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段因果(三)
道人面露幾分惆悵的神色,似乎腿受傷的事情有一段不可描述的過往,白玉的臉龐倒是顯得有幾分滄桑的美感,“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p> “切……”
夏青魚撇嘴,“你應該說這都是因果果。”
疊詞詞,惡心心,陰陽怪氣罷了,夏青魚對這件事駕輕就熟,頭鐵的可以。
“不是因果,就是年輕氣盛?!钡廊藳]有繼續(xù)他的因果論,反而莊重的說道:“你難道就沒有什么一時熱血上頭,非得去做的事情嗎?”
“有啊,我現(xiàn)在正在做。”夏青魚望了望天,他只想去上界看一看。
“可惜了。你有故事,我沒有酒?!毕那圄~聳聳肩,對于道人的說辭沒有任何感觸。
唯一不會有其他多余想法的便是小女孩,她安靜的站在樹木的枝丫旁。
“蝴蝶!”
女孩的目光被吸引,驚喜的應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看四人,便獨自追著蝴蝶飛往的方向,一蹦一跳的跑了過去,白嫩的小手嘗試著在空中揮舞,緩慢的向蝴蝶扣去,蝴蝶撲騰在小手扣成的小型空間內(nèi),女孩笑嘻嘻的又將它放走。
夏青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出神與樹林間日月交替的變化,夏青魚對道人的修為愈發(fā)好奇,這種顛倒陰陽的修為,已經(jīng)不是人力可以藐視的,但他沒有去詢問道人,只是安靜的看著。
歲月就這樣沒有任何價值的過去,至少在夏青魚看來時如此,在他無聊的歲月逐漸流逝之中,書生和兵士終于成功達到了道人所需要的修為。
也就以為這,他現(xiàn)在終于可以前往上界了,喜大普奔。
“我送你們上去之前,有幾句囑托?!钡廊丝粗砬暗乃膫€人,夏青魚抱著女孩站在兩人中間,女孩雖然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安安靜靜的呆在夏青魚懷中,沒有吵鬧。
“書生,你還記得你的宏遠嗎?”
修行有成的書生看上去年輕了一些,“蕩平妖族,人族方興?!?p> 這書生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人?。侩y不成是某個書生與狐妖的男主?夏青魚表面在點頭,內(nèi)心卻在不停的非議。
道人應道:“如此,就好。”
道人轉(zhuǎn)頭看向兵士,“你我之間的交易你還記得嗎?”
兵士點了點頭,應道:“您救了我,我?guī)湍阕鲆患?,我還記得,您放心?!?p> 夏青魚同樣也不知道兵士是什么時候的人,不過,看樣子應該生在兵荒馬亂之中。
道人,“夏小友,你我還會再見,就不多做叨擾了。”
夏青魚笑著點頭。
道人看向小女孩,笑瞇瞇的,小女孩出神的看向道人,不明所以的微笑。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了,愿諸君前路安好。”
道人話音剛落,夏青魚便感覺一股靈氣成球形包裹住眾人,在奪取著他的靈氣,維持球形靈氣的穩(wěn)定,登天的一刻遠比想象的要簡單,夏青魚只管保持著靈氣的輸出,守護住了周圍幾人,便不用去管其他。
靈氣制成的球形快速的向天空飛去,劃破了綠洲的天空,直直的沖向宛如末日一般的流火中心。
靈氣被流火熏染成透目的紅色,卻依舊安穩(wěn),平平穩(wěn)穩(wěn)的帶著眾人沖過云層,向著上界進發(fā),夏青魚在短暫的剎那間,看到了所謂的天柱殘骸。
被巨力沖撞后的柱子傾斜,斷面參差不齊,仍舊殘存的柱面之上,雕刻著古老的花紋,上繪山川鳥獸,日月桑田。
只是一瞬,夏青魚便失去了所有的視覺,甚至失去靈氣的感知,只能感覺到似乎突破了些什么。
他們離去了,這里失去四人的身形,道人坐直身子,輕聲咳了咳,“但愿我陪你一起瘋這件事情是對的。”
說著,散去了靈氣的維持,失去了道人靈氣的維持,如同末日一般的天色迅速將如同海市蜃樓般存在的樂園撕裂開來,巖漿遍地,災難橫行,大地處處皸裂,紅色的流火再次遍布了天空。
道人的身下,是半截被磨平的柱子,他正不偏不倚的坐在柱子的中間,仰望著四處的荒涼,回歸了日復一日的孤獨。
山海界,天柱處。
如道人所說,他們意識恢復之后,便于旁人分開了。
張自站起身,身旁是巨大的柱子,高聳入云,不見其他人,這應該就是道人所說的天柱,他還記得與道人的約定,尋找一個喜歡方向,在向方向行走九天九夜后,播下一顆種子。
張自在盔甲的內(nèi)襯中摸出一顆只有綠豆大小的種子攥在手中,三人之中,他是第一個見到道人的,也是第一個和道人有所交談的,道人許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便幫著道人去完成這件事。
張自抬頭看了看陽光,起身向太陽的方向直直的走去。
白曉生醒來的時候,身旁同樣不見其他人,他處在一片荒地之中,流火,陰森,鬼魅,身周充斥令人作嘔的氣息,赤紅色的大地,向外透露著一絲絲的陰氣。
給人的觀感很不舒服。
白曉生現(xiàn)在需要走出去,他在瀕死之際,曾有宏遠,若僥幸存活,當蕩平妖族,今日重獲自由,必定踐行。
白曉生用靈氣纏繞在手腕,揮手打散了聞風而來的魑魅魍魎,所謂修為足夠,是擔心這些嗎?他望著荒地中搖搖晃晃升起的其他魑魅,定了定心神,選定方向,向外界走去。
今后若是以后有緣闖出一番成就,一定要起個響當當?shù)姆Q號。
白曉生如此想道。
女孩醒來時,周圍景色與白曉生的周圍所差無二,她對于環(huán)境的異變未生感慨,只是看不見熟悉的人影,幼小的心靈有些膽怯。
紅繩泛著熒光牽動玉獸,隔絕掉女孩的空氣,也隔絕掉外界的魑魅魍魎。
她漫無邊際的走著,甚至在荒地之中兜著圈子,不知過了多久,她在無邊的荒地中看見了人影,一身粉色的道袍,一個令她感覺舒服的人影。
女孩墜在她的后面,跟著她在荒地之中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