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堡,北部港灣區(qū)
清晨碼頭上已經(jīng)是千帆竟逐百舸爭流,每艘船都恨不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易,好再開啟新的路程尤其是運糧的船。
如今君堡面臨沙民威脅,糧價是一天一個樣,運糧船根本是來者不拒供不應求,同時糧食上岸需要大量勞動力,這也就成了北城區(qū)人族最集中的地方。
商船多貨物多人也多,港灣區(qū)自然是格外龐大且繁華,一眼難以望盡。不過旁邊的商業(yè)街倒是了解此地的一個窗口,如果你口袋里的錢夠多的話。
姚范等人現(xiàn)在就再次來到了這條街,只是誰也別想從他們口袋里掏出一個銅幣,人家是來招聘的。
“老少爺們,姑娘阿姨們瞧一瞧看一看嘍,新行會開張了,特此招聘擴大規(guī)模,朝陽產(chǎn)業(yè)衣食無憂嘍!”大胡子扶著塊牌子扯嗓子大喊道。
他這詞兒新聲大又搶占了街頭的顯眼地方,還真吸引來不少路人圍觀,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就是沒有上前的。
其實這很正常,行會會員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一般是自己學手藝出師后主動提交申請加入行會。有些注重手藝傳承的行業(yè)更是收徒時就把入會辦了,像這種大街上拉會員的還真沒聽說過。
大胡子眼見人越聚越多卻不上前心里多少有些著急,正好這時候姚范安排的另外兩個丐幫弟子也來助陣了。
只見他們各身著一件大直筒子破布袍,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到了大胡子身旁一臉嚴肅。
一群人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越發(fā)好奇,不斷縮小“包圍圈”直到連二人臉上幾個麻點子都能看清了才停下。
這會兒二人也是略有緊張,但想起幫主的悉心教導和鄭重囑托,他們便咬了咬牙開始了“丟人現(xiàn)眼”。
只聽“啪!”的一聲響,原來是右側的丐幫弟子手里兩塊小木板碰在了一起,不知為何所有圍觀者聽完竟同時靜了下來!
這下左側弟子便開口了:“東西大道南北走,”
右邊弟子趕緊接一句:“忽然看見人咬狗,”
左邊一本正經(jīng)的繼續(xù)跟上:“拿起狗來砸磚頭,”
右邊則稍稍一頓道:“磚頭咬了狗的手!”
“??哈哈哈哈……”
二人剛說完全場還鴉雀無聲,不一會兒突然所有人都爆發(fā)出一浪一浪的笑聲,整個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火熱。
君堡當然有不少娛樂活動,但大部分跟普通人不沾邊,而二人一本正經(jīng)說胡話的表演形式是正式清末才有的街頭藝術———相聲,當然是原始版本的相聲。
它的優(yōu)點正是語言詼諧、動作夸張、表情豐富、通俗易懂,最適合文化水平不高笑點低的人群,所以才能一下子就俘獲了君堡這群市井小民的心。
這會兒已經(jīng)有不少圍觀群眾喊話了:“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有了這樣的鼓勵兩人心里也有底氣了不少,于是恭恭敬敬的朝觀眾們鞠了一躬道:
“我叫姚瑞。”
“我叫姚林?!?p> 丐幫弟子除了洛克老爹都沒有名字,這自然是姚范給他們起的,目的也是隔空紀念一下兩位大師。
姚瑞一指旁邊的牌子道:“我們呢是丐幫行會的弟子?!?p> 姚林則很簡單的捧了句:“誒?!?p> “今天呢由我們給大家說一段相聲?!?p> “對?!?p> “有的觀眾就會問了,什么是相聲啊?剛才那一段是相聲嗎?”
“是嗎?”
“相聲呢是一門語言藝術講究說學逗唱,剛才那不是相聲只是個定場詩,就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哦。”
他們一提觀眾們又記起剛才的“糊涂話”不由的再次笑出了聲。
二人趁機安撫了心緒繼續(xù)道:“接下來呢,我們哥倆呢好好給大伙說一段?!?p> “說點什么呢?”
“唉,我前兩天遇到一事挺可樂您愿意聽嗎?”
“您說說看?!?p> “眾所周知我是個窮人?!币θ鹫f著轉了個圈,“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那個丐幫特制長袍,上面滿是灰土泥印甚至還有倆補丁。
姚林立馬一臉無奈的接了句:“這年頭誰不是呢?”
他一邊說一邊還朝觀眾們望了一眼,大清早在場的窮苦人居多,一下子人人都覺得姚林看的是自己,瞬間感同身受更加期待那個故事了。
姚瑞看觀眾動了意,便換上一副愁眉苦臉道:“我去年生了場小病,問題不大不過花了不少錢,當時手頭一時有些緊,就跟一位地精老板借了點錢?!?p> 姚林趕緊拉住他:“你瘋啦?居然敢借這冥王債,翻番利你還得上?”
姚瑞輕輕甩開他道:“不是沒辦法嘛,好在只借了兩個銀幣咬咬牙還是還的上的?!?p> “那還好?!?p> “好什么啊,我咽不下這口氣??!”
姚瑞說這話時觀眾里不少人也是咬牙切齒的,看來也經(jīng)歷過這種事。
姚瑞看著觀眾們冒火的眼神,心想轉折來了,深沉一笑道:“不過呢,我也有辦法故意耍耍他!”
“哦?您還有辦法治他?”
“那當然,不還錢我是不敢,但我出了個主意愣是把這事耗了一年,最后還少算了我一成利息。”
“真的?那我們可要聽聽?!?p> 這下觀眾們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姚瑞胸有成竹道:“債是三月到期,我故意挑二月去他的雜貨店買東西。
隨便挑了幾樣不值錢的現(xiàn)款結賬,只是結賬時光明正大的說了句:老板,我記得好像還欠您五個還是六個銀幣,白條沒帶著您看我是現(xiàn)在去那還是五月再說?”
“你不是欠他四個銀幣嗎?”
“我就是故意的,他一聽就以為我記錯了,這時候如果我回家拿欠條可就露餡了,他可能少賺兩個銀幣。為了這那地精當即客氣的說什么我倆有交情,五月算就行?!?p> “誒,這也行?”
“到了沒到五月我又去了,還是這么套流程,只是這回我就說忘了欠他十個還是十一個銀幣。果然笑嘻嘻的又讓我推遲到了八月。
然后我七月又去了,故技重施把價再翻了一番,這下一次支道到年底了都?!?p> “嘿,你可真行啊。”
“這還不算啥,到年底我一去還沒開口,老板直接把我嘴捂住了,當即就說就是欠他四個銀幣,讓我給個差不離就行了?!?p> “他是明白過來了!”姚林急道。
“沒事,我也拖了一年了?!币θ鹨粩偸忠荒槦o辜道。
“哈哈哈哈哈”
在場觀眾頓時哄堂大笑,整個街市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好像所有人都大仇得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