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還沒睡醒,馬龍就把他拉了起來,塞進自己的馬車。
肖行揉著眼睛,腦袋混沌。
馬龍說了很多話,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來到城外小路出口,馬車停下。
肖行拉開窗簾,遠遠看去,前方有一個早餐店。
這時,正是人們開始一天勞作的時間,不少人匆忙的吃著早點,早餐店里不時傳來焦急的吆喝。
一個女孩呆呆的站在人群中間,她是店里的服務(wù)員,不過反應(yīng)十分遲鈍。
客人們有喊點單的,有要上菜的,有要收拾桌子的。
女孩左轉(zhuǎn)動一下,右轉(zhuǎn)動一下,猶猶豫豫不知道要先干什么,最后,只能站在原地,臉上又是緊張,又是焦急。
肖行這才“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曼曼找到工作了啊……”
早餐店的老板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但這新招的丫頭像塊木頭似的,干啥啥不行,做啥啥出錯,除了慌張和焦急,一點忙都幫不上。
老板也被惹急了,破口大罵。
女孩被嚇得眼圈都紅了,匆匆忙忙的找到一張空桌子去收拾,可是她手在抖,轉(zhuǎn)眼又摔碎了一個盤子。
老板大罵著要她滾。
女孩不滾,一臉懇切的看著老板。
老板喪氣的罵了一句,只能自己搶著去拿掃把收拾。
肖行感受到身邊濃厚的殺氣,他看馬龍的樣子,就知道,如果自己不說幾句,這老板全家都死定了。
他說:“你也別怪人家老板,生活艱難啊,賺點小錢不容易,曼曼這樣弄著,換著誰都會生氣。”
馬龍余怒未消,冷哼一聲。
肖行繼續(xù)說:“倒是你啊,這么有錢,如果將身家換成金幣,都可以塞滿整個石處女古堡了,怎么還讓曼曼出來工作?”
馬龍嘆一口氣,說道:“那要她肯理我才行啊……”
肖行有點吃驚:“怎么?這么久了,你們還沒在一起?”
馬龍道:“我給她錢,她不要,送她禮物,她給我整整齊齊的退回來,我想跟她見面,她卻躲著我,你說,我還能怎么辦?”
肖行滿頭黑線,說道:“事情過去這么久了,她還記著嗎?”
馬龍拉著肖行,說道:“我不管!你幫我想個辦法。”
肖行十分為難,他說:“你讓我對付一下幻靈還可以,但讓我?guī)湍阕放⒆?,侯爵大人,臣妾辦不到??!”
馬龍狠狠的抓著頭發(fā),一個在白發(fā)城只手遮天的大人物,竟然被一個呆呆的女孩,弄得一籌莫展。
他說:“那你有沒有認識什么情場老手……”
肖行思來想去,一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腦海里面,他雖然十分不喜歡那人,但還是帶著馬龍,回到馬車。
何盛怎么都沒想到,肖行會一大早的找上自己,而且一上門,就帶來了權(quán)力圈最頂尖的大人物。
他本來也不太喜歡肖行,但是忽然的,就愛肖行,愛到不行。
何盛整理好衣衫,擺出最好的茶和最精美的早點,以最高的禮數(shù)接待了兩人。
馬龍有點著急,一上來就說明了來意。
何盛聽罷,先是呆了一呆。
怎么?
侯爵大人竟然是讓我來教他泡妞的?
他向肖行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肖行無奈的垂下眼皮,點了點頭。
何盛隨即眼皮一跳,挺起胸膛。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離開情場這么多年,江湖上還有人記得他的名字。
他很欣賞肖行的眼光,果然最了解自己的,還是自己的對手。
他捋了捋額前的頭發(fā),說道:“泡妞總的來說,就一個字,帥!”
馬龍“嗚哦”一聲,感覺何盛整個人會發(fā)光,他也擺了個造型,問道:“何老師,你看我行不?”
何盛干咳一聲,說道:“嗯哼,我們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侯爵大人,你把事情的始末跟我說一下,我們合計合計?!?p> 馬龍情場失意,卻是個官場老手,他沒有說出自己在石處女古堡的事,只說曼曼對他有恩,但他卻在曼曼面前刺死了她父親的幻象,使曼曼有了心理陰影。
何盛不了解幻靈的事。
肖行又跟他說出了黑翼夢魘的信息。
何盛聽著,一邊感嘆幻靈的奇妙,一邊開始思考對策。
何盛感覺有點為難。
說實在的,他本人帥氣多金,人又年輕,身邊有過的女人不少。
但大部分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而剩下的那部分,基本就是他一出聲,就得手。
所以,他真實追求過的女孩,其實也是等于零。
不過,難得肖行給自己送大禮,這又是一個巴結(jié)馬龍的好機會,他絕不可能錯過。
他問問馬龍曾經(jīng)的做法,以及曼曼的反應(yīng)。
馬龍說著。
何盛捏住下巴,靜靜思考。
他首先想到的是情場三浪,浪費,浪漫和浪子。
然后,他又吧唧一下嘴。
這些對付拜金女的手段,其實就是笑話,如果沒有錢,你連浪花都掀不起來。
而對曼曼來說,錢顯然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的話,誰會拒絕一個侯爵?
這是個被幻靈折磨到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女孩,她的拒絕是發(fā)自心理情面的,每次看到馬龍,她就想起自己父親被刺死的畫面。
她未必是討厭馬龍的,她只是怕父親受到傷害,這是條件反射,不是理智。
所以,一切的關(guān)鍵就在曼曼的父親身上,只有用其他畫面覆蓋掉曼曼的陰影,馬龍才有接近曼曼的機會。
馬龍聽著何盛的分析,感覺十分有理,但是要怎么覆蓋掉父親被殺的陰影,這又是一個問題。
這必須是刺激的,震撼的,難以忘懷的,不然不足以覆蓋。
肖行馬上就想到,馬龍和曼曼父親深情擁吻的畫面。
然后,他想問何盛要把刀,他想捅死他自己。
這一天,曼曼的父親楊任剛剛從石處女古堡走出來,他使勁擦過身子,但上面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很討厭自己的工作,但他沒有其他手藝,為了生活,他只能繼續(xù)下去。
因為和馬龍侯爵那一層不可描述的關(guān)系,古堡上下都將他拱了起來,生怕他受半點委屈。
臟活累活都不讓他干,就只讓他發(fā)揮專長,折磨人。
這沒有使他覺得好受,反而使他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