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真陽宗只要一成就好?!?p> 帶著酒葫蘆的老頭笑瞇瞇的來到眾人身前,說了一句。
“嗯?這不像是季老兒你的風(fēng)格?。俊?p> 肖屠疑惑的發(fā)聲,看到迷霧中又走出一道身影,穿著漆黑的衣服,胳膊上有不少白色的點(diǎn)綴。氣息不過七品左右。
“在下陳甫林,這洞天,要轉(zhuǎn)移到安縣附近,而且,我們要六成?!?p> 來者神色自若,自我介紹一句后,霸氣的說道,開口就是要一大半。
絲毫不懼這一道道比他氣息還強(qiáng)大的人,隨手舉起來了一塊刻著刀字的令牌,對著眾人。
“雪刀衛(wèi)!”
公孫盈的母親說了一句,幾個人面色都沉了下去,沉默不語。
沉默片刻,李七星皺著眉頭開口:
“你們雪刀衛(wèi)也太霸道了吧,開口就要一大部分,看樣子既要我們出人出力轉(zhuǎn)移洞天,還只給我們一成份額?”
“就是嗎!這綏州亂成這樣,你們雪刀衛(wèi)當(dāng)這里是之前嗎?”
肖屠也開口說道,明顯不同意。
“你們也可以一份都不要,立即滾?!?p> 陳甫林絲毫不因?yàn)樽约簹庀⒌腿?,感覺有什么不對,語氣強(qiáng)勢無比:
“十天之后就有辰刀衛(wèi)帶人過來,你們自己看著辦?!?p> 李七星和肖屠都面色陰沉了下去,不再言語,公孫不器打了個哈哈道:
“一成就一成,我們這就回去準(zhǔn)備。李七星,肖屠,你們沒意見吧。”
兩人各自哼了一聲,借了臺階下,雪刀衛(wèi)作為大梁皇帝的暗衛(wèi),實(shí)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宗門能比的,別看綏州亂成這個樣,但只要他還是大梁國土,就得遵照他們的規(guī)矩。
新開的洞天,朝廷向來都是拿大頭的,除非是小洞天或者有能力立即把它搬走,不然跑不掉的要被朝廷分一杯羹。
雪刀衛(wèi)十二支隊(duì)伍,以十二時辰命名,下面還有無數(shù)金銀鐵刀衛(wèi),一支辰刀衛(wèi),就能掃滅整個綏州的宗門了,畢竟他們可不是內(nèi)地的超級大宗,可以不懼雪刀衛(wèi)。
陳甫林看幾人都不再說話,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了一句:
“你們,各自排個管事的,去安縣找秦大人,商議好洞天轉(zhuǎn)移到哪里?!?p> 說完,便拱了拱手,要離開了,離開之前下意識的打量了眾人一眼,看到方云后,又停住了腳步,急忙走了上來。
“方公子!你也在這?!?p> 陳甫林笑著上來說了一句:
“我家大人可總是對你念叨個不停,等明年入京,你可一定要去秦大人那里看看?。 ?p> “?。俊?p> 方云懵逼,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人,不明白他為何這么熱情的招呼自己,他口中又是安縣,又是秦大人的,該不會是說的秦有道吧。
陳甫林神秘一笑,頗為恭敬的對方云拱了拱手,便匆匆離開了。
自從在秦有道那里得知這個年輕人就是三國的編書者,又時不時聽秦有道講解里面的深意,不知不覺中就對他起了一份敬意。
是個胸藏天下的大智之人,秦有道如是評價。
李七星幾人驚住了!
雪刀衛(wèi)為何對這一個九品的弱小修士這么恭敬,這還是不可一世的雪刀衛(wèi)?
難不成方家在朝中更進(jìn)一步了?又或者是雪刀衛(wèi)和方家達(dá)成了什么聯(lián)系?
幾人心里疑慮重重,良久不語,原本只是對林妙玉看重,畢竟如此年輕的六品之人,未來又極大可能步入超凡三品。
對方云則有些無視,認(rèn)為他或許是憑借家族勢力,或許是別的途徑,娶到了這樣一個天才。心里面其實(shí)是有點(diǎn)為林妙玉感到可惜的。
但見到著雪刀衛(wèi)的陳甫林如此態(tài)度,瞬間就對方云改變了感觀,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雪刀衛(wèi)如此態(tài)度?
幾人最終離去之前,都囑托弟子吩咐道:“結(jié)交一下此人,未來說不定會有幫助”
公孫不器是最后一個走的,走之前留了一地蘆葦桿一樣的東西,上面都綁有細(xì)線,笑著開口道:
“你們幾個人都可以試試釣釣魚,這天地之力幻化的靈魚,一條可抵得上你一個月的苦修?!?p> 眾人聞言隨著他向湖中看出,方云這才發(fā)現(xiàn),隨著泉眼回歸,湖中不知不覺的出現(xiàn)了成群結(jié)隊(duì)的巴掌大的小魚兒。
“爹爹,這就一個魚竿一根繩,練魚餌鉤子都沒有,怎么釣呀?”
