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富貴顯然不信,它說道,“這具身體的焦慮癥越來越嚴重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我去幫你想想辦法換具肉體作為軀殼吧……”
從前江櫻似焦慮癥還是靠著藥物和自控力稍微緩解,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次比一次嚴重,犯病的幾率提高了太多。而且,這樣精神類的疾病連富貴都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從何下手才好。
“不用了,這本來就是江櫻似的病?!彼墙瓩阉疲跃驮撟屗袚?。江櫻似的目光落在墻頭掛著的時鐘上,而后眼神微微一滯。
她似乎……答應了裴安去看他比賽的,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下午六點了,比賽肯定早就結束了。
“富貴,安安肯定生氣了?!苯瓩阉普f道,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掙扎著就要站起來,結果方才發(fā)病鬧得太兇,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沒有一點力氣,她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離開那個凌亂的空間。
富貴還只是一只小粉豬,在這種時候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只能在一旁急得團團轉,“燈燈你休息一會兒再想男主的事吧,今天的比賽男主已經(jīng)贏了,小組賽積分第一,下周二才有和其他隊有比賽。”
它想的簡單,以為江櫻似是因為想知道比賽結果而急不可耐。
“這樣啊,”江櫻似頓了頓,倒是不在掙扎了,她微微嘆了一口氣,面色藏在角落的陰暗里看不出情緒,在富貴準備靠近些的時候卻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幫我查查裴泉最近在做什么。”
她話中拒絕的意思過于明顯,富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應了下來,“好,我這就去。”
一直等小豬踩著小碎步跑開之后,江櫻似才慢慢回神,她在一堆衣服里翻出了手機,指尖輕點,而后嘟嘟的幾聲過后,電話就被接通了。
“櫻櫻?”是裴安,少年尾音會輕微上挑,帶著點年輕的桀驁,下一句話卻有柔軟了聲調,“怎么啦?”
話中好像并沒有要生氣的跡象,江櫻似慢慢放下心來,而后輕聲說道,“你已經(jīng)回基地了嗎?”
“沒有,大家說出來吃飯,我在日料店里。”裴安說著,大概是走到了外面,剛剛還充斥在他身邊的嘈雜聲音瞬間微弱了下去,“我今天贏了比賽,雖然中間輸了一場,教練說我打的太快,讓我以后多配合隊友的節(jié)奏……”
小孩兒大概是有太多話想對她說,絮絮叨叨的講了半晌,最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自己說了半天結果江櫻似一句話都沒有,他怔了怔,小心翼翼的開口,“櫻櫻,你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手機開了外放,正慢慢收拾著被自己弄亂的房間,聞言勾唇低笑,聲音很輕,卻還是被裴安輕而易舉的捕捉,“櫻櫻,你笑什么?”
小孩兒這句話說的急,隨后就像賭氣一般,再沒有開過口。
反倒是江櫻似,不急不躁的放下手中的衣服,拿過手機貼在耳邊,溫聲說道,“我剛剛一直在聽安安說話啊?!?p> 女人聲音帶著略微的沙啞,倒像是就在身邊,讓裴安瞬間就紅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