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中年男子同一個婦人帶著不少家丁匆匆趕了過來。
人剛到,家丁們便開始驅(qū)散圍觀的人,奈何圍觀的已經(jīng)里里外外圍了幾圈,實在趕不走。
婦人見男子紅腫的臉頰心疼不已,大喊:“我的兒?。∧睦飦淼囊把绢^,竟敢傷了我兒!”
“這位公子舉止不當,故而教訓了一番?!毕木女斨腥说拿孑p描淡寫的說。
“我兒素來是謙謙公子,怎么可能舉止不當!你到底是哪家的野丫頭?這般膽大包天!”婦人想要把人從房策手中奪過去,卻未成功,十分惱怒。
這時,一位路人說:“我親眼看見這位公子想要拉扯那位高個子的小姑娘,還出言不遜,被那位小哥教訓了?!?p> “我聽著那位公子說話,好像那個高個子的小姑娘是他的未婚妻吧?怎么好像家里人都不認識?”另一位路人說。
夏九清了清嗓子說:“小女子與家姐幾日前剛剛進京,進京那日便在酒樓遇到過這位公子。當日之事還歷歷在目,這位公子道歉的話還言猶在耳,今日再犯,實在是不得不為之!”
“我沒認錯人!她分明就是梁醫(yī)官的徒弟,是與我議親的人,卻總和別的男子一起出去,還讓他打我!爹,伯父,我不要她!”男子見家里人來了,奮力掙扎。
夏九一抬手,房策就放了手,男子一下子摔倒在地。婦人見狀,趕緊將男子扶了起來。
“把她們給我圍起來!”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見人已經(jīng)安全,便吩咐家丁。
這時,向峰也帶著幾個人到了。只是寥寥數(shù)人在幾十個家丁面前顯得單薄了一些。
“你們想仗勢欺人不成?”秋雨十分惱火。
夏九從容不迫地起身,對著始終沒有說話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小女子猜測,您就是盛醫(yī)正盛大人,可對?此事事關家姐清譽,還請盛大人主持公道?!?p> “再者,家姐出門帶了護衛(wèi)隨行而已,那位公子便胡謅出那么多事來,不得不當著大家的面澄清一番,以免有所誤會?!?p> 房策氣度好,乍一眼看上去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公子,不會做護衛(wèi)想。他自己穿著從不越了本分,可今日秋雨是看樹去的,特地穿著結(jié)實的布衣,便更看不出主仆了。
看著秋雨身邊一簍子樹葉,又大包小包的東西,還真需要個有力氣的才搬得動。而房策,站的也是有利于保護她們的位置,一副護衛(wèi)做派。
盛醫(yī)正看到那一大簍新鮮的仲樹嫩葉,愣了一會兒,聽見夏九與他說話才回過神來,有些為難地責備男子:“聰兒,你的親事未定,你怎么好在外頭亂說!再說,眼前這一位根本不是梁醫(yī)官的徒弟,長得像罷了。今天這事,確實是你認錯了人,快跟人家道個歉?!?p> “伯父……”
“大哥,他們打了我的兒子,我兒憑什么還要給她們道歉,休想!”婦人第一個不肯。
“這位大娘,像你兒子這樣的登徒子,就是被打斷腿都是輕的。今日好言好語與你們說道,已經(jīng)十分客氣了!”秋雨沉重而緩慢地說。
“就是?。∫怯腥讼雱游议|女,我非打斷他的腿!”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夏九丟了一定銀元寶過去,婦人下意識地接住。夏九便說:“這是給公子的醫(yī)藥費,您既然接了,那此事就到此為止?!?p> 夏九可不想與潑婦講理,繼續(xù)說:“今日說清楚兩件事:第一、貴公子與家姐毫無關系,更沒有什么婚約;第二、丑話說在前頭,事不過三,貴公子下次再有無理舉動,我們定不會這般輕易放過?!?p> “就你們粗魯野蠻的樣子還妄想我兒?呸~你們根本不配!”婦人接了元寶,想丟又舍不得丟,樣子有些滑稽。
“您說的是,您家的公子,我們平義伯府高攀不起!還望您記住今天的話,別打我府上人的主意?!毕木挪唤橐馑f的“粗魯野蠻”,順勢自報家門,讓她斷了與平義伯府結(jié)親的心思。
“我兒絕不娶你們平義伯府的姑娘!”盛醫(yī)正一聽是平義伯府,又看了秋雨一眼,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卻沒來得及阻止婦人說話。
“如此甚好!有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作證,想來夫人您不會食言?!毕木判χf,“既然事情說開了,沒事了,我們就先走了?!?p> 沒得主人的準許,家丁們自然不放人。不過,一群普普通通的家丁哪里是房策這般常年習武之人的對手,只能眼真真看著她們離開。
婦人本來就很氣,還聽見人群里有人說:“我瞧著是姑娘家急于與這家人劃清界限,免得被她們黏上??!”
她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