公孫盈撿起來一個蘆葦,有些疑惑的問道。
公孫不器笑了笑:“這魚可不是那么好釣的,靈魚靈魚,以靈為餌,以念為勾,多釣點(diǎn),對你突破到六品有好處的?!?p> 說罷,便離開了,留下來的眾人拱手致謝后,方云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熱情:
“方云,方兄,在下烏木,真陽宗弟子,要不要來一起垂釣?!?p> 一身青衫的烏木遞過來了一個魚竿,笑著開口。
“哎,我跟方兄一見如故,來我這吧?!?p> 黑衣肖增看性格是個豪氣之人,上來就要拉著方云去湖邊垂釣。
“你們不行,方兄,我三星門對釣魚這事最拿手,還是跟我來吧?!?p> 背著劍的泰衡也開口,遞過來了魚竿。
方云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受歡迎的起來,還是于文杰幫自己解得圍。
“好了好了,大家一起就是了?!?p> 于文杰拉著大家一起到湖邊釣魚。至于林妙玉,則被公孫盈拉到另一邊了,嘀嘀咕咕的,一邊釣魚,一邊說些什么。
本來以林妙玉清冷的性子,雖然公孫盈同為女子,也不一定會搭理對方。但公孫盈一開口就是自己也剛剛和于文杰成婚,吸引了林妙玉,便跟她去一邊說話了。
“于兄啊,你不地道。我們幾一起長大的,小盈那朵花,就栽倒你手上了?!?p> 肖增率先開口,釣魚也沒安心釣,有些酸味的對于文杰說道。
“就是,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里了,你說論勢力吧,你那揚(yáng)刀樓不過一個區(qū)區(qū)二流勢力,超凡都沒出過,論樣貌吧,你還沒有我?guī)?,想不通!真想不通?!?p> 真陽宗的烏木也開口,方云看了他一眼,盡管他眉星劍目的,但其實(shí)還是沒于文杰帥。
“哼,不過他確實(shí)有點(diǎn)本事,我?guī)煾祵λu價很高,要不是這樣,公孫莊主能同意?”
泰衡冷冷的開口,于文杰好像因?yàn)槿⒘斯珜O盈成為了眾矢之的,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說什么,安靜的釣魚。
釣魚本就是一件很考驗(yàn)?zāi)托牡氖虑?,無勾無餌,更有難度,一排五個蘆葦各自垂著,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方云感覺都快睡著了。還沒有一條魚兒吸引過來。
“不釣了!有這工夫,不如修煉,這么濃郁的天地之力,不比釣魚強(qiáng)得多?!?p> 肖增一扔魚竿,憤怒的說了句,好不容易聚集過來的魚兒都嚇跑了,泰衡皺了皺眉頭,開口說了一句:
“不釣趕緊滾蛋,魚都被你嚇跑了?!?p> “你說什么?叫誰滾呢,想打架是不?”
肖增開口,就朝他撲了過去,泰衡也扔了魚竿,跟他對打了起來。
這魚是釣不成了,方云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拎著魚竿沿著湖邊走,找個安靜的地方去。
他剛剛有感覺了,不想被打擾。
于文杰也跟了上來,只有真陽宗的烏木依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真的睡著了。
兩人在一處安靜的地方釣魚,方云看著四周無人,都是濃霧,便對著身邊的于文杰開口道:
“于兄,你找我到底所為何事?!?p> 于文杰靜靜垂釣,開口道:
“方兄,我就是想單純的結(jié)交一下你,并無他意?!?p> “哦?為何。”
方云望著湖面開口,有些不信。
于文杰輕笑一聲:
“方兄,你胸藏天地,大智如此,何不猜猜看?”
方云搖頭,從未感覺自己有多聰明,更別提胸懷天地了。
于文杰見他不說話,朗聲一笑,似乎只是開玩笑地說道:
“我想讓天下,再歸統(tǒng)一?!?p> 方云側(cè)目,看著這個身著儒雅文袍,面容沉靜的青年,有些動容。
“方兄,你寫的那句,天下大勢,分分合合,深得我意,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p> 于文杰悵然開口:
“大周滅亡兩千多年了,該回歸一統(tǒng)了,大周之前,人族還能和妖族分庭抗禮,大周之后,皆臣威在妖族之下,妖族太多了,修士也太多了,都太多了……”
“那不是我寫的?!狈皆婆ゎ^否認(rèn),只聽于文杰笑著道:
“你應(yīng)該感謝一下秦大人,他幫你把王楓等人的記憶渾濁了,現(xiàn)在這世上,確實(shí)沒人知道是你寫的了。”
于文杰似乎覺得方云的見識很高,自顧自的開口:
“三國之中,誰人不想一統(tǒng)天下,你應(yīng)該明白,鎮(zhèn)遠(yuǎn)軍覆滅,可不單純的是因?yàn)檠宓倪M(jìn)攻。還不是因?yàn)樗粔蚵犜?,被朝廷推動覆滅了?p> 秦有道身為樞密尚書,未來的宰輔大人,若無特殊情況,會無緣無故貶謫到這最遠(yuǎn)的邊境綏州?
綏州似亂實(shí)穩(wěn),潰卒如烈火烹油,將大大小小無數(shù)的陰暗都拔除干凈,再到平息之時,朝廷才能對此放心,才敢派軍出征啊……”
方云腦子一下子嗡嗡的,于文杰幾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讓方云感覺到一下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彎,過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沉聲發(fā)問:
“你到底是誰?!”
這等信息豈能是一個八品境界的修士,二等江湖勢力的揚(yáng)刀樓弟子,所能了解到的。
于文杰笑了笑,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跟你一樣,是想改變這天下的人?!?p> “……”
方云心里:
“得了吧,我不想改變天下,我只想救回我媳婦的心臟,然后跟她雙宿雙棲。”
兩人都是聰明人,于文杰不愿說,方云也不再多問,只是從這一刻開始,方云開始意識到,已經(jīng)有很多人關(guān)注了自己。
“三國闖禍?zhǔn)铝税?,我?dāng)初只是在原身的記憶里,感覺這三個國家的局勢有點(diǎn)像那里面一樣,熬了一個月才改編好,沒想到引得這么多關(guān)注,動不動就是天下大勢。”
“白蓮教,于文杰,秦有道,天下大勢,關(guān)我屁事,我只要媳婦……”
方云皺著眉頭,跟于文杰坐在岸邊垂釣,皆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