改造一般,在一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迸發(fā)出股更加強悍的劍意。
直直迎上兜頭襲來的敵意。
然而真真是醉溫之意不在酒,裴鏡一人落單時候,腰上突然襲來一股大力。
眼前空間變換,周圍景象在一次清晰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一座屋子里。
整間屋子十分華麗堂皇,都可以媲美凡人界的帝宮了。
金鑲玉鋪就的地板,白玉的方桌,就連休息的矮榻都是上了年頭的梨花木。
而軟榻上坐著的人,同樣一身莊重,金絲紋路的法衣透著尊貴不凡。
便是正式場合才會穿戴的服飾。
這人正是廖元青!
看見那人,裴鏡只覺得有些頭疼。
今日真是怎么了,自己剛剛回來,這些人就一茬兒接著一茬兒往出蹦。
這樣想著,裴鏡下意識想到陸淵。
她朝著窗外看了看,就見黑衣青年眉頭微凝,眼中蓄滿了謹慎和警惕,四處尋找著自己的身影,久久待在原地沒有離去。
廖元青見裴鏡不時朝外張望著,冷哼聲從口中溢出,眼底嘲諷之色更濃。
他直接右手袖口一揮,原本還透明的窗戶突然之間隔上了一層禁制。
雖然并不影響通風(fēng),但是突然之間密閉的空間,讓裴鏡還是有些不大適應(yīng)。
還想問問陸淵的事情,廖元青竟然提前一步解釋道:
“你死了他能找到你的心吧!
我這個隱澄園,本身就是空間類的法寶,我?guī)氵M來的時候,連一點點兒空間波動都沒有?!?p>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指望陸淵能帶他出來。
對上廖元青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裴鏡簡直有些無語,可以保持自己身為一屆掌門的威嚴嗎?
“廖前輩說笑啦,您和我?guī)熓逡粯佣际钦崎T,作為四門八宗有頭有臉的人物,您還不至于欺負我一個小輩吧?”
眼見著裴鏡直接用輩分將兩人拉開,廖元青真是冷笑連連。
他如電的雙目蔓上一股冷意,高大身形逐漸逼近,籠罩的裴鏡氣勢直接減弱了幾分。
“裴鏡!呵,你還是裝傻充愣是吧。
我和天璇派之間的聯(lián)姻已經(jīng)解除,這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事情。
你別說你不知道吧!
怕是事發(fā)當日,你那位好師叔就當成八卦,講給你們師徒二人聽了吧?”
“你瞧著有腦子看著是個聰明的,那你說說我這般作,呵!……
究竟是為了什么?嗯——”
眼瞧著兩人之間的談話,逐漸偏離正常的畫風(fēng),裴鏡眉峰微挑,語氣隨之也冷硬了幾分。
她對于廖元青的態(tài)度從來都很明確。
“廖前輩說笑了,門派之間退婚究竟是為了什么,廖前輩自然有考量,晚輩不敢妄議?!?p> 廖元青的話直接讓裴鏡有些不喜。
他真把自己當成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呵!真是可笑。
這個消息剛出來的時候,裴鏡心中卻是也萌生過這個念頭
那時候想起來還有些心虛,但是隨著心智逐漸成熟,她看待問題自然也便更加深刻。
廖元青退婚自然有自己的考量的,不論是對于天璇派自身的考量,還是說本身對于掌門身份的欲望。
所有的這些,怕都是被這廝謀算過的。
至于對于自己的那點心思,怕是只占其中半甲子都不到。
畢竟,廖元青這樣的人,若說是為了身份地位放棄所有,裴鏡是相信的!
但若說她為了那丁點兒縹緲無依的對自己心思,就放棄了權(quán)勢地位,那她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因為……那就不是廖元青了!
說白了,這廝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從來都清楚,什么東西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至于自己?
最多是他權(quán)謀計算背后的一道小點心罷了。
真的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所以,如今裴鏡聽著廖元青那“你說我究竟是為了什么”的質(zhì)問時,心中只想冷笑。
若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聽了他這話,怕真是就信了他的鬼話,自動腦補這人對自己多么上心呢。
若真是這樣,那腦子單純天真的,真就是她裴鏡了。
早晚會有她苦果子吃。
裴鏡眼底的清明讓廖元青下意識一噎。
他有些心虛的揉了揉鼻子,到底是收回了原先的幾分質(zhì)問。
眼前廖元青前后態(tài)度的變化,裴鏡無語眨了眨眼睛,竟然還真被自己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