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一陣抓狂之后,果斷放棄與沈畫師繼續(xù)溝通,打算自己上手。她踮起腳尖,抓住畫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高有限,實(shí)在不適宜在桌子上作畫。沈畫師穩(wěn)坐不動(dòng),她連個(gè)椅子都沒得爬。
沒關(guān)系,她抓起畫紙,端過墨盤,拿著毛筆,席地而坐,開始畫圖。
沈畫師見夏九這番做派,冷哼了一聲,氣呼呼地離開。
然而,夏九并不是習(xí)慣用毛筆的人,用起來十分不順暢。畫出來的東西也很丑。完全沒有想要的感覺。
夏九抓了抓頭,看了看周圍的東西,見沒有合適的,用手指沾了墨來畫。畫了一只小熊、一只小豬,拿起來看看,似乎還可以。想當(dāng)年的童子功沒有忘得徹底。
“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畫,這是熊?熊手里還拿了朵花?天哪!太,太不可思議了!”鄧三公子一把扯走了夏九手里的畫,一邊看,一邊說,“別說,還挺有趣的,有點(diǎn)看頭?!?p> 他把畫給了趙師傅,問夏九:“這畫你打算用哪兒?”
夏九擦了擦手,指著一塊棕黃色的布料說:“這個(gè)顏色適合做小熊款,帽子上縫上耳朵、眼睛、鼻子和嘴巴,背上或者前面衣角出可以繡上這個(gè)圖案。”
鄧三公子看了下小鴨子斗篷,再看看小熊圖案,皺眉。他想像不出來成品會是什么樣子的。
田師傅和趙師傅剛剛做過小鴨子斗篷,大致了解夏九的想法,基本理解了她所說的意思。一個(gè)飛快地剪裁,一個(gè)迅速開始配線。
在夏九的各種提醒和建議下,兩人通力合作,很快做出了一個(gè)粗糙的樣板。
這個(gè)粗糙是對田師傅和趙師傅來說,對夏九來說,這已經(jīng)是精品了。
沒有鎖邊,甚至很多地方都沒有完全固定,刺繡部分更是只有一個(gè)簡單的輪廓。只能粗粗地看出樣式。
鄧三公子把這件小熊斗篷往夏九身上一套,配上夏九的可愛模樣,他覺得這斗篷能賣得出去。
他指了指畫上的小豬,問:“那小豬的圖案也是差不多的用處?”
“嗯,是差不多。小豬的適合用那個(gè)粉色?!毕木劈c(diǎn)頭。
“那就不用做了,還做別的吧?!编嚾庸麛嗟馗鷥晌粠煾嫡f,又轉(zhuǎn)頭問夏九:“你還有什么花樣?”
“我喜歡小兔子,小貓也可以。”夏九認(rèn)真想了想,“其實(shí)就簡簡單單的加一對耳朵就挺好看的?!?p> 這時(shí),徐管事來請大家吃飯了。鄧三公子說一個(gè)人吃飯沒意思,拉了夏九一起吃。
鄧三公子輕輕擺弄了一下夏九的小腦袋:“你這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你這小丫頭整個(gè)兒都是奇怪的,說你會作畫吧,筆都拿不好,說你不會吧,畫出來的東西還有那么點(diǎn)意思。”
頓了一會兒,他問:“小丫頭,你識字不?”
夏九不滿:“我不叫小丫頭,我叫葛夏九,你可以叫我夏九或者小九。我開始讀書識字了?!?p> “連筆都拿不好,居然好意思說開始讀書了?”鄧三公子挑眉。
夏九嘟嘴:“我窮?。∥叶假I不起筆墨紙硯,平時(shí)都是用樹枝寫的。”她趁機(jī)哭了一把窮。
鄧三公子從小錦衣玉食,從未嘗過窮滋味,自然不清楚窮苦人家的難處。不過,他自幼大方,很爽快地說:“方才那套文房四寶你一會兒帶回去用吧。這別院難得來一會,放著也是放著?!?p> 一套文房四寶不便宜,就算是用過的,也是好東西。
夏九一聽,激動(dòng)得笑起來:“謝謝哥哥!”出口之后又覺得不妥,起身行禮,隨即改口,“多謝鄧三公子。”
鄧三公子嘟囔:還是叫哥哥好聽,我都沒個(gè)軟糯糯的妹妹。聲音太輕,夏九自然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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