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露濃風(fēng)重。
枯樹舞動著精瘦的手臂,在月色間跳起迷離的舞蹈,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鬼怪前行,幽暗而恐懼。
方才落了一場秋雨,空氣濕潤黏膩。喬韻穿行在屋頂,身形矯健,快的像風(fēng)。
她停在一處廢棄已久的閣樓前,雙手按住破財?shù)膰鷻?,?cè)身就翻了進去,腳尖落地踩在飛灰之上,聲音細(xì)微的仿佛蚊聲。
只是,她仔細(xì)查看之后,卻是皺著眉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富貴說陳升養(yǎng)起來的小姐藏在閣樓之中,可是她已經(jīng)把陳家大院跑了個遍,都沒有看見哪一棟有人居住的痕跡。
如果再找不到,她只能……險中求勝了。
已經(jīng)將近午夜,可喬韻毫無進展。守候許久都不曾見到人的富貴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堅持不住了,燈燈讓它牽扯住男主,可考慮過富貴的智商能不能和男主媲美。
“還是不愿意讓我進去?”連竹問道,放下手上的書卷,看著盤在門上的小巴蛇勾唇低笑,“燈燈平日里可不會將我拒之門外,這是她的意思嗎?”
小巴蛇僵了僵,假裝自己聽不懂連竹的話,將自己縮成一個團,頭埋了起來。聽不見聽不見,燈燈你快回來,它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說話啊……
“既然這樣,”連竹好像明白了什么,了然的笑了笑,仿佛要離開了一半,從石凳子上站了起來,而后,在微涼的夜風(fēng)中緩聲說道:“那我就在此處等她吧,反正阿喬心疼我,肯定不會讓我等久了染上風(fēng)寒。”
如果喬韻在,肯定不會了,可現(xiàn)在……
喬韻覺得自己遇到了大麻煩,她想著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是被陳家的人逮著了也能夠脫身,可萬萬沒預(yù)測到自己會陷入這般境地。
她闖進了陳升的書房,自以為午夜總不會還有人挑燈苦讀,就打算來書房看看能不能尋到些關(guān)于那位姑娘的線索,可她方才踏進房梁藏匿好身形,而后就是有人嬉笑著推開了書房的門。
“公子啊,奴家好害怕的……”
是陳升,和一位聲若黃鸝的少女,兩人一路玩鬧著,最后陳升在少女的欲拒還迎下將那她壓在了書案上。
喬韻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了這般旖旎的畫面。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想象中的香艷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陳升只是對那姑娘上下其手了一番,而后就將她抱在自己懷中,借著窗外泄進來的月色……作畫?
陳升這般正人君子?
“公子這畫的可是奴家?你瞧那眼角的淚痣,可是同奴家的一模一樣呢?!迸永L了語調(diào),嬌俏的勾人。
陳升好像笑了笑,而后溫聲回道,“是你,可喜歡?待我點了絳唇,就將它收起來。”
女子好像不樂意了,聲音越發(fā)輕柔,撫上陳升胸膛的手指柔若無骨,眼神濕漉漉的在引誘,“為何不送給奴家?留著一幅畫做什么,每日里看奴家這張臉……還不夠嗎?”
“當(dāng)然不夠了?!标惿f道,手指在女子纖細(xì)的脖頸頓了頓,“只是你這張臉,不及她萬分